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扬来的这几天,梦澜国的军队一直驻扎在百里之外。(.最快更新):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然而云湘城派来的十万大军却迟迟未到,只听闻是胡丞相和陈公公二人率领来此。
于是近日的安定,让朱免免的心情变得平和起来。这一天,她一个人去了书房,望着桌台上的宣纸和狼毫笔,静默的画起了一个人。
丌琪说,上学期间朱免免每逢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画画,有时候画到凌晨,然而不管她画了什么,第二天都会恢复常态。对于这次她能主动去画,兴许是好转的预兆。
一笔一划,勾勾点点,画着那样的容颜,点缀几枝红梅,此时的她内心是平静的,平静的犹如一滩没有微风吹拂的湖面。
“免免姑娘,还记得我吗”胡斐敲了敲门框,有点尴尬的继续说道:“你肯定不记得我了,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你就行”
朱免免顿了顿笔,抬头看了一眼来人,依旧是面无表情,她神情之中流露出的冷漠,让胡斐不免吃惊。
近些日子,总想找个机会来看看她,至从听说她来望湘城之后,胡斐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关于她的传言他听了不少,尤其是那日在看到她残忍的杀了那么多人。然而他始终相信,真正的朱免免是不会如此的。
“免免姑娘。。。”胡斐欲言又止,面前这个冷漠的女子让他的心狠狠痛了一下。以往的她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看着她的笑容或许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而如今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那双木讷空洞的双眸,让胡斐觉得很难受。
“我父亲奉命带领十万大军前来增援,我一定不会让你这样下去,等打败梦澜,胡斐掘地三尺也要为你找到无殇草。(.最快更新)”与其是在说给另一个人听,不如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深刻的知道,皇上让他和太子一同前来的目的,这次让父亲带兵恐怕也是如此吧。
关于父亲和梦澜国师之间的勾结,他曾不止一次听别人说起过,然而对他来说,除了玩闹,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上心,若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眼前叫朱免免的女子。毫无理由,自己已爱上了她,说不出为什么,也讲不清楚原因,只知道就是这样简单的爱着一个人。
“我今天是来告别的,十万大军迟迟未到,太子命我和陈琳前去查清。”见对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胡斐自顾自的说到,“你放心,我胡斐一定在梦澜进攻之前率领十万大军归来”
胡斐的情绪有些激动,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第一次愿意做出承诺,并且是相当重视的一个承诺,只因为望湘城中有位自己心仪的女子。
明知那人不会做出任何反应,却一改往常玩世不恭的态度如此认真的给予承诺。这些天,看惯了战场之中的生死别离,他的内心也成长了不少。
胡斐走后,朱免免笔尖微顿,平整的宣纸上,一绝美而凄婉的女子赫然纸上,眉眼之间让人不难看出此女子就是若熙。
她怔怔望着画中之人,双眸闪过一丝雾气,神情越发纠结。而此时,门再次开了。
“姑娘好雅兴,如此状态还能作画,令人佩服只可惜逝者已去,画的再好又能如何”伴随着几声冷笑,声音渐渐靠近。
人影渐行渐近,朱免免的瞳孔开始紧缩,恼怒的情绪燃上眉头,她抬头迎上对方的眼睛,倾刻间暴走。
“啊~”歇斯底里的嗓音从喉部发出,她攥紧狼毫笔越过长桌,直直的冲着来人飞去招招夺人性命,而那人眼见对方袭来,虽然故作淡定,但脚下慌乱的步伐却早已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然而主人交代的任务却不允许他退缩,想到自己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居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女人吃的死死的,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极为不甘,硬着头皮向朱免免迎战。
嗖的一声,一缕发丝飞扬着飘落在地上,狼毫笔的笔尖染上了血液。朱免免嗅着血腥的味道,目光中竟是想要把对方千刀万剐的怒火,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你逃脱
以手执笔,带着嗜血的戾气,朱免免双目染上血红,愤恨的朝着眼前的人扑去。
“免免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郁离等人闻声赶来,郁离见朱免免并无收手之意,只好向前将其拦腰抱住。
心中满是暴戾的朱免免怎可收手,调转笔杆狠狠的插进郁离的后背,只感觉那人身体一置,抱着她的力道就更大了。
莫名的温暖从四周涌来,这个怀抱是最足以让她心安的,多少次像是在梦中一样被他抱起,虽没有说上一句话,但他的温度、他的味道甚至是他抱着自己的力道,都是那样的熟悉。
