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宁说的有些疾言厉色,晏术看着她,却是轻描淡写的说:“她病得很严重吗?”
妫宁心口顿时难受的说:“你为什么不能对她好一些。”
晏术有一瞬的失神,随即恢复正常的说:“前日我问过大夫,说她不过是季节变化的正常体弱而已,妫大人何必这般担心。”
正常体弱,妫宁失笑:“若是你看过她的模样,还是这般态度的话,那你就真的事铁石心肠。”
晏术一笑:“妫大人,你将军府也要插手我相府的家事吗?”
妫宁心中难已再与他说下去的咬牙转身,眼眶红开了的离开了将军府。
宫中中,赢越问她。
“你昨日去了晏府了吗?”
妫宁点头,满眼忧愁,将在晏府的事说与他听后,眼中难受的说道:“郡主似是病得很严重,可偏偏晏术还是那般冷漠。”
赢越皱眉:“我明日会让御医去府里看看她的。”
妫宁点头,见他心事重重的坐到那边躺椅上,闭目凝思。
妫宁走过去,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赢越闭着眼,摇头:“没什么,我曾经以为他是因为悔婚才对玉儿不好的,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别的原因。”
妫宁静静的听着他再说。
“他曾不愿背负使命,可是到头来却做的比他父亲更好。”
她点头,缓缓伸手握上他的手:“皇上,你始终不能释怀与他形同陌路。”
赢越唇间苦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最为了解,可是如今走到这步,实在难以料想。”
妫宁默然的心中难过起来,他重义气,面对着与知己朋友走到这般,该是多么心寒。
“对于以后的日子,或许不知道该怎么走,但是妫宁。”他反握住她的手,缓缓睁眼,温柔如水:“我不想与他们任何一人为敌,只想这样和你在一起,俗世仍尔说。”
妫宁唇间扬起笑意,镇重的点头:“嗯。”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切成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
停滞在城外的楚国世子,他们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
夜晚下着雨的街道上,马车停在金鳞雅居下,妫宁待赢越先下马车后,才冒了个头出来,赢越一只手扶她一只手撑着伞遮住落雨。
下了马车,两人撑着一把伞朝着街道后门走入。
舒桑榆在已在门口等着他们,娇眸笑着上前:“可算是来了,我都等了好久了。”
进入屋子,赢越收了伞,牵着妫宁便进入房内,酒菜齐备,只待人齐。
妫宁好奇,因为这屋子里还有一人。
“他是谁?”
“他叫洛瑾年。”赢越说着,便让她先坐下。
洛瑾年,这个看起来三十来水书生一般的男子。
赢越与他相视一笑,洛瑾年行礼,赢越便丝毫没身份的还之以礼。
饭桌上,舒桑榆替大家都倒了酒:“今日我们总算有机会在一同吃饭聊天了。”
洛瑾年明显一副书生模样,显得有些客套和拘谨,他执起酒杯:“皇上,我,先干为敬。”
赢越点头,同敬他一杯,眉眼却是笑着:“洛先生,许久未见。”
“是啊!”洛瑾年有些苦笑的点头。
顿时,妫宁都愣愣的看着他,说:“你们很久前就认识?”
赢越点头:“多年以前,见过的。”
妫宁看向赢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洛瑾年淡笑着:“当年因科举走上仕途,因不满公羊家的弄权枉法,曾请命上书被公羊大人道压制,后辛得皇上当时助我,才保全性命。”
“当年,我失势被贬关外,洛先生还数次上书父皇,结果被辞了官了,我让桑榆好不容易将他找回来的。”
妫宁一滞,这件事,便是当年宫闱之乱的事了.
她看向身旁的赢越,见他眉眼神态自若,并没有因为提及当年之事而有任何异常。
赢越问:“当年之事已过,为何你不重走仕途,反而当起了说书先生。”
洛瑾年叹息的苦笑了一下,看着他:“仕途险恶,不如这般来的自在。”
“是啊,不如这般”赢越笑着点头:“当年皇上还是储君之时,年少有为,做了许多功绩卓越的事,到如今知道皇上再次登基,真是感到世事弄人啊!”
因当年之事,他们被迫远离权位名利,如今还能这般把酒言欢,当真算的上是缘分。
赢越执起酒杯:“别提当年了,今日来你这里,便是同先生二人一起说乐的。”
“是,当年之事早已远之,再提又有何意。”洛瑾年点头,拿起酒杯,轻声而笑:“既是有缘相逢,他日便是朋友知己。”
妫宁看着他,笑了一下:“你的谈吐倒与云大学士先生很似。”
洛瑾年:“不相瞒,曾拜在大学士门下,对大学士为人很是钦佩。”
“原来你是大学士的学生,怪不得。”妫宁懵然而笑,大学士为人出尘,自是不会轻易收学生,料想这洛瑾年的为人是甚得他意的。
而且,洛瑾年还和赢越算是同门了。
赢越说:“老师现在在雅文馆闭修养身。”
洛瑾年点头:“是啊,我只去过两次,先生便说让我不要去了,还说俗尘在世,何必生出过多挂碍。”
赢越一笑:“大家干一杯吧!”
妫宁抿唇喝了一点,却见舒桑榆一个仰头就一杯酒下肚,唇间嘀咕着:“舒姑娘好酒量啊!”说完,也是仰头喝了下去:“咳咳咳――”
赢越看着她,连忙替她顺着背:“你小心点。”
舒桑榆一看,笑了笑:“阿宁,你还是慢慢喝吧!”
咳了一阵,妫宁不好意思的说:“舒姑娘长的柔弱,酒量倒是很好。”说着便又倒了一杯。
“唉,这个—――”赢越还并未拦住,她便已经喝了下去。
“好啊,我们来比谁的酒量好。”舒桑榆眸光一转,放下杯子去拿了两个碗来,给一人倒了一碗:“来,我们干”
妫宁毫不犹豫的答应:“好啊!”
祁墨:“.”洛瑾年:“.”
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杯子,而她们用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