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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新雨却相信,如果王之一身上的冤屈不洗清,或许他一辈子都过不好。

于是张新雨坚定的道:“是,我想出去!”

王之一叹了口气,揣测别人的心事不是张新雨的强项,却恰恰是王之一的强项。

王之一道:“你的眼睛出卖了你,你心底里根本不想出去!”

“不,我想!”张新雨坚决否认,但她的眼睛却不敢再与王之一对望。王之一说的没错,其实如果永远不能出谷,也许是张新雨最乐于见到的结果,毕竟,那就不会担心有人打扰宁静的生活。在这里没有江湖,没有恩怨,也没有师傅的兴师问罪,而王之一或许也不用再去想他身负的奇冤。

王之一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想出去?你错了!”

王之一继续道:“这里有山有水有家,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你!而且这里没有江湖没有恩怨没有人打扰,对于我来说这里就是世外桃源,是人间仙境。我只想留下来,能够和你平淡的走完一生一世。”

张新雨心底十分意动,因为王之一的话完全说到她心里去了:“那…你身上的冤屈……”

王之一洒然一笑道:“傻月儿,既然这里都没有其他人,我身上有没有冤屈又何妨?更何况,其实真相我心里早就明了,根本没有必要去向世人澄清,只要有你相信我就已足够!”

张新雨眼眶中泪水已装满,她尽量不让眼泪流下。

“留下来吧,月儿!”王之一低沉的嗓音,动情的道。

张新雨再也坚持不住,她扑到了王之一身上,眼泪以决堤。

她紧紧搂住王之一,边哭边道:“我不走!!……只要有你在,我永远都不会走!……我们再也不分开!!”

王之一的眼中也隐现泪光,在张新雨的感染下,双手也不自觉的搂紧了张新雨的纤腰。

但问题是,无论王之一多么动情,他始终,他依然,是个伤号!

如果我没有记错,他本来还驻着木棍当拐杖,也就是说,他根本就站立不稳。

而现在,动情的张新雨又整个人扑到了他身上。

于是…惨不忍睹的一幕发生了……

重心严重不稳的王之一被张新雨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唯一见证两人深情的,除了紧紧相拥的手,就只有地上那根木杖!

生活淡淡似是流水,因为有了张新雨,泛起千般美。

山崖底的天总是蓝蓝的,快乐的时光总是特别容易虚度。

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最近心情大好的王之一恢复得很好,二人每天都会在山崖底四处走走,附近的地方已经非常熟悉。

当然最熟悉的还是深潭和瀑布,正是因为有这深潭和瀑布,才把王之一和张新雨冲到了一起。

说起来,他们对这里只有感激,而无其他。

坠崖是不幸的,但瀑布和深潭却使他们幸运的重新在一起。

或许也是因此,张新雨甚至对差点令二人丧生的悬崖都不讨厌,还对王之一道:“阿庭,咱们替这悬崖取个名吧?”

王之一感慨的望向那峭壁千韧的悬崖,这里虽然是他和张新雨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隔绝了世间的一切是是非非,可以说,是这悬崖帮王之一和张新雨斩断了世情!

“就叫它【断情崖】吧!”王之一想了想,叹道。

“呃…你就不能取个好听点的名字?……不过,只要是你取的名字,就好了,难听一些无所谓!”张新雨虽然有不满,还是勉强接受了。

王之一悻悻一笑道:“我…我本来就不擅取名……”

张新雨脱口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将来孩儿的名字一定不能让你取!”

王之一浑身一震,转过头望着张新雨喜道:“你说什么!月儿…你刚才说什么?”

张新雨俏脸一红,刚刚只是随口说说,孩子?她和王之一虽然暂时算是私定终身,但实际上,现在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我只是说如果啦,不准胡思乱想!”张新雨有些恼羞成怒了。

看到张新雨的窘态,王之一得意万分,笑弯了腰,甚至都站立不稳了。

张新雨虽然气他取笑自己,但却不能让王之一摔倒,毕竟他还在恢复之中,赶忙扶住王之一。

王之一的手却趁机搂紧了张新雨的蛮腰,而且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张新雨不禁心中暗叹:王之一似乎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么老实啊!

