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翠湖水雾旎幔,远处的杨柳如翠绿画一般,船头楚明澈早已站在那里等着,船内太后早已入座。
此时姬酒深已然到来,走到楚明澈身边时一笑,同楚明澈站在船头看着远处的风景,道:“殿下,自从季相爷不在了后,你一年中呆在帝都的时间不足两月,到底是怕俗事缠身啊!”
楚明澈看着他:“你永远是最了解我的,帝都昌盛,却是利欲繁华之地,我这身份身处其中难免不沾染孰是孰非,而且――这样的地方,也比不上我在外看到的世间风光。”
“你一向心思澄明看不惯权势,确实不适合呆在这里,只是—――比起以往我们时常在一处把酒言欢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少了许多,一年来,也难见你几面。”
“酒深。”司马明钰眼中微垂的说:“刚回来时,我在梁上居说了那些话虽然知道你不会怪我,但是这些年,我确实是疏远你了。”
姬酒深眉梢勾起笑意来:“我从不在意这些表面的东西,这些年为了梁上居的发展,我确实与都中权势走的近了些,但是――我已然尽量的守住本心。”
楚明澈听着,眼中淡笑的说:“你此生钟情与乐理,在帝都也算的上处处逢源,可是我却在想,你要是和我一起走往大江南北该多好,世间大好山河那么多,你都还未曾看过。”
姬酒深一滞,语气悠然:“我何尝不想,可是,这个帝都我牵挂的人太多了,我做不到摈弃他们的四处逍遥。”
楚明澈目光有些灼然:“真是可惜了。”
姬酒深目光顿了顿,眼底浮现出缓缓笑意的侧头,余光瞟向那船内的身影却一直没有说话。
楚明澈说:“昨日父皇召见我,他知道我们相识,问我你是个怎样的人。”
姬酒深看向他:“皇上为何问你这些?”
“太后那般重视你,朝中之人多半都与你相识,父皇最体贴民微,这如何不知道。”
“—――”姬酒深沉默着笑了一下后才说:“殿下是告诫我离权势远些吗?”
“我不否认,但是我绝对尊重你的决定,因为我也看的出来,帝都的平静,绝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
姬酒深叹息的笑笑:“你放心吧,如何应付权势我还是懂分寸的。”
楚明澈默然了一会儿说:“可是我怎么能安心,我离开后会留些亲信在府中,你一旦有事有给我府上的人说一声,他们会很快将消息传给我的。”
姬酒深笑,眼中却充满感动的看着他,却在眼底暗色流动的惆怅了好一会儿。
楚无忧还在太后面前喋喋不休的说着楚明澈走后自己要怎么怎么玩。
齐成婉问:“明澈走了还有君将军,你就这么确定自己自由了吗?”
“大都尉我才没放在眼里。”楚无忧一脸得意的说:“只要我哭闹一下他立马没辙,还管得着我吗?”
齐成婉无奈,看了看周围,问:“怎么不见曦昭――。”
楚无忧忙说:“别提了,太子殿下最近很忙,但都是忙一些杂事。”
妫宁在一旁听了,神色默然的垂了头。
越初霁在一旁也兀自低头的沉默。
齐成婉眉间微滞的看了看这几个孩子,总觉得有何异常。
这里面正说着话,楚明澈和姬酒深也进到船内。
楚明澈笑着望了一下船外风光,有对着众人敬了一杯酒后,站起身来到一旁拿出了一柄剑来,他一把放在楚无忧面前时,还把楚无忧吓得直结巴的说:“殿――殿下,咱们——不是都说好今――今天大家就游湖品酒的吗?”
楚明澈看着他:“我又没怎样,你就吓成这样吗?—――这把剑是我专门找人给你打造的,你时常戴在身上,没事练练剑,还能防身。”
“哦――”楚无忧转了转眼睛,拿起面前的剑,只见剑柄上还镶嵌了一颗很大的水晶,光彩夺目,整把剑不轻也不重,倒正适合他拿,而锋刃拔出一时候,刺目发冷光让楚无忧赶快的又收起剑,大呼:“真是好剑啊!谢谢五殿哥”
“我在剑柄上镶嵌了一颗凸起的水晶,就是为了防止你用剑的时候脱剑,在军营里,我跟你过十招你就有九招剑从手里飞出去的。”
楚明澈说到这里,楚无忧没脸的垂头,妫宁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齐成婉立马看着她:“宁丫头,别笑得这么没规矩。”
“哦――”她收敛了笑意的却说:“太后,我是觉得十七他太逗了。”
“你才逗—――”楚无忧撇了她一眼,摸着剑柄上的水晶,赞叹的说:“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这么亮的宝石。”
楚明澈在此时说:“说到这个水晶,你还得谢谢太后,因为,这块水晶是太后给的。”
楚无忧听后,连忙抬头:“多谢太后。”
楚明澈:“哦对了,还有一份礼物是给酒深准备的。”
姬酒深听后,笑容明艳的看着他:“五殿下要送什么。”
楚明澈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说:“你等会儿看了就知道了。”
看着楚明澈这个表情,楚无忧用力的抓着越初霁的手臂小声说:“你看你看,口口声声说什么我是他弟弟,可他从没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越初霁淡淡的说:“殿下与姬酒深本就是多年知己,跟你岂能相同。”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吃小酒的醋,我是感叹为什么他对我就冷得跟冰块一样。”
越初霁说:“五殿下是责之深爱之切,想把你培养出来,殿下可是责任重大的。”
楚无忧听后,一脸嫌弃的冷笑:“得了吧!每天除了打我骂我他教过我什么了,你要是喜欢我和你换啊!”
越初霁:“—――”
楚明澈吩咐身边人去船外拿东西了,这时,众人都已经站了起来。
大船上,这边出去的几人很快抬了东西进来,几个随从小心翼翼的搬进一个黑布盖着四四方方的大东西进来,搁置在一旁的高脚桌上。
姬酒深走过去,听着里面发出小许鸣叫的声音,笑着说:“到底是什么,这么神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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