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他们是师徒,却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复杂的不愿应答白铭。8 Ω1中Δ文 网wwんw.『他直径走了过去温柔的将她抱了起来,或许是见她在他怀里睡得香甜,微皱的眉头方才渐渐舒展。
屋外的白铭依旧看着星像,五指算。
苏逸之走了过去,说:“看出什么了吗?尊主”
“无情,如今在哪里?”白铭摇头笑着说。
“按照约定,将他送回萧允明的身边了。”苏逸之说:“如此自由出入天牢之人,恐怕还只有他了。”
“可是能做到如此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苏逸之了!”白铭毫不退让的说:“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苏逸之与白铭二位智谋非凡的人,看着彼此。他们心中一切了然,根本无需隐藏过多!苏逸之明白白铭对未来事的不可说,白铭明白苏逸之无以伦比的足智多谋。
“我怀疑皇后受到了威胁,否则不会自请去静怡殿。”
白铭意味深长的看着苏逸之,问:“这也是皇上的推论吗?”
“不错,皇上让林星宿寸步不离的保护皇后,看得出他已经怀疑有人会对皇后不利。”苏逸之接着说:“又或者,皇上知道云贵妃会对皇后不利。”
敬佩的看着眼前的苏逸之,怪不得云若飞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自己的多谋是因为天赋异能,而他却全凭那无比伦比的善查和智谋,傲骨如他也由衷的说:“这天底下,你……苏逸之是唯一一个让我佩服的人!”
“是吗?可是你却是唯一一个让我明白嫉妒为何物之人。”苏逸之脱口而出,即便见白铭神色意外却也面不改色。
朗月清风如他,没有什么说不得,更何况是他的肺腑之言。
白铭这个其貌不扬的男子,总是自信却又神秘的笑着。北冥山固然隐蔽,可白铭却真实又神秘,周旋在所有的事情之中却还可以做到独善其身。
最重要的是,他总是能够让人无限信赖,云若飞等人对他的毫无隐瞒,更甚至就连他也信赖着他,那种信赖让他疑惑,那种疑惑让他嫉妒。
白铭苦笑,嫉妒二字不知为何从一向云淡风轻的苏逸之嘴里说出来,竟似乎失去了它原有的意义,亦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太过强大,他说:“皇后性情柔顺,并不是那种坚韧刚毅之人。但她之所以苦苦要求南帝让她去静怡殿,那份坚持是定然是为了保护其他人。”
“我也这么想,但是太子如今得势,东宫有重兵把守、吃穿用度都有人验毒,鬼修应该无可乘之机。”
“雀蛊本就是飞禽,度极快,难以防御。”白铭拿出一瓶药,递给了苏逸之,说:“这是用若飞的血制作而成的药,它是朱雀圣君,万雀之王。即便是灭绝人性的雀蛊也会害怕,敬她几分。”
“当真是圣君传人,她的血居然可以有如此功效。”苏逸之担心的说:“如果她的身份被鬼修知道,后果真的不敢设想。”
白铭笑而不答,只是问他:“你知道这别院的主人是谁吗?”
苏逸之眼里的答案,让白铭点头笑着说:“不错,是我师傅白灵风。当年他与我一样游历四国,受当时南帝和文皇后的邀请,住进这别院。换而言之,这里是我师父的住宅。”
聪明之人说话,本就点到即止,苏逸之领会的说:“你的意思就是,若飞只要在这别院中,鬼修和云贵妃便不会对她如何?”
见他浅笑,苏逸之又说:“你一早就知道,所以才答应她,带她进宫。看来你是做了完全的准备!我还以为……”
“你怪我对她太过言听计从?!这天下,只要是她做的,我都会陪她!”白铭说:“毕竟……她是我唯一的徒弟,而我又是七星之一!”
苏逸之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有些许落寞的白铭,即便如今他依旧笑着,可是眼里的孤寂却如此似曾相似。
他说:“虽天下储君对北冥山都有些敬畏,但没想到,鬼修和云贵妃居然会敬重白灵风至此,就连他的住宅都不敢闯进!”
白铭似乎想起什么,无奈一笑说:“其实据你的聪明,你应该查出皇后娘娘一心要保护的除了太子还有谁?”