王之一道:“月儿,那你也为我们的新房取一个名吧?”王之一指着木屋道。

张新雨望着前天刚刚被王之一修葺一新的木屋,心中暖暖的,这就是两人今后的【家】了!

王之一造屋的水准可远在半桶水的张新雨之上,想当年在大别山山腰上的木屋,王之一虽然很少进去入睡,但质量可不差,绝不似张新雨出品的木屋,一看就是伪劣产品!

“我也想用你的那个‘情’字,叫它【连情居】,既然有断情崖,就应该有连情居!”张新雨只希望,和王之一的感情永远不会断开,至少,有一处连情居可以相连。

可,究竟情为何物?情,是真的可以想断就断、想连就连的吗?

王之一深深的望了张新雨一眼,他完全明白了张新雨的寓意,不由赞道:“月儿果然比我会起名,好吧,那以后我们的儿女都由你来取名吧!”

张新雨还在得意,却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可恶!这王之一似乎依旧还在取笑自己。

没错,她并不敢对王之一动粗,王之一是伤号,但是有一种刑罚是绝对不会影响伤情恢复的,而张新雨正好想起了这种失传的刑罚,【掐】!

于是,可怜的伤号身上,多了几处惨不忍睹的淤青。

王之一忽然大叫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张新雨却不上当,只当成王之一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逃过此劫而已。

王之一却指着瀑布道:“月儿,你快看…看那!”

张新雨这才发现,王之一真的是发现了什么,普通中冲下一大块东西下来,看那东西的形状,似乎应该是一个人!

或者只是一具死尸,但,从这瀑布上冲下来的,多半也是来自悬崖之上,只是那个人是否存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二人对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决定,先把此人捞起来再说。

王之一虽然恢复得不错,但张新雨还是不打算让王之一出手,尽管王之一的水性远比张新雨好,但是水温太寒,对他的恢复没有好处。

于是张新雨率先冲进了深潭,紧追刚刚被瀑布冲下来的那人。

看来张新雨最近的水性进步了不少,不到片刻,她就把人带了上来,王之一一看却再度惊叫了出来!

王之一并不是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人,但是这个人,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这里本就是黄风教的地盘,有什么事情想不通,黄业会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张新雨看出了王之一的疑惑:“他不是想不通自己跳下来,而是被人打落下来的!”张新雨并不认识黄业,她只是看得出王之一认识此人,更重要的是,此人背上还插了一把剑,差一点就对穿而过了。

这把剑张新雨相当眼熟,如果没有认错的话,正是王之一之前使用过的佩剑【尘埃】!

王之一也相当惊异,自己在黄风教被擒,剑也失去了,这把尘埃,照理本应该在黄业自己手中,而不是在背上!

张新雨现在可比王之一冷静,毕竟在她眼里,黄业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还有一丝气息,要不要先救醒?”张新雨道,这人坠崖之下就有致命伤,能还有一口气在,生命力比起王之一恐怕也要强上三分!

不过,很遗憾的是他受的却是千真万确的致命伤,在从悬崖上落下来后,更是绝对致命!

张新雨问王之一要不要先救醒,只是问王之一需不需要从他口中知道些情况而已,并不是真的能救活他,毕竟张新雨那三脚猫的医术,还远没有达到神医的境界。

“救,当然救!”王之一一把接过黄业,抓起黄业手掌,就欲输入功力为黄业暂时续命。

却陡然弹开道:“有毒!”

张新雨心头一紧,却见王之一似乎正在运功逼毒,好在他发现得早,而且毒还在王之一手指,所以很快就逼出几滴暗黑色的血液。

张新雨也松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毒,只接触皮肤也会中招!”

王之一道:“应该是刚才在水中,毒开始从毛孔中渗出,所以接触才会中毒。”

张新雨道:“是啊,如果不是水,你恐怕不会中毒。”

王之一:“可若不是水,这毒怕也没这么容易被逼出!”正因为被大量稀释了,王之一才能轻易的把毒逼出。但即便如此,也可想见此毒是多么厉害。

张新雨看了看黄业,他的面色已经发紫,变色道:“看他的徵状,中的似乎是毒宫三宝之一的[断魂汤]?”