“没事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没事了,没事了。”
眸中的戾气渐渐散去,她怔怔的望着郁离背后的狼毫笔,刚要伸手去轻抚他受伤的脊背。魏末末托着受伤的身体,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本在屋子里修养,可朱免免这边的动静着实大了些,没办法还是亲自来看看才能安心。
“没什么,误会一场。”丌琪见状,出来打着圆场。
“子扬,你的脸是怎么回事”魏末末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太子,转而发现躲在一旁的子扬,脸颊处一道伤痕。
“是子扬自己不小心,见免免姐姐在画画就想看看,谁知道姐姐她会如此生气,我”子扬一脸委屈,还没说两句,眼泪就开始在眼眶中打旋。
“巍,你不要冲动,朱免免她”
“我知道她走火入魔了嘛走火入魔也不能平白无故对一个孩子下手”前一句还面带笑容,可后面的话却如此咄咄逼人凭什么她走火入魔所有人都要围着她转为她考虑自己昨晚一个人哭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有人来安慰一句,爱的人不爱自己,最好的朋友却整天想着如何守住望湘云湘国亡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她是魏末末,她就是想好好地做回自己而已啊
“巍将军这话我不爱听我前脚刚从这里出去,当时免免姑娘还好好的,只怕这位小兄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中途折回来的胡斐看不惯他人的行为,剑拔弩张的坦言到。
“你胡斐是什么样的货色,在座的没有人不清楚少在那恶人先告状整个屋子里除了你没有人心怀不正”随便一条野狗都能来教训自己,把他骠骑将军当成什么了
“我看在将军和免免姑娘是好友的份上才提醒一句,别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哼”胡斐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连他老爹都没骂过他一句,凭什么被眼前这个人奚落若自己猜的没错,当时在将军府遇到的也是这个少年花名册失窃一事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而刚安抚好怀中人的郁离,背上的伤虽痛但更痛的是听到这些话时朱免免因不安而颤抖的反应。
进屋时的情景没能躲过他的眼睛,朱免免看子扬的眼神也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平白无故去杀一个人就算是走火入魔也有诸多疑点,更何况桌上的画最能体现作画人当时的平静
“够了各位请回吧”一甩衣袖旁边的椅子瞬间被劈成两半,半张面具下是令人生畏的冷漠。整个房间弥漫着寒冷的气息,郁离发怒的样子让众人不寒而栗,胡斐担忧的看了眼朱免免,也随着众人离去。
“劳烦太子请白术姑娘来一趟,多谢”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哪怕要与整个世界为敌
子扬伸手抹去脸颊的血迹,嘴角扬起一抹鬼魅般的微笑,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朱免免,因挣脱不开郁离的怀抱,只能狠狠的抓着他的肩膀,强忍的恨意随着眼泪无声的落下,演变成一丝绝望侵占朱免免的内心。
“郁公子,还是让白术替你检查伤口吧”为朱免免把了脉,白术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但见到伤痕累累的郁离,不知如何开口。
“有劳关心,我不碍事,她怎么样了”背后的伤口还未来得及处理,一颗心全系在朱免免的身上。
“这,不瞒公子,若在拖下去只怕朱姑娘会有生命危险。就今天来说,戾气郁结于心恐怕在心中增加了魔障。”白术虽未曾亲眼见到朱免免方才的模样,但从她的脉象中可以看出,朱免免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戾气,只怕已经伤及内脏。
郁离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浸湿,听到这个消息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光了一般,悲怆的望着已经被点了睡穴的朱免免,方才的气场烟消云散,似乎在他的心里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还有其他办法”他不确定的问出这样一句话,却又担心对方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个一向处事不惊的男子,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助。
“三日之内,若能取得无殇草,免免姑娘就还有救。”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赤炎的声音。
“青冥你回来了无殇草可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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