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非要他现在就抛弃顾姚,选择和她在一起么?那样的他就不算是冷酷无情了?
顾眠一个重心不稳,被容修甩到床上,虽然床上很柔软,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顾眠难受的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就像是一把刺刀,狠狠的插入容修的心脏。
但他仍然冷漠的看着顾眠,并没有挪动半步,也没有丝毫想要拉起她来的意思。
顾眠趴在床上,紧紧的咬着嘴唇,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忍住眼泪,忍住心痛,顾眠告诉自己,她不能哭,不能哭,即便是走,她也要像母亲当年那样,走的坦坦荡荡,容家的,顾家的,她都不需要,她也不稀罕。
可是,坚强的她偏偏在遇到容修以后,解甲投戈了。顾眠恨自己,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投注在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身上。
顾眠久久没有再动,容修命令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继续当你的容太太,好好养胎,如果你还想收拾包袱逃离我,我就把你母亲和夏子沫的消息拿给宁芳梅!”
顾眠猛然起身,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的决堤而下,她红着眼睛对着容修大喊:“容修,你要是还念着这两个月的夫妻感情,你就不要拿我妈和子沫威胁我!”
夫妻感情?容修微微一怔,他们结婚不是三年了?不,不是,顾眠说的是这两个月,她的意思难道是……
容修没想到提出夏雪琴和夏子沫,顾眠能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杵在那里怔怔的看着顾眠泪如雨下。
这样的顾眠他还是第一见到。
顾眠哭的很是绝望,如果说这个世上她最在乎的,除了和容修这三年的感情纠葛,就是夏雪琴和夏子沫了。
这一刻,顾眠就像是受到了最大的威胁,就算是她自己被绑架的时候,她都不曾这么害怕。夏雪琴和夏子沫的身份要是暴露了,她不知道宁芳梅还有多少恶毒的手段等着他们。
夏雪琴曾经告诉过顾眠,幸亏他们当年动了手脚让顾展堂相信了夏子沫不是顾展堂的亲生儿子,如果顾展堂知道了,夏子沫其实就是他亲生的,那么宁芳梅绝不会让夏子沫活到现在!
顾眠的胸口不断的起伏,她的哭声也越来越大,仿佛要把这么多年所承受的委屈全部哭喊出来,仅仅是哭喊好像还不足以发泄顾眠的委屈,她双手握拳,不断的捶打着身下的床,甚至有几下,她的拳头落在了自己的腿上。
容修心渐渐被顾眠触动,可是他不能就这么心软,如果现在他软了下来,就会后悔一辈子,他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使是顾眠恨他,他也要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身边。
他不可能放她走,因为这个女人已经牢牢的刻进他的心里!他不能没有顾眠!
突然见到顾眠自己捶打到自己的腿,容修才突然扑上去,两手紧紧的抓住顾眠的手腕,将顾眠压在了床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容修,我恨你……”顾眠疯了一般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不断的尖声大叫。
这样极尽疯狂的顾眠,容修从来没有见到过,在他的眼里,顾眠一直是冷漠的,平静的,理智的,坚毅的……
可是这样的竭嘶底里的顾眠让他惧怕,他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容修将顾眠的两只手并在一起,禁锢在顾眠的头顶,他一手扣住顾眠的下巴,贴近顾眠的脸,厉声喊道:“顾眠,你最好给我冷静下来,你现在这样又哭又闹,像极了路边上的泼妇,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给我乖乖的在家里养胎,当好容太太,我可以保证,你妈和夏子沫不被顾家的人发现。”
顾眠听到容修的话,渐渐冷静下来,她不再挣扎,红肿的双眼忽然狠狠的瞪着容修,她胸膛剧烈的起伏,尽最大的能力平复着自己情绪。
顾眠瞪着容修,心里冷漠的想着,凭什么他可以这样的欺辱自己,他和顾姚可以这样利用自己?就算是死,她也不会让他和顾姚得偿所愿。
看到顾眠这样怨毒和冰冷的眼神,容修再次怔愣了,这样的顾眠太让他胆怯了,他就这样怔怔的看了顾眠很久,直到累了,容修终于是放开了顾眠。
顾眠在得到解脱的那一刹那,没有任何犹豫的,瞬间就朝着容修怔愣的脸上甩了一个重重的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响亮,容修的脸停顿在被打到时的角度一动不动,片刻,当容修再次转过脸时,顾眠再次出手,又一个重重的耳光,伴随着响亮的声音。
容修彻底懵了,他慢慢的后退,起身站在床边,一言不发的看着顾眠。
顾眠坐起身,打了容修两个耳光,她依旧不解恨,依然用那份怨毒的眼神盯着容修那张被她打红的脸。
因为用力过大,顾眠的掌心都火辣辣的疼,更别说容修的脸了。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容修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顾眠看着容修转身离开房间,她的心在这一刻痛的无法呼吸,三年来藏在心底的暗恋,被容修的无情粉碎,顾眠现在对容修,只有恨。
顾眠听到容修接电话的声音,无非就是几个嗯,好,我马上就过去,然后是容修离开公寓关门的声音。
就在容修出门后,顾眠待在家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疯了一般的冲向房门,换鞋,出门。
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向阳公寓因为是高级公寓区,住在这里的人平时都有私家车,所以这里来往的出租车本来就少,顾眠一边站在路边打车,一边用手机在网上订车。
忙了半天,还没有找到车,顾眠立刻拨打了夏雪琴的电话,电话久久没有人接听,顾眠开始着急起来,她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拨打了唐皓琛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