王之一也道:“难怪这毒如此霸道!看样子他是神仙也难救了!”

张新雨心里只有庆幸,庆幸刚才王之一并不是直接被断魂汤所毒,而是通过稀释的水,只有少量入侵,而且王之一发现得很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之一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道:“想不到连断魂汤都能被我轻易逼出体外,看来我的功力恢复了不少,月儿,你一定付出了好多!”王之一发现自己的功力比之离开天正山庄时高出了不少,也就是说,大概相当于全盛时期八成左右的功力。

很显然,是张新雨的原因。

张新雨温柔一笑道:“没什么,当时需要帮你护住心脉,自然每天都要为你输入大量功力。对我影响不大,真的!”

王之一当然知道肯定是有影响的,但既然张新雨不愿提,他也就不说了。

看了黄业一眼,这一代枭雄虽然曾经亲自出手追杀过自己,但其实一直对自己都还算不错!

于是王之一叹道:“唉……也许就这样去了,他会好受一点!”

张新雨道:“不错,看情形,毒性应该是被他体内的真气镇住了,不过一旦毒发,必定惨不忍睹!”

虽然当初王之一混入黄风教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杀黄业,但现在看见他就要死在自己眼前,心里却没有丝毫开心,甚至更加沉重。

或许,外面的天下已经有了另一个比黄业更厉害的存在!

心中黯然的王之一正欲和张新雨离去,却见到黄业竟然动了一下。

“他醒了!”张新雨更是心惊,要知道当初王之一伤得并没有黄业重,却也躺了二十多天才醒来,他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可见黄业功力之深厚!

当然,也可以想象那个把黄业击落悬崖之人的厉害!

王之一忙跑了过去,蹲下身小心的扶起黄业道:“慕老前辈,你有话说?”言毕一股精纯的功力输了过去,助他先压制住毒性,便于开口。

黄业脸色稍微好看了些,他本身功力就相当深厚,再得王之一相助,立时好转不少。

不过他心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

“小心…我身上有毒……老夫可不想临死之前再害人,毕竟我这一生杀的人已经够多了!”黄业看清楚了王之一,叹道。

王之一道:“前辈放心,王之一知道的。”

黄业眼光落在张新雨身上,而张新雨也正在打量这一代枭雄,黄业似乎精神相当好,张新雨也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

“这位就是沈姑娘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难怪有人说你是当今天下第一美女,不为过,一点都不为过,阿庭,你好福气啊!”黄业生性风流,就算死到临头也不忘关注美女,尤其是见到张新雨这种极品美女,比起他之前迷恋的吴雪峰还更胜一筹。

只是他话里的意思,似乎指张新雨已经是王之一的人了,说得二人都有些脸热。

张新雨心里对黄风教的印象并不好,对黄业也没有丝毫好感,只是见王之一对黄业仍有些尊敬,自己当然也不好失礼。更何况黄业说了一些凡是女人都喜欢听都希望听到的话,张新雨更没有讨厌他的理由。

或许黄业不说,王之一这个木头还不见得能发现自己的优点哩!

张新雨问道:“前辈,您是怎么到这里的?”这个问题,也正是王之一想问的。

黄业眼中仇恨的光芒一闪而没,叹道:“我身边最信任的人背叛了我,唉!我黄业真是够失败的!”

说起来,黄业这一生糟蹋女人无数,最终却也毁在女人手上,可谓报应不爽。

柳九心死后,教内大权就落在了吴雪峰和宋玉手中。

吴雪峰一向深得黄业信任,尤其在黄业夺取了吴雪峰的红丸之后,更是完全把她当作了自己人。

而王之一则是黄业新收的义子,也是黄业心中最理想的接班人,黄业甚至传授了他好几种绝技,那些几乎都是他从不外传的。

但他之所以有今日之下场,也全靠此二人!

