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到来,又逢新帝择日登基,可偏偏整座皇宫没有一丝的喜庆装扮,人来人往更是匆忙和紧张。81ww┡w.
慕容秋水示意无心等人在宫殿外等候,而自己则慢慢的走到慕容峰的身边,看着她的父亲,眼中的询问自然是明显不过,却终究还是得到他无奈且肯定的摇头,让她错愕绝望,直至心中空洞。
她曾以为至少还是可以救活萧允言,她甚至方才还给沈冰留了口信,请求荀明子进宫来救他。
可慕容峰如此坚决的神情,想必即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救这皇储之命。
从玲珑阁到皇宫,不过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尤其在她知道云若飞的有心安排后,虽然明知不可为,却依旧寄托希望于这么一计。
她想,既然南帝不愿杀鬼修,那就找一个愿意杀鬼修的人,而身为一个造王者,区区要求,想必新帝也不会拒绝吧。
只要能为萧允明报仇,慕容秋水无论如何都是愿意的,因为她现在一心一意只要鬼修死,要云贵妃死,要所有害过萧允明的人死。
可偏偏这一天以来,她经历了这么多,下了这样的决心,却在这一刻难改命运的现实,竟然是那般的无奈,仿佛鬼修那时候嘲讽的笑声一样,让人可气可恨。
寝宫内,童楚楚依旧端庄,她极度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却安静的陪护在萧允言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神,也是几近的希冀。
然后慕容秋水摇了摇头,童楚楚心中绝望,那失落的眼神,让人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慕容秋水唯有紧紧的抓着那玲珑玉哨,心里不停的再问自己:云若飞,你到底在想什么,萧允言要死了,你让我救谁,护得又是谁?
然就在此时,一个尖锐的传召,南帝急匆匆从外而进,不顾什么礼节,眼里只有萧允言,直径走过所有人的身边。
一众大臣、御医就连慕容秋水都来不及请安,不过才刚刚跪下,就见南帝着急的坐在萧允言的床头,抓着他的手,痛心的说:“允言,你必须给父皇撑住了!”
林清桂也赶了过来,却只能远远的看着他妹妹唯一的孩子,心如刀割,歉意倍增,不停心中默念,希望妹妹的在天之灵能够护佑这个孩子。
此时,童楚楚不顾自己的身子如今身怀六甲,跪在了地上,求南帝救萧允言,端庄却不失大气的说:“父皇,儿臣求您了!殿下本就是中了剧毒,求您让……他救救殿下吧!”
南帝怒视着童楚楚,紧张的示意林清桂关上大殿之门,退下了左右,看着萧允言说:“他是青梅的孩子,是朕最优秀的孩子,朕比谁都想留住他!只要……但是朕相信青梅在天之灵,会懂我的安排!”
林清桂终究是存有私心,更何况如今病入膏肓、药石无灵的人是他亲外甥,故而说:“皇上,到底有什么苦衷,可以告知于我!难道时至今日,你还不信我吗?”
南帝想起自己身上的毒,以及日渐不清晰的神志,他懂自己将来定然会被人控制。既然北冥山给了预言,鬼修也算是他的孩子,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江山的完好无损与萧氏皇族的威望,完璧归于童楚楚腹中皇子即可!
他看着林清桂,心知未来他们一家也并不得安生,却终究要牺牲一些,换取如今给鬼修的假象。
毕竟,他早已布局,更何况鬼修的苦心经营,他如今的身份,早已在此时,动弹不得。
南帝看着慕容秋水,却对林清桂,说:“清桂,你退下吧!”
林清桂虽心有疑惑,却在迟疑之后,终究还是和门而去,即便依旧多看了几眼屋内的沉寂。
南帝扶起童楚楚,对她说:“楚楚,你让秋水去查鬼修的下落,是不信父皇了吗?”
童楚楚来回看着他们,素来大方的她,端庄的点了点头,认错说:“父皇,儿臣从秋水和慕容太医口中得知殿下的病后,就怀疑这宫中还有一股势力。再加上父亲那得知了文将军的死,儿臣……儿臣唯有推想,父皇不杀鬼修的原因……或许是……或许是因为……”
“是,他是我的孩子!”南帝说:“宫里的禁军,和如今的大臣全都心里向着他!加上如今允言病重,倘若你没有足够的理由,根本杀不了他!”
童楚楚立在当场,看着她的丈夫,心中不安,唯有安抚的摸着自己腹中的孩子,也终于明白是怎么样的阴谋在一步步的逼近他们一家,原来鬼修居然是那个人!
她说:“可父皇,此举虽然是为萧氏血统,以及三国的态度!可……留着他,终究是个祸害啊!”