苏逸之沉默不答,看着浩瀚星空,他试图与白铭一眼从上面得到答案。
白铭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起来,苏逸之也蹲了下来听他分析如今形势。而最终的分析结果,却如苏逸之所想,那便是皇上、林皇后和云贵妃之间一定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
苏逸之将那一日云贵妃说的话告诉白铭,
白铭笑着说:“云贵妃为什么在瑜飞小院被烧毁之后就冲进了昭仪殿,虽然是无情选择了昭仪殿藏身!但是,云贵妃显然是有备而去,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个‘她’……林皇后知道是谁?所以云贵妃要杀人灭口,但是堂堂后宫之主岂可如此轻易杀了。所以皇后并不是真的生病了,而是被下了毒!”苏逸之越想越多,仿佛云雾拨开,天朗气清。
白铭的分析犹如当头棒喝,苏逸之越佩服的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清雅的男子,就一个北冥山已经让人敬如神灵,可他却拥有惊世之才。不是因为他的料事如神,而是因为他分寸把握之间的善查人心。
所有的蛛丝马迹,足够苏逸之推断出事实,但盘丝错节之间却需要有个人为其梳理,而白铭正是这样的人。
他总是点到即止,虽然明白为得是北冥山千年的规矩;但他却如江湖儿女一样,为了不是朋友的朋友,而善意的仗义出手。
这个乍看之下普通的男子,着实让苏逸之体会了嫉妒这个词。怪不得所有人都相信他,都青睐他,就连一路上双儿提到他也亲昵赞许。
苏逸之说:“原来,真正受人胁迫的是太子妃,怪不得小七再也没去过昭仪殿。原来那里已经被云贵妃控制了。”
“皇后去静怡殿,一方面是为了保护太子妃,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毕竟是久居后宫之人,自然懂得如何自保。”
“白铭!”云若飞从房内走了出来,紧张的说:“太子妃是被下了诛心蛊,千万不可以逼她,否则……”
苏逸之如何不懂诛心蛊,云若飞抱着琳琅痛哭自责的样子至今令人心痛。明白她素来心善,更何况太子妃也是他的堂嫂,面对诛心蛊如此棘手的蛊毒,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什么都别说。
苏逸之了然于心的模样,便是云若飞邀他前来的原因,他领会的说:“怪不得太子妃对皇后寸步不离,原来是被云贵妃指使监视皇后!”
“监视亦是保护。”云若飞说:“或许,她一直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和皇后!”
云若飞话里的意思,所有人也都能够理解与明白。毕竟云贵妃选择投毒而不是杀了林皇后,这一切都是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希望林皇后是随着病情加重、不治而亡!而事实上,至今林皇后依旧还活着!看来为此,太子妃也是周旋得心力交瘁!
但一个从后宫的蛛丝马迹就现云贵妃秘密的女人,又如何会如此轻易就选择缴械投降。
白铭打着哈欠笑着说:“依我看,还是换个大夫为皇后娘娘诊治。或许这是如今太子妃最需要的!她不能说的,皇后可以说,不是吗?”
问题的症结终于被白铭提了出来,林皇后既然是中毒,为何所有太医都没有觉。纵然是因为毒物罕有,但身为吴南出生的太医府慕容峰又怎么会查不到。
“慕容太医是怎么样的人,苏亲王应该最清楚不过!如今在静怡殿的太医,难道还能看出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东西吗?都是死,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白铭说完此话,就默默地回房休息。
慕容峰是什么样的人,多年以来苏逸之如何不知,如果不是因为慕容秋水,恐怕他压根不会多看几眼这个人。
他虽医术高明,却不配当这南朝的太医府,因为他毫无医者之心,更多的是那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心。
他本就是吴南的人,多年来隐姓埋名、流离失所。却阴差阳错的因为救治萧允明有功而一朝得志。
后来苏逸之成为吴南恩主,得知了他的身份后本还想多多照顾此人。岂料,他居然并不满足还想攀龙附凤!
一个明王府已不能够满足于他,居然妄图将她的女儿送进皇宫,成为皇族!
吴南本就是座孤城,单单一个吴南恩主已经让苏逸之进退两难,更何况一个吴南之女将要成为南朝国母!如果被其他三国得知,南朝也好、吴南也罢,后果都不敢设想!
本以为太子心仪太子妃童楚楚,也无需担心!却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峰收买了选官、文臣甚至钦天监,更是让萧允明求南帝。
见苏逸之烦恼此事,吊儿郎当的沈君瀚居然让双儿假冒苏逸之在选妃典礼上**慕容秋水,让其主动放弃,却惹来了后来这么多的是非恩怨!
素来清风朗月的苏逸之耿耿于怀这个不体面的做法,为此一直认为亏欠了慕容秋水,却怎么也没想到,慕容峰居然还想顺水推舟将慕容秋水嫁进苏王府。
陷入过去回忆之中的苏逸之,一声叹息!
云若飞心里却倍感沉重,误会了苏逸之的情绪深沉又是为了慕容秋水。
苏逸之见身边的人一句不说,说:“慕容峰,此人最会的就是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人和时局,当年靠允明!后来本想靠皇后和太子,却因为……秋水的落选,与他们母子二人有了嫌隙!这皇宫之中,云贵妃倒是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一个能得到苏逸之如此评价的人,可见慕容峰的趋炎附势是到了何须的程度!想起萧允明和无情对她说过慕容峰,只言片语被以为他只是力争上游,竟没想到他是这般的苦心经营人心!可怜了慕容秋水那样骄傲自负之人,竟有着这样的父亲!
