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绝在床上躺了没多久就起来了。
看到他起来穿戴龙袍,席若颜也随着跟着站起来,拿过他手中的衣服,为他穿戴。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滞。
盯着她低头为他忙碌穿衣的脑袋看了许久,“为何不多睡一会儿?”
“反正你上了早朝回来后天也该亮了,我也睡不着,索性就和你一起起来,还能帮皇叔你挽发。”
清凉的眸子有意无意的扫向她半截小脸上的伤痕,男人淡淡的别过头去,双手微微伸开,方便她为自己穿衣。
他俊逸的脸美的令人窒息,然而倦色却在他的脸上多出了一抹愁思。
拉着他坐在梳妆镜前,盯着里面男子绝美的盛世容颜,席若颜微凉的小手摸上他半张英俊的侧颜,将他垂在耳边的一缕黑发顺到脑后。
拿起梳子,为他轻轻的梳着头发。
她的左臂还伤着,不敢用多大的力气,包括换方向的时候,也是用右手帮他梳头。
男人盯着铜镜中的小人儿,一双幽黑的瞳仁,一直紧锁在她的身上。
甚至她的脸上,不放过她手上的任何一个动作。
包括就连她左手上明显的停顿,与抬起不能像右手那般自如,都被他洞察的一清二楚。
猛地,在她梳拢着三千发丝,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身后扯向怀中。
席若颜受惊,坐在他的腿上,对上男人漆黑难懂的瞳仁,她下意识的想要从他的腿上站起来。
“头发还未梳好,你干嘛呢。”
男人冷沉的眸子凝视着她一张姣好的小脸,刚毅冷酷的脸上没有表情,手却小心的拉住了她的左手。
席若颜更惊,想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回来。
而男人比她的动作还要快,已先一步掀开她的半截长袖。
当看到席若颜的手腕处,缠着白色的纱布,一抹映红刺眼的血色,狠狠的烧灼着夜倾绝的眼睛。
他握着席若颜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一双没有感情波动的眸子,在此刻,恍若掀起惊涛骇浪,一张黑压压阴沉的脸,乌云密布,如温润乖宠,转眼间,成为了庞然大物想要将人生生活吞的野兽。
似那暴风雨袭来,所有的灾难与寒酷,全部面临霜降,顷刻间土崩瓦解。
席若颜被男人阴沉的仿佛要吃人的眸子,盯的心里直发憷。
把手强行的从他的冰凉的手心里抽出来。
可能这次是因为看到她的手腕受伤的缘故,男人没敢握紧她,就这样任由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席若颜想从他的腿上下来,而男人在察觉出她这个动作后,扼住她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压在梳妆镜上。
她整个人被男人抵在梳妆镜上,和之前一样,他微凉的大手,习惯性的靠在后面,以防止后面坚硬的东西,硌的她不舒服。
“为什么?”
男人低哑的出口问她,一双冰冷的眸子定格在她慌乱的脸上。
“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他刀削的唇瓣紧紧的抿着,冷冷的,几乎要抿出一抹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