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崖的女人突然浑身发光,肺腑通透----胖胖与晚秋沿着那光、轻易地就站在了,黑木崖的女人正在搭建的帐篷口……
黑木崖的女人的帐篷仍然在飘荡、仿佛一个游人永远无法抵达的渡口,一旦抵达,凄美的海面便会飞起无数只孤零零的海鸥,就象在夜空、挂了稀疏的几粒星星一般的袖珍小纽扣----但海鸥会忽近忽远,就象一些蚂蚁般的图标在夜空凄凉的移动……但那些移动看似执着,象一袭袭飘向灵异的极致幻影、每一移位、都散发着逼人呼吸的冷艳迷光----那迷光冰凌渣儿样儿,在漂至小女人的唇边之时,小女人忍不住被心扉剧烈地倒行……
哦,就是这个地图----见此,黑木崖的女人呆呆地发起一声树摇叶响的蠕动……整座帐篷既象有着神秘莫测的根基,又象一座飘零的冥城、风一吹,它就散发奇妙的水光----在半山坡轻巧的涌动……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那个帐篷不是凡间一般的帐篷,那是黑木崖的女人甜蜜爱情的象征----风一吹,那帐篷无限扩大,就像一个凡间的手腕无法收拾的空灵----在深深的夤夜一望无际地往上冲、“哗啦!”“哗啦!”“哗啦!”大风收拾着杨柳,树梢一顶接一顶的逆风、更加优美地出行----发生在夤夜的美都有着常人触摸不见得赤子之力----雕刻在大海上空的小小的海鸥一边逆风飞行一边心有体会地说!
“哇!肺腑间一座向上奔腾的海----如果在白昼,它将如海面一般湛蓝!但在黑夜、它象夜幕下一颗唯美的宝石,散发着冷艳的蓝光,借着那蓝光、胖胖与晚秋几次迎风飞了起来----据说胖胖与晚秋是来自夜空的两只飞狗,由于一颗菩萨心肠,被真爱之神派往黑木崖的女人身边,陪伴她在黑夜内的修行无力可当,于是暂时隐藏了翅膀。风,甜美入翼的苍凉暂时让其隐藏了飞翔的本能、可黑木崖的女人身体已在黑夜散发神圣的光、那两对翅膀就忍不住在夤夜一趟街一趟地演习飞翔……”黑木崖的人们如此传谣,胖胖与晚秋在绽放翅膀飞离山坡时。它们的双目散发晶莹的泪光,那泪光属牛、痴痴的挂在恋人相互的眼角、就是不肯流下来----此时刚刚散去了一拨儿风,就又有一拨儿风接踵而至地赶来---仿若这就是风的家,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各式各样的风都渴望吹入帐篷,将这座人世间最为唯美的小房间三下五除二地给搭盖起来……
黑木崖的女人几个旋转挣脱了缠绕在躯体上的几条绳索,那几道作茧自缚的绳索很有套路,静下心来、沿着脚下湿漉漉的脚印往回绕----黑木崖通体透亮,一些神光沿着她的水柳腰一幻一幻落下来、整个半山坡就像遇见了某种喜庆一般,“噼噼啪啪”地点燃了夜幕的烟火,烟火燃放在小帐篷的上空,黑木崖的女人在神光一片的光明下,摆脱了所有烦扰的羁绊、她的身影在夤夜闪烁,象一只被鲜若嫩葱的十指弹奏的古筝……
古筝的弹奏声散发着一阵接一阵的清冽响、夜半时分,所有唯美的花草都华丽地出动……樱花最先跑出,象一瓣接一瓣粉嘟嘟的水花之灵、它们义无反顾地挂在三月的枝头、挟裹着一阵春风吹送而来的柔美风情。瞧见这些扑簌迷离的樱花,每一场风就屏息一般地迷醉了----一阵风接一阵风争先恐后地象樱花一样占领了三月的缤纷枝头……接着被古筝弹奏一地的已经步入四月,着躺落于大地的满目落英----风一吹,它们在地面弹跳、象无数翩翩起舞的小精灵、也有的被风卷起了生命尽头的无限柔美、它们抖着衣衫翻一个身、再翻一个身,仿若大地晶莹剔透的磷片在一朵朵柔软脱落----哦,黑木崖的人们纷纷传言:哦,大地原来是一条修炼成精的爱情鱼、风一过----它便落雨一般涌起举世罕见的眼泪,哦那些寥若晨星的泪海----持续不停地掉下来……胖胖与晚秋发现潮水涌来,就着那起伏的涛声,它们将身体往上一纵----整个宁静的海面,便多了两条拥有翅膀却在凫水的通透精灵……
黑木崖的女人一边搭建帐篷一边言不由衷地笑了----她的胖胖与晚秋都会凫水,这两只神奇的小天狗、它们来自何处,又要凫往何方,那简直是它们两个彻底的自由……从此以后,只要古筝声一响:黑木崖的女人的两只通透的小天狗,胖胖与晚秋就会在海面浮游----有时候,风将帐篷吹绽、黑木崖的女人就好像听到一袭激掣肺腑的水流、在骨子里自在游走;有时候,风将帐篷吹皱----黑木崖的女人就会听见潮水落去、一支接一支被古筝弹奏的、海豚音潮汐在谱写疾走的曲子……
小小的曲子一散开,胖胖与晚秋就会从海面优美地游回来:它们不约而同地跳下水,哦、就像跳下海----就又在黑木崖的女人的修炼之地,这香气充盈的山坡上撒起欢来……
似乎在山坡上玩耍了很久很久,胖胖与晚秋似乎玩累了,象几个日夜奔行不熄赶路的人,极其想要投宿饭店与旅馆、它们就一摸索一摸索试探着向黑木崖的女人走来----它们一个接一个靠近小女人的腿、之后默默地爬上小女人的脚面----突然“叮铃”一声闪亮地响、胖胖与晚秋幻成了两条发着神光的小脚链、自在地挂在黑木崖的女人脚腕上---还耷拉着累垮了一般可爱的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