当然,黄业自己也并非没有责任,他也为自己的薄情寡义付出了代价。

柳九心一早就看穿了宋玉的居心,虽然对于自己的性命无力回天,却也留有後招。

只是,既然自己已经活不成,究竟是宋玉胜还是黄业赢,对柳九心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是黄业待自己如何。

不可否认,柳九心在世之时,黄业对柳九心相当倚重,甚至可以算是敬重!不过这是不是发自黄业内心,柳九心并不能确定。

因此,如果黄业是真的敬重柳九心,那么在柳九心死后,会有一封密函被送到黄业手上。

那宋玉应该没有成功的机会!

不过遗憾的是,黄业在柳九心死后,甚至没有再去看过柳九心一眼!

在他看来,既然人已经死了,对于他来说就不再有丝毫价值,没有必要浪费哪怕是一点时间。

不过,黄业没有想到的是,他却浪费掉了自己唯一的生机!

那封密函自然没有出现,黄业也理所当然的被蒙在鼓里。

无风的夜,院外很静。

黄业横枪立马,把吴雪峰死死的压在圆桌上,来回挺动不已。

吴雪峰今天兴致相当高亢,这令黄业也很兴奋,他已经和吴雪峰连续转战了好几个回合,很显然,他已经打算在这圆桌上彻底的令吴雪峰臣服。

吴雪峰的叫声逐渐迷乱,双腿却紧紧的勾住了黄业的后股,很紧很紧。

黄业心中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最近,床上的吴雪峰已经越来越难战胜了,黄业不禁也一阵兴奋。

把持不住的快感就要宣泄而出,他不由得双手握紧了吴雪峰柔若无骨的纤腰。

这一刹那,黄业有一种久违的感觉,那种感觉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代,一切都是那么生机勃勃。

不过,也只有一霎那!

因为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了杀气,强烈之极的杀气,还有死亡的气息!

黄业的后心已经被人锁定,而他还伏在吴雪峰光嫩的**之上。

这里平日根本不会有人能随便进来,真正能随意进出自己居所的,柳九心去后,就只有吴雪峰和宋玉。

而吴雪峰,正在自己身下呻吟…而且,对方能够如此接近才被自己发现,一定是非常出色的高手。

黄业心中暴怒,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个袭击自己的人,必定是宋玉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黄业当即准备挪开脚步,避开这一剑,再行反击。

但,身下的吴雪峰,双腿依然紧紧的缠绕,很紧。

甚至她的手也已经有意无意的搂住了黄业的腰!

黄业并不是白痴,他立即明白了证件事情,心中更是愤怒!

不过,也只能愤怒而已。

他浑身运功一震,就震开了束缚他的吴雪峰手足,不过宋玉的这一剑他也没能躲过。

黄业只能本能的移开少许,长剑由后背深深刺入。

他本想一掌劈死剩下****的吴雪峰,但却强忍住了,因为更危险的敌人还在身后。

黄业连续两掌向后击出,这两掌乃是黄业毕生功力之凝聚,宋玉虽然武功高强却依然不敢硬拼,只得弃剑飞退。

只是黄业的掌却更快,如影随行,宋玉无奈,只得和黄业对了一掌。

黄业晃了几晃,本在退中的宋玉却连退五六步,明显吃了些亏。

趁此机会,吴雪峰也跃到了一边,黄业有些奇怪的是,吴雪峰并未趁机偷袭,以她不弱的武功,刚才如果出手偷袭,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小。

不过黄业更未惊讶的却是面前的宋玉,或者说,至少他现在不是宋玉,而是另一个黄业!

他当然记得这个面具还是当初柳九心亲自照自己脸做的,现在黄业已经明白宋玉的企图。

不过刚才和宋玉对了一掌,黄业却发觉内息有些不畅,似乎自己中毒了!

想起之前吴雪峰殷勤劝自己喝下去的“壮阳汤”,黄业一阵心寒,很显然自己已经掉进了对方精心安排的陷阱里。

吴雪峰也看出了黄业的变化,笑道:“教主,刚才你喝的是壮阳汤没错,不过汤里还加了点毒宫的断魂汤而已。”

黄业闻言心叫糟糕,断魂汤毒性奇猛无比,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解除,怒道:“老夫对你赛家一向信任,为何害我?”

