郡王府—――
为了能解开小郡主的心结,妫宁一大早便去了郡王府。
但是这大清早的却是大雨滂沱的。
一大早,妫宁撑着雨伞走至台阶之上,有郡王府去通传的丫鬟上前来将雨伞接过。
“小郡主在书房与老郡王说事情。”
妫宁点头,在走廊处一步步的向书房行去,还未进门,便听见自己父老郡王有些微怒的声音传出门外。
“我不知你与晏术之间出现了什么嫌隙,但如今皇命已下,玉儿一向懂事,如今怎么这般无理取闹。”
“我不是无理取闹,只求爷爷想办法让皇上收回成命。”
“当着息国如此众多的王孙大臣下的旨意,如何收回,玉儿,我是不是平日里太惯着你。”
老郡王疾言厉色的说完,萧玉却突然跪下:“玉儿是不会嫁与晏术。”
“你――!”老郡王勃然大怒,伸出手掌刚要打下那刻,妫宁一下推门而入:“老郡王,不可。”
见有外人进来,老郡王气急的负手转过身去。
妫宁看见跪着的萧玉,走过去蹲下,看着她眼眶微红说:“小郡主,你此番又是为何?”
“若是我不想,没人可以为难我。”萧玉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坚定卓然,妫宁定然的看着她。
她从来不知道,萧玉会这般倔强。
“那你现在是在为难爷爷我。”老郡王说完,走到书桌上坐下,生气的将桌上的东西推到地上:“抗旨不尊,玉儿,以往我为何没看出来你有这骨气。”
“爷爷,请成全玉儿。”她附身扣下,久久不起。
“来人。”老郡王怒色更甚:“将小郡主带回房中,每日派人严加看守,让她好好给我反省。”
萧玉一愣,妫宁也是微震,每日派人看着她?
“我不要,爷爷,就算你逼我,就算你绑我,不管你怎么关我,我也绝不会嫁给晏术。”萧玉说完这番话后。
老郡王有些身形不稳的震住了:“你――。”
“难道爷爷都不管玉儿的幸福了吗?我喜欢的人不是晏术,为何要嫁给他?”
妫宁在一旁听后,亦是惊讶万分,开始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萧玉又道:“我又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权利,你的权利,就是欺君犯上,辜负爷爷的希望吗?”
萧玉咬牙切齿:“嫁给晏术,就是爷爷的希望吗?我恨你!”
老郡王面色不好的说:“恨我,你恨我什么,晏将军相貌堂堂,又对你一往情深,如何不是一个良配?”
萧玉轻笑:“良配吗?爷爷,容锦玥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让皇上哥哥赐婚,无非这是想维护箫家的声誉,萧家无男儿,你就想要玉儿今后找的夫婿能够继承郡王府!“
“你”啪的一声,老郡王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
“小郡主!”妫宁看着她脸上的手印,心中一疼。
萧玉忍着脸上的痛楚,还未等外面的下人进来,便自己跑出了书房,在雨水中走了几步,转身向着书房跪下,顷刻间全身湿透。
“小郡主。”站在走廊上的丫鬟小镯慌忙跑进书房,指着外面:“不好了,小姐跪在了雨里。”
老郡王听后,手指一顿,伸手将桌角一拍,面色不改的说:“行,那就让她在雨里好好给我反省。”
“老郡王。”妫宁跪下:“你一向疼爱小郡主,她又是女儿家,如何能禁住那大雨。”
“她要是不给我反省过来,我箫家如何向皇上交代,到时候,我郡王府只能颜面扫地。”
妫宁无可奈何的闭了闭眼,默然跪下。
老郡王看着她:“妫大人,你不是郡王府的人,还请回吧!”
妫宁懵然的点头,起身。
连自己的雨伞也不拿的离开了郡王府,一路大雨她却恍然不觉的走在街上。
街道上,撑着伞走在路上的公子昭和翠朱走着,懵然看见前面在雨里的人。
翠朱大吃一惊:“那不是阿宁吗?”
公子昭一怔,可不是她,她为何独自走在这雨里。
公子昭赶紧走了上去,焦急的将她揽到面前。
他问:“你在雨里干什么?”
妫宁神色不安的抬头,看着是他,苦笑了一下:“萧玉想要抗旨赐婚之事,在雨里求老郡王,可老郡王也是大怒,命人不能管小郡主,任她在雨中跪着。”
微微皱眉,公子昭看着雨里的人,雨势很大,一身衣衫尽湿,墨黑的发丝有些凌乱的垂着,贴在苍白的面容上,衣襟上,整个人都是那般狼狈。
拿着手里的雨伞全数遮在她的头上,语气从容不迫的说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妫宁没有说话,有些开始颤抖的闭上了眼睛,缓缓蹲下。
公子昭看着她,同样蹲下:“你以为她这样就可以抗旨了吗?老郡王一下更看重自己府中名声,尤其是家中无一男丁后他更加想要郡王府崛起。”
见她还是沉默不语,公子昭叹息的起身,撑着伞又站起,喊了一声:“翠朱,你过来。”
翠朱慌忙走过去蹲下,公子昭将伞交到她手里,一字一句不容反驳的说着:“你在这里撑着,我去一趟郡王府,她要是想回去了你就陪她回去,要是她淋坏了,你给我赔一个徒弟!”
公子昭刚要起步离开,身后的妫宁这才开口,声音微颤:“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
公子昭听后,神色无变的向郡王府走去,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难过伤心。
在郡王府里,公子昭很顺利的便找到了老郡王。
此时的老郡王看着他,并不陌生的坐在书房里:“你怎么来了!”
看着老郡王,公子昭自己跪下行礼。
“你这又是干什么?”老郡王头疼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受不起一般。
公子昭回答:“我记得一年前老郡王问过我,这郡王府如何恢复往昔光彩,我那时回答的是皇上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