童楚楚心思澄明,坦白了自己的所有看法,却让南帝有口难言,唯有说:“所以当日,我拖庆公公去找云若飞,就因为她的不死之身以及她与玲珑阁、北国、北冥山的多重关系,希望她能够保护你和允言的血脉,将来有一日助这个孩子一臂之力!结果……事与愿违,她却口口声声让我信秋水!”
慕容秋水恍然顿悟,举着玲珑哨,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可皇上,又是如何得知殿下身中剧毒以及……鬼修的心中盘算呢?”
南帝两难之时,慕容秋水说:“看来,又是北冥山的预言!”
童楚楚眼见南帝并未否认,变追问说:“我听母后说过,父皇正是因为北冥山的预言,才将皇位传于殿下的,是不是殿下不会死,对吗?”
“倘若殿下不会死,皇上又何苦大费周章,让若飞去保护您的孩子!”慕容秋水自嘲一笑,说:“屠龙令,您逆天改命!南国预言,你选择顺应天命,你早就知道殿下会死,可你一直说要把南国江山完整的交给殿下他们,又是何意?”
南帝看着如今陷入昏迷的萧允言,说:“你的确很聪明!看来云若飞所托非人!北冥山的预言,改不了了!朕老了,无力去更改什么预言!更何况预言说了,萧允言是南国最好的太子,也的确可为帝王!只不过……我萧景天却无一子可继承!”
此话一出,众人不语。
童楚楚死心的跪在萧允言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为他的夫君整理着鬓,慢慢的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哭着说:“我曾经想要个孩子,去帮助他的父亲。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结局。怪不得若飞说要收我孩子为徒,她想要借北冥山和北国,保护这个孩子!”
然3日后,众人在欢度佳节,本是难得的一家团聚,其乐融融。毕竟今年的南国多事之秋,是是非非的一年终于是要结束了,却不曾想,依旧未能平稳的渡过最后一天。
丧钟响,国民悲,那个即日就要登基、人人爱戴的新帝萧允言,就这样在东宫永远的走了。
据悉,南帝一夜白了头,却依旧不愿意相信白人送黑人一事,不愿接受大臣们对监国人选的举荐和奏议,一意孤行,重掌朝政。
国丧3月,举国悲痛,而南帝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更是有一日在朝堂之上晕倒,信得林清桂等人抢救及时,所幸无碍。
南帝一晕倒,朝堂陷入崩溃,曾经本就拥护萧允文的臣子此时纷纷举推,要他出来主持大局,即便他因为云贵妃一事,一度销声匿迹、甚至被冷落的关在文王府中。
然南帝醒来得知后,怒斥朝臣大不敬,一意孤行之下,一众大臣轻则言语责骂,重则杖刑伺候,却终究还是让萧允文出文王府,担任着监国一职,只为安抚民心与朝堂。
萧允文不负众望,他治国有方,合理利用当初苏逸之的财产以及在四国的作坊,将其收归国有,变为官坊。
同时,还让许多因为当初红雪所累,而无地可种的百姓进入官坊为工,不仅让他们有事可做,也有饭可吃,一时之间也算是国泰民安,让百姓们感激苏逸之之时,也认同这位崛起的国监。
不过短短几年,南国一改那年红雪所带来的灾害,渐渐地恢复了以往的生机。
可偏偏南帝却因为心中猜忌,严苛律法,许多官员被无辜罢免与下放。相比之下,如今的萧允文不仅民心所向,多年的国监一职,他依旧能够保持着他固有的谦和与礼数,让大臣们对他赞誉有加,同时也竭力辅佐,故而推选他为南国皇储的呼声也越来越多。
但南帝却不愿放权,依旧把持朝政与兵权,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却也不敢再提,毕竟如今的律法与当初的重罚,众人依旧历历在目。
大臣们纷纷向萧允文出谋献策,更是多次作为说客前去大元帅府找林清桂。
因为他们深知,林清桂与南帝感情匪浅,尤其是在庆公公和萧允言离世后,似乎成为了南帝如今唯一信得过的人。
然林清桂口口声声说身为军人,不愿过多的去干涉那朝堂之争。所言本就无可厚非,却也让人心中怀疑他依旧耿耿于怀于萧允文对前太子萧允言的取而代之。
故而不久,宫中又传出了一道圣旨,萧允文做媒,认苏府的义女双儿为义妹,同时许配于林少将军,结成这秦晋之好。
虽意图明显不过,但显然林家并未拒绝,一场难得的国婚声势浩大,不仅在皇宫举行,甚至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国主婚,让人羡慕,成为一时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