宋玉也不出手,对于一个就要毒发的人,宋玉有足够的时间和耐性,任由吴雪峰道:“信任?我爹为你而死,你却强占我娘亲!这叫对我家好?还有,你答应我放过小兰,却又叫柳总管去追杀,你以为我不知道?”

黄业才知道,吴雪峰对自己的怨恨看来是由来已久,只是,她掩饰得实在太好。

他更知道,今天的事情只怕难以善了。

好在,这时候,第四个人出现在这里,正是十大堂主之一的华胜。

黄业喜道:“通海,帮老夫抓住这两个叛贼,快!”

不过华胜却没有动分毫,只对宋玉这个假黄业道:“教主,这个人假扮您老人家,实在罪无可赦!恳请教主您老人家,将这贼人当场格杀!”

黄业绝望,先不说宋玉的武功本就与自己相去不远,黄业更是重伤未愈又添新创,还身重奇毒,他知道自己今天休想扳回来。

唯有逃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活下来,黄业发誓,他会取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不幸的是,奋力突围的黄业最后走上的却是和王之一张新雨二人同样的路!听到这里,张新雨和王之一也不禁唏嘘感叹。

“你这个弟弟,心机既深沉又狠毒,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张新雨挖苦王之一道。

王之一苦笑,对于宋玉的心机深,王之一可以说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受害者!

他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

不过二人觉得有些奇怪的却是黄业,在讲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完全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只是在叙述,并没有表现出恨极了宋玉或是吴雪峰,恨不得对方早些去死那种情绪。

相反,张新雨甚至觉得他在表扬宋玉!

“慕老前辈,您似乎并不是很恨宋玉?”张新雨有些不解的问道,毕竟在她看来,黄业之所以有今天的下场,宋玉才是关键中的关键。

吴雪峰?在宋玉加入之前,吴雪峰不过是黄业的玩物,是获得欢愉的工具!

但事情很明显,在宋玉搭上吴雪峰之后,这件工具完全的属于了宋玉,更变成了刺伤黄业的利器!

黄业应该恨宋玉的,因为宋玉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黄业所有的基业、地位,甚至还有生命和女人!

但黄业却并不恨宋玉!

“我为什么要恨他?”黄业反问,“老夫一直很欣赏他,经过这件事之后,老夫更是对他只有欣赏,他做得很好,既然出手了,就绝不留余地!想当年老夫二十出头的时候,恐怕无论是武功还是狠辣都远远不及今日之宋玉,此子今后之成就想必会在我之上!我黄业不能实现的一统江湖,相信他能实现,老夫实在是很欣慰啊!”

王之一一早就知道黄业的心思,所以并不奇怪。但张新雨听到黄业的奇怪论调,只当黄业是从上面摔下来把脑子摔坏掉了!

“你确定你没有说胡话?”张新雨问。

黄业笑笑:“我老人家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清醒,其实你的情郎也不差!”他望着王之一道:“只要他愿意,未必不能和宋玉分庭抗礼!”

张新雨却道:“不必了,阿庭的性格,还是不要去和人争斗的好!”

黄业也道:“是啊,这也正是老夫最欣赏阿庭的地方,给人的感觉总是隐而不发,意蕴悠长!唉…老夫一生最欣赏的就是你们两兄弟,真是想不到,一个令我丧命,一个为我送终,老夫也算死得瞑目了!…咳咳…咳……”

王之一看得出,黄业的时间怕是差不多了,他的脸色又已经开始变为了紫色。

黄业的手已经抖动得很厉害,却握住了王之一的手道:“快…快……!帮…帮……我!”黄业示意王之一注意依然插在他后背的【尘埃】。

王之一明白黄业的意思,断魂汤毒性发作的时候,全身溃烂,异常痛苦。

黄业所谓的帮他,并不是让王之一救他,而是帮帮忙,杀了他!

王之一没有迟疑,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天正山庄,面对的也是求死的柳末雨叶,情景虽不相同。

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区别。

或许对于王之一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杀柳末雨叶,是需要把尘埃刺入,而杀黄业,只需要把尘埃拔出就可以了!