看着云若飞依旧不说话,苏逸之又说:“我们一直提防着云贵妃和鬼修,却忽略了云贵妃在宫中多年,虽不涉朝政!但她终究是后宫最得宠的人,慕容峰在皇后这件事上,终于有了讨好云贵妃的机会!”
云若飞说:“有个人,是最适合诊治皇后娘娘的人选,也不会引起怀疑!”
苏逸之说:“秋水吗?!”
又传来屋里白铭的声音,他说:“这个提议好,我复议!另外,顺便看看太子妃吧,把我的药带上!”
苏逸之毫不迟疑的收起了白铭屋里扔出来的药瓶,想离开却放心不下眼前的云若飞。
关于慕容秋水入驻静怡殿一事,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她本就是个善岐黄之术的才女,更是朝廷命官,合情合理。
只不过慕容秋水终究是慕容峰的女儿,难免会被亲情所累!正因为如此,他们都明白一道简单的圣旨是不会让她轻易的和她的父亲抗争,更何况危及父亲的名誉与生死。
可要论这世上谁的话,是慕容秋水至死也会听的,那便是如今在牢狱之中依旧与天斗的萧允明。
于是苏逸之说:“你想进天牢?”
“你能把无名送进去,就说明你有办法!”
虽然云若飞说的是实情,但是他还是担心离开了这别院的她。白铭尚且招到鬼修的袭击,更何况是她!毕竟她如今是白铭的徒弟,对于鬼修而言也是最好不过的人质。
苏逸之说:“不行,鬼修和云贵妃的人躲在暗处,你会有危险的!你有什么想说的,我带给允明就是了。”
见她迟疑,苏逸之又说:“如果是不便让我知道的,你就写信,我带进去给他。”
“你陪着我,不就好了?”云若飞温柔的说:“你可以保护我,不是吗?”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眼前这个智谋非凡的绝世公子无从反驳。因为这份信赖,苏逸之嘴角上扬,小心的为她带上披风的帽子,说:“也对!走吧!”
云若飞穿着白铭若大的斗篷,在皇宫行走着实引人侧目!但她的旁边却是苏亲王——苏逸之,众人见到纷纷低头行礼不敢多问。
夜已深,星光烛火下,雪地上一大一小的脚印显得可爱温馨,云若飞看得开心脚步也慢了下来。
苏逸之疑惑的看着她,问:“怎么了?”
云若飞摇头,跟上了前面的脚步,即便斗篷遮住了她小小的脸,但嘴上的笑容却能让苏逸之感受到她心里的欢喜。看着她呆傻的一步步用力的踩着雪印,苏逸之便明白她的刻意为之,蹲下身子为她扫去脚面上的雪,温柔的说:“鞋都湿了!”
温润的一句话,却能够融化寒冬,云若飞的心如暖春,笑着说:“不冷!”
苏逸之宠溺的摇头,再次为她调整斗篷,却在他身后见到了慕容秋水不可置信的脸。
无怜提着灯笼,陪在她身边。比起以前,她更为纤瘦,但妆容依旧精致。
她嘴角骄傲的笑着说:“真是意外,原来是你!”
苏逸之依旧不为所动,认真的为云若飞调整斗篷上的帽子,确保遮住了她的脸,转身说:“今天也来了吗?”
听着2人之间的话,云若飞明白慕容秋水已经不是第一天站在这里,见她被风雪吹红了的脸便明白她已经在这里许久。
慕容秋水打量着云若飞,说:“早就听说北冥山的尊客,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你。”
“既能让朝廷兴师动众,又能让堂堂苏亲王纡尊降贵,你还真是本事……”慕容秋水走了过来,面容高傲的说:“让我意外。”
苏逸之对云若飞的袒护如此昭然若揭,她并不认为需要遮掩,尤其在这个曾经爱慕着苏逸之的女子面前更需坦然。
或许太过明白她的骄傲,亦或许是气恼慕容秋水的偏执,再或许是替牢中的萧允明不值,云若飞极为不客气的说:“秋水姑娘,别来无恙。”
纵然斗篷遮住了脸,但那平稳的声调、清灵的眼神,慕容秋水定然想起高傲自负如她,曾在云若飞的面前落泪无助。
云若飞见她身上的霜气,黯然的眼神,又有些心疼的轻声说:“我们想去见明王,秋水姑娘要一起吗?”
本以为她是碍于皇令无法进天牢,故而想约她一同去看萧允明,岂料她竟然坚决的说:“不,我不能进去!”
说完便毅然转身离开,对无怜说:“走吧,无怜!”
“可是,姑娘……”
“别说了,走吧!”慕容秋水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云若飞说:“为什么会是你?”
不知道是否是云若飞的多想,竟觉得慕容秋水眼里满是释然,即便这话依旧有着几分酸楚和无奈。
苏逸之问把守的士兵说:“慕容姑娘来多久了?”
“2个时辰了。”士兵说:“和前几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