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姬酒深的缘故,整个帝都的民间乐技舞技的地位都在上升,声乐乃是上至皇家下至百姓都愿意听的,所以这颜枕戈的名头日益流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这日,竹绡在将自己新编的汉宫秋月弹与姬酒深听后,姬酒深指出了有几处要修改时,一个身影兴冲冲的就跑了进来,此人毫无顾忌般还大声的喊道:“我都一月没有来了,想着你们也该想我了,所以我这一回来就跑过来了。”
姬酒深抬眼看他,少年意气十七皇子第二日一早便来了,这位十七皇子楚无忧来时一身锦衣戎装,翩翩潇洒丰姿清朗,俨然一副朗然风华明眸璀璨,姿态间更是不拘小节的豪爽,他笑:“原来是十七皇子啊。”
楚无忧走到姬酒深身边大咧咧的坐下,眨眼问他:“小酒,你有没有想我啊!”
小酒――姬酒深扶额的叹笑:“这话要怎么说呢?说不想吧怕伤了皇子你的心,说想吧又觉得不该骗你,着实为难。”
楚无忧听后,顿时伤心的扒住一旁的竹绡,大喊:“竹绡啊!你师父太伤我的心了。”
竹绡嘴角抽了抽,抬手便将他推开:“十七皇子,请自重。”
竹绡比庄七洺大不了两岁,肤色有些偏黑,五官却生的极好,姿色潇洒且饱读诗书,外人知道的他在姬酒深刚来梁上小居时,千方百计拜了姬酒深为师进来的,而内地里,他和南疆的关系可是非同寻常。
他对音律有着非凡的天赋和喜爱,若非他此时的声乐造诣早已盛名在外,但看他这模样身姿,倒有几分文人墨客的风范。
“连你也不理我。”楚无忧咬牙,指着他说:“我刚在外面可是碰见七洺了啊!他一见我就差点给我扑过来的说想我,你再看看你这态度,怪不得他说见了你不理你就对了,看来我就真不该理你。”
“那样正好。”竹绡说完,一脸冷然的将琴抱起,显然他最烦的就是这位十七皇子,不竟话多,还很缠人,所以他对姬酒深说:“师父,我回房去改曲了,今天别安排我其它事。”
姬酒深听后,竟然点头:“好的。”
楚无忧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就这样走了,差点没把姬酒深手边的茶杯给他扔过去:“本皇子这么久没来,他给我这甩个脸色就走了吗?小酒,你这徒弟真是太不懂事了吧,他给我脸色看就算了,怎么你他也不尊重。”
姬酒深笑了笑:“我是习惯了,你也别理他,前几日他所有的衣服几乎都被七洺给撕了,所以脾气大些,等气消就好了。”
楚无忧此时大惊:“七洺为什么要撕竹绡的衣服。”
姬酒深解释道:“因为两人因为前段日子的一笼包子闹了别扭。”
“啊――”楚无忧觉得匪夷所思的笑了笑:“一笼包子还闹成这样,小酒你挺难管教的吧!”
姬酒深一本正经回答:“我觉得还好。”
“不过这个竹绡,我又没惹他,真是该好好调教调教了。”楚无忧依旧不忿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姬酒深问:“一月前你说你陪你君大将军去孤山打猎,可收获了什么?”
说到这个,十七皇子全然将刚才的不忿抛之脑后,手舞足蹈的伸手便拉住姬酒深的衣袖说:“一开始我是真不想去的,毕竟到孤山那路太远了,来回也得跑个十来天的,不过到了那里扎营住下后我才感叹,我这十七年来第一次看到那么壮观的场面,大将军手下那几千多的君家兵将整个孤山围得水泄不通,然后他一声令下,整个山林都回荡着狩猎声,几千人在山里密密麻麻的打猎,怕是一座山的猎物都被剿灭的差不多了,不过――说起来也残忍,虽然看着宏伟,可整座山的那些个活物几乎都没逃脱。”
姬酒深听后却没什么讶异的说:“这种围猎每年都有,因为快要过年了,不仅要用这些野味犒劳一下将士们,更重要的还是要进贡给皇家,一到冬季,动物的皮毛是最御寒的。”
楚无忧点头:“也是,我跟着我爹回来的时候看着拉了好几马车的东西,都是从野物身上拔下来的毛皮。”说着忙道:“小酒,我给你送几张来如何,我看有几张雪狐皮都是上等的。”
姬酒深听后,连忙摇头:“别,我对皮毛有些敏感,看着都会打喷嚏的。”
“啊――”楚无忧郁闷的笑了笑:“你还有这毛病啊!那我给东宫的妫宁送去。”
姬酒深闻言,说:“十七皇子,东宫里的妫宁姑娘也不见得会喜欢这些东西吧!”
楚无忧放开他的袖子反问:“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
姬酒深带着笑意的给他斟了茶:“我确实不知道,那你就送着试试看,对了,君大将军此时应该在宫里复命了吧!”
楚无忧点头:“嗯,就希望年节前一直这么平静,大家才有好年过。”
“放心吧!帝都这段时间安宁的很,都闲着无事,大家除了过年也没别的好想了,是吧小酒。”
这一口一个小酒的,姬酒深终于没忍住的说:“十七皇子,我的名字你叫的这么顺口其实不怎么好,第一这按理我与辛太傅相谈时也是以友人相称,你又唤太傅一声老师,所以理应是大于你的辈分,这第二我也确实比你大了几岁,就连你五哥楚明澈都唤我一声姬大哥,为何你就不能和他一样呢?”
楚无忧立马靠近了他几分,笑着说道:“我才不和他一样,我叫你小酒,那明眼人都知道我跟你关系是不一般的,再说我们关系本来就不一样,这样叫多亲切。”
这哪里亲切了――姬酒深无奈的看着他:“随你吧!”
想起方才说到过年的前夕,楚无忧说:“小酒,等竹绡他们首演那日,我找初霁他们来梁上小居助阵,到时候大家热热闹闹的喝酒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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