王之一面无表情的拔出了尘埃,随着大量鲜血的快速涌出,一代枭雄黄业就此逝去。

王之一心下感叹,柳末雨叶和黄业这对绝世高手争斗了半生的敌人,却都死在了同一柄剑下!

安葬好了黄业,王之一的心情依旧沉重。

张新雨慢步走了过来,默默的握住了王之一的手,冰凉而柔嫩的纤手却令王之一心中感觉到一阵温暖。

天边的夕阳,终于破开了乌黑的云层,照射在了山谷之中,照在了王之一和张新雨身上,王之一的心也跟着开朗了起来。

张新雨轻轻的把头靠在了王之一胸膛,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很累了,也想有个温暖的地方可以靠一靠。

只是王之一的伤恢复得一直不理想,直到现在才好些。

王之一另一只手徐徐搂住了张新雨,他并不想打扰她的休息,或许身体上的休息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心灵的休息。

张新雨把王之一搂得更紧了,良久,才幽幽道:“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一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你!我找遍了整个山谷,都没有你的踪影,当时我以为是你抛下我独自到外面去了,想出去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王之一闻言心头微微触动,只安慰道:“傻月儿,不过是个梦而已,我又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呢?”

张新雨也认为王之一说得有理,但,在她看来,有那样一个梦,至少不是好兆头。

“哇…啊……”一声清脆的啼哭,一个胖胖的男婴呱呱坠地。

等在外面的冷漠欣喜万分,一把抓住从房内出来的接生婆道:“生了,是男是女?”

接生婆心想:你高兴什么?

不过天正山庄的人少有对冷漠不畏惧的,接生婆自然也知道冷漠的厉害,只好恭敬的道:“回总管,是一位公子!”

冷漠眼中的狂喜一闪而逝,又问道:“夫人怎么样?”

接生婆道:“夫人情况不错,待老身帮她清理一下,应该明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冷漠这才醒悟她还没有忙完,赶紧放开了接生婆,道:“快…你快去忙吧!”

柳城若静静的看着沉睡中的婴儿,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冷漠轻轻的走了进来,生怕吵醒睡得正香的孩子。

正要开口说话,柳城若却示意他噤声,她却小心的起床,和冷漠到了房间的另一端。

冷漠依依不舍的再度望了婴儿一眼,跟着柳城若走到了一边。

“事情都办好了?”柳城若先开口问。

冷漠点点头:“姚姬和接生婆都已经处理掉了,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你和我,已经没有活口!”

姚姬,是柳末雨叶两三年前一时兴起纳的小妾,不过当时的柳末雨叶已经忙于化解体内的真气,并没有太多时间陪她,所以把姚姬一直晾在别院里。

不过数月之前,却天正山庄中却盛传姚姬竟然在柳末雨叶死之前怀上了柳末雨叶的骨肉,这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冷漠和柳城若兄妹对此对非常重视,柳城若在几个月前甚至还搬到别院,亲自去照顾姚姬。

至此之后,姚姬和柳城若都没有再露面。

直到昨天,接生婆被叫来为柳城若顺利产下男婴,当然,名义上,是姚姬为柳城若添了一位弟弟!

当然,为了保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接生婆和早就猜到怎么回事的姚姬事后通通都被灭了口。

“那就好!”作为天正山庄庄主的柳城若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她是全天正山庄的希望。

当然不能有一个小孩莫名其妙的出来叫她妈妈,虽然这其实是她十分期待的一件事情,但世上的事情并不总能如你所愿,毕竟,在名义上她还只是一个黄花大闺女!

于是,柳城若多了一个刚出生的弟弟。

柳城若更当众宣布,二十年之后会将掌门之位传给自己的弟弟,天正山庄一时士气大振,毕竟有了一个男性继承人似乎也就有了中兴的希望。

冷家多一个人丁总不是坏事!

“霜儿,为孩子取名了么?”冷漠望了床上的婴儿一眼,试探着问道。

他已经想好了不下二十个名字,只要柳城若说没有,他就会说出来供她参考。

柳城若轻声叹息:“取了,名字叫冷若松!”

