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平民百姓都深知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这段过去是皇上禁令坊间传言的!”
“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怎么可能消声,这件事毕竟是皇家之耻,皇上自然是不愿外人多谈及的。”齐成婉唇角冷然,带着叙述的口吻说:“七年前,息国大势攻陷楚国的疆土,造成帝都民不聊生几乎生灵涂炭,六王也在那场战乱中死去,当年还是岳王的皇帝为了天下百姓,最终以扫平息**队维护了百姓而被推举登基,这段历史就称息楚之乱。”
息攻打楚,当今皇帝杀六王,却被称为称之息楚之乱,这便是帝都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后史官所编写的历史。
妫宁听完后心中还是不免悲凉的默叹:真是可笑。
可她还是得说:“因为皇上当年之举所以如今帝都太平盛世,可是太后为何要提及此事?”
齐成婉迷然:“因为那场息楚之乱平息后,有一个的奸细混迹于楚国,在七年前的云方寺,便有了一场弑君的秘事,赵清毓他刺杀先帝被皇上所抓,说他是息国余孽,先帝爷因为受此惊吓驾崩,所以当今皇帝才能顺利登基。”
妫宁眉梢下暗自冷然,问:“这件事并没有宣扬出来,看来是皇上不愿息国余孽再次作乱之事传扬开来吧?”
“皇上只愿天下平和,国泰民安。”
妫宁微怔淡笑了一下,随后语气惊讶的问:“难道,太后真相信赵清毓真是乱党,是息国余孽,所以才会死在云方寺?”
齐成婉却摇头回答:“我不知道,我希望他不是,可是事实就摆在那里,七年前那日,先皇在云方寺拜祭,他与一众黑衣人举刀冲入祠堂――”说到这里,她有些颤抖的哽咽起来:“我是看着他被杀的,先皇对我极好,可是清毓他――。”
妫宁连忙扶住她的肩膀,说:“太后,难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想过要去查一查七年前的这场刺杀吗?不管赵清毓他是不是息国余孽,总该有他的理由才敢去刺杀皇上的。”
齐成婉顿时眼泪流出,哽咽到有些颤抖的说:“他死了这么久,我早该忘了的,所以我不要再去想了。”
她在逃避――
齐成婉流着泪水,身子微颤的如同风雨中孤寂的水仙,眼中的泪水已经完全淹没了整个眼眶,妫宁懵然心疼伸手抱住她,柔声细语的咬了咬唇:“太后,一切都会没事的,都过去了。”
太后靠在她怀里,忧伤的喃喃道:“—――当年我与他十四岁便相遇,他也是风华无双,姿态何其逍遥的一个人,及笄那年,我甚至都想过要嫁给他,可是为什么一切都变成了那样,我为何要成为皇妃,为何要接受先皇对我的好,我还不知道他当年是不是恨我背弃了与他的誓言,我还没问过他,他就死了――。”
妫宁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几分,可怀里的人依旧哭的颤抖,她闭上了眼睛说道:“我相信,赵清毓他是明白的,他会体谅太后的苦楚的。”
齐成婉顿一下,手指紧紧的抓住妫宁的衣襟,语气凄然般的说:“宁丫头,哀家多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一直这样下去,不要像我这般,虽然活着,但多少难过。”
“—――太后――”妫宁一怔,手指不觉有些颤抖的睁开眼,眼中泛红起来:“为何对我这么好?”
太后喃喃道:“因为你与当年的哀家,像极了。”
赵清毓,四十年前那个名满帝都的文武状元,那个含恨在云方寺消失的人,可这个人,给了当年那个清翎楚秀的小姑娘多少后悔心酸。
齐成婉在泪眼朦脓中醉的昏昏而睡后,妫宁走向屋外,看着一道暗影在空中划过,她眼底一凉的喊来金蝉。
妫宁问:“刚才那人是谁?”
金蝉无奈的翻了一下手里的小册子:“经过这段时间对梁上小居的人一一查探,好像是墨尤,一个光头和尚,大约五六十岁。”
“墨尤—――”妫宁冷笑:“或许就是假死之人?”
金蝉看了看屋子里躺着的太后,点头:“或许是。”
“既然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何必来跑这一趟。”宁妫宁说完,眼中带着怒气的说:“你找人去梁上居告诉他,既然他觉得当年的赵清毓已经不在这世上了,那就装的像一点。”
“小姐—――是—――”金蝉点头。
太后这一醉,到了快辰时方醒,此时金蝉正坐在她旁边细心的用热帕子给她擦拭手腕上的穴位,以缓解酒后的不适。
金蝉一直守着,知道看到她眼眸微动时,问:“太后醒了吗?”
她睁眼坐了起来,听着耳畔静谧的安稳,又看了四周和眼前的金蝉后,这里是东宫,醉酒前的思绪让她顿时不自然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金蝉担忧的问:“太后,是否头疼?”
齐成婉摇头:“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辰时。”
“宁丫头呢?”
“小姐昨夜陪了您一整宿,到天亮了才撑不住的回房休息了,说要是太后醒了就把她叫醒。”
齐成婉成婉忙说:“不要叫醒她,让她好好睡觉。”随后又兀自叹息:“这傻孩子—――。”
妫宁睡到正午才醒来时,金蝉说太后已然回去了,因为此时房中无人,金蝉便坐到她身边:“太后回去的时候似乎面色不好,并且也没有回慈宁宫,而是直接出宫去了云方寺。”
是云方寺?
妫宁叹息的起来后直接来到那边梨花木桌旁,就这残余的笔墨写了两句诗后,交给茗初说:“给太后送去。”
醉中梦里勘缠忧,何如派遣笙歌意;
昔年流景今时看,不若作往归南华。
这是首解忧诗,诗中的劝解深意不言而喻,看后,金蝉过点头:“小姐对太后是真的心疼吧!”
她叹息的淡笑:“或许是吧!”
金蝉听后,小心翼翼的将诗收进怀里,唇角挂了浅笑的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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