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接着道:“您交给皇后的方子不差,妍嫔说不是她的笔迹,那是她信口胡诌。您本就不再漩涡中,如此一来,更没有您任何责任,您实在无需自责。”
妤妃轻轻地点头:“方子到底是从本宫手里递出去的,是对是错,我都清白不了。一直攥在手里的东西,就这么你伸手她接住的动作,竟引起轩然大波,实在令人胆战心惊。”
玉兰安慰道:“皇后手里的方子就是姐姐递过去的,分毫不差,姐姐安心。”
妤妃苦笑道:“咱们都是各执一词,各行其是。”又定定地看向玉兰:“兰儿,我知道自个剖白不清,却还是要说一句,那药方真的与我无关,我从未想过要害你,也没有理由要害你。”
玉兰点头应着:“娘娘安心,已经证明与您无关了,不要再自责了。”
妤妃接着道:“本宫也细想了这件事了,却怎么也想不通。”看着玉兰:“方子没问题,那妹妹何以收到假方子呢?这中间定有疏漏,只是还未寻到蛛丝马迹。”
玉兰接话道:“嫔妾也是一团浆糊,想不明白。”
妤妃接着道:“本宫再三问过妍嫔,她赌咒发誓此事与她无关,那可能真的不关她事......若不关她事,那还能是谁?本宫也想不明白。”
玉兰摆弄着手帕,应道:“娘娘不必为嫔妾费心,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早晚会水落石出。”
妤妃接话道:“兰儿此言差矣,先不说你我同为后宫姐妹,也不说此事牵涉本宫,单说你差一点再也不能遇喜,就该立即查明真相。世上没有比女子不能生育更令人心碎的事了,况且还牵扯皇后,更要尽快查明,以此洗脱各自冤屈。”叹着气。
玉兰应道:“不瞒娘娘,此事盘根错节,实在费力,嫔妾力不从心。”
妤妃点头应着:“本宫明白,既然妹妹无能为力,何不告诉皇上求他做主?毕竟事涉皇嗣,皇上必定重视。”
玉兰应道:“千头万绪,始终缕不顺一根线,也就不敢造次。”
妤妃摇着头,继续道:“本宫虽是妃位,却有协理六宫之权,妹妹有什么话尽管告诉姐姐,姐姐替妹妹做主。”
玉兰忽地抬头看着妤妃,立即又低下头,她想把来龙去脉都告诉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只得说道:“多谢娘娘关怀,嫔妾......”
玉兰还没说完,妤妃打断道:“妹妹是不是担心以你我之力仍旧力不从心?妹妹若是顾虑这个,大可安心,这前朝后宫只有一个力量,那就是皇上。”玉兰抬头看着她,她接着道:“本宫还有点脸面,妹妹若是信我,我陪妹妹去找皇上,皇上定会还妹妹一个公道。”
玉兰仍旧低头不语,妤妃赶紧改口说道:“本宫唐突了,还望妹妹不要忧心。”叹着气:“本宫这么急切地说个不停,也是有私心的,毕竟深陷旋涡,是想赶紧洗掉自个的嫌疑,还望妹妹见谅。”
玉兰接话道:“事情一日不清,众人一日不安,嫔妾明白娘娘。”
妤妃点着头,又看向玉兰:“人心难测、防不胜防,你进宫不到一年,不知这宫里的步步惊心。本宫浸泡的久了,实在是心疼你、担心你,只愿你拨云见日,一切云开雾散。”
玉兰又低眸定定地想着,想说出来又话到嘴边咽下去了,只得站了起来,对妤妃行礼道:“嫔妾多谢娘娘教诲,待嫔妾想通后,定来向娘娘倾诉。”和妤妃对视着:“嫔妾告退。”
妤妃从炕上站了起来,:“本宫送送你。”
两人出了殿外,妤妃还要继续送着,玉兰赶忙拦住了她:“多谢娘娘,殿外即可。”又福福身:“嫔妾告退。”
妤妃突然握着玉兰得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妹妹,有些事是忍不得的,你越忍就越得寸进尺,必得快刀斩乱麻,斩草除根,才能后患无穷。”拍拍玉兰的手:“妹妹最是聪颖,定能明白姐姐的意思。”
玉兰忽地觉得妤妃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她又对她福福身,离开了。刚出了承乾宫,燕儿便迫不及待地问道:“主儿怎么不告诉妤妃实情求她做主?奴婢差一点绷不住说漏了嘴。”
玉兰若有所思地应道:“我还是徘徊不定,况且没有确凿证据,怎敢妄言?”看着青锦问道:“你们有没有觉得妤妃再指引我什么?”
燕儿摇摇头,青锦应道:“奴婢也依稀感觉到了,她是告诉主儿要快做决断,免得又受到荼毒。”
玉兰点着头又摇着头,沉思道:“自然是这层意思,可还有一层意思。”看了看两人,接着道:“她好像知道皇后是主使似的,一个劲地引导我揭露皇后......”又否定道:“不......她好像认定皇后就是主使。”
燕儿惊讶地张着嘴,青锦道:“奴婢倒没听出这层意思,妤妃是想赶紧洗脱自个的嫌疑,才一个劲地劝说主儿揭露实情。而咱们知道皇后的嫌疑最大,故此往她身上想。”
燕儿接口道:“主儿,此事已经明了,就是皇后算计您。妤妃可能早就想通了,只是不敢沾惹是非,就话里有话的暗示您。咱们赶紧去告诉皇上吧,让皇上废了她的皇后之位,看她还害人不害人。”
玉兰嗔着燕儿:“你个傻丫头,祸从口出,听听你说了什么?”燕儿赶紧捂着嘴不吱声了,她接着道:“这后宫人人都巴望着皇上废后,都幻想着自个登顶中宫,我还是有些顾虑的。”
三个人走着,远远的周来宁跑过来,扑倒在玉兰脚前。她忽地感觉不好,赶忙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周来宁声音颤抖地应着:“奴才......奴才刚才去御药房拿药,却寻不到小管子。一问才知道,他昨晚得了急症暴毙了,直接扔去乱葬岗了......”
玉兰身子晃了一下,青锦赶忙扶住了她,她不禁攥紧了手帕,说道:“果然对他动手了,是咱们疏忽了,可惜了一个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