“好名字!”冷漠脱口而出赞道,但他的表情却陡然凝固。

【冷若松】??

名义上孩子是柳末雨叶的孩子,柳城若的弟弟,叫冷若松没有任何问题。

可……这个名字听在冷漠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像是:冷若宋!!

柳城若的寓意再明显不过,冷漠顿觉心中一阵沮丧。

柳城若此时似乎也想起了许多事情,只幽幽的道:“哥,我好想见他!我想让他知道,我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我好想让他来看看我们的儿子!”

她一边轻柔的爱抚着小家伙头上稀疏的头发,眼泪却无声的滑落。

冷漠的心一向坚如铁石,不过一直都不包括面对柳城若的时候!

看到柳城若寂静的忧伤,他的心碎裂了!

冷漠几乎是冲口而出:“放心吧,大哥帮你把他找来!”

柳城若望了冷漠一眼,拭干了脸上的泪珠,扑到了冷漠的怀里,感动的道:“哥,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疼霜儿了!”

在这一刻,前一段时间坚强冷酷的天正派掌门完全恢复了当初的少女天性。

冷漠心中一阵激荡,轻轻的拍打柳城若的背道:“别哭了,大哥会一直疼你的!”

不过他的心中却在发苦,早在几个月前他就收到消息,王之一已经被打落万丈悬崖,几乎不可能生还,不过他一直不敢把消息告诉静养的柳城若罢了。

可刚才他见柳城若忧伤流泪,头脑发热竟答应带王之一来见她,他又能到哪里去带王之一来呢?

唔…也许木竹村会有消息,毕竟按照冷漠手中的情报来看,木竹村一直没有放弃的在搜寻王之一的下落。

既然萧雅暄没有认为王之一必死,难道王之一也真有存活的可能?

嗯…总之,加派人手盯紧木竹村,应该是没有错的!

只是,就算王之一没有死,就算自己想方设法把王之一带来了天正山庄,对自己难道就真的是好事情吗??

唉……只要霜儿开心,其他都无所谓了!

哪管自己心中的剩下的全是苦涩!黄天不负有心人,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张川终于在离悬崖很远的一个地方发现了一个隐秘通道,可以到达悬崖底部。

于是幽居在山谷的王之一和张新雨,迎来的山外来的第一位客人。

张川来到连情居外,张新雨正在打理连情居外的花草,张川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张新雨,虽然他们从未见过面。

既然张新雨活着,那也就是说,王之一也有可能活着!张川心里一阵欣喜,毕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张新雨却并不认得张川,但是她从张川的身上没有感觉道丝毫杀气,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于是张新雨已经判断出来人应该是朋友。

王之一的朋友并不多,更多的人则是恨不得他早点去死。

并不排斥王之一,又有实力派人来的,也只有一个地方,木竹村。

张新雨的心一阵悸动,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虽然想和王之一一直在这里过与世隔绝的生活,可,这里并不能够真正与世隔绝。

也就是说,她那种自欺欺人的以为可以不去面对严厉的师傅的想法,是非常幼稚的。

张川在观察张新雨,张新雨也在观察张川。

给张新雨印象最深的是张川道眼睛,眼神里充满了爱上,仿佛他一直就活在痛苦之中一般。

张新雨更加确信,这样的人,是王之一的朋友。

“阿庭,有朋友来找你!”张新雨向屋内轻声唤道。

话音未落,王之一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阿庭的伤已经好了七八成,他,已经不需要我的照顾了,张新雨忽然间意识到。

心里一阵莫名的哀伤。

张川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望了望周围的花草,以及王之一身边的张新雨道:“这里环境不错!”

王之一笑道:“你的眼光也不错。”

张川道:“你的眼光更好,这位想必就是沈姑娘吧,我叫张川。”

张新雨对木竹村的人还是有好感的,在他们面前都不用拘束,感觉就像真真正正的朋友,没有客套的语言,没有多余的废话。

王之一看了看全身丝毫无损的张川道:“你又是怎么下来的?该不会也是从上面摔下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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