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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从猎人到战士(1 / 1)

库雷瓦城是位于兽族边境的一座小城,小到了没有城墙,没有城备军,甚至没有健全的行政政府,如果走进这座小镇,那就会发现,小城的住民大都是老人和小孩,至于为什么会呈现这样一种情况,因为在这个小镇栖息的民族叫做瑟尔弗。

哈克像往常一样在并不坚固的土墙旁边放哨,作为一名合格的哨兵,哈克从不在站岗的时候打瞌睡,哪怕夏日的骄阳扭曲了眼前的荒漠,哈克依然坚守自己的岗位,不曾有丝毫懈怠。

那么这边境的小城需要警惕什么呢?沙尘暴吗?或许有监视自然灾害的因素,但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灾害,永远都是人祸。

哈克所警惕的是兽人族执行官。负责选择人口的执行官,每年都会有成年的族人被他们带离小城,然而再也没有人回来过,小城的老人们最初都是来自其他聚居地的难民,据他们透露,这些青壮都将在某些地方劳作到死去。

直至今日,小城已经没有青壮了,但执行官的标准也随之变化,他们开始将目标对准了那些即将成年的孩子,于是小城的岗哨出现了。为了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的同龄人。哈克必须警惕每一道出现在视野尽头的身影,哪怕眼前的画面已被太阳扭曲。

猛然间,荒原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虽然不同于往日执行官来时,前呼后拥的车帐,但是显然是外来人无疑,想到这里哈克吹起了号角。

全城的少年们行动起来了,藏在那些地窖,谷垛,身形灵巧的直接躲在房屋顶上,注视着小城的街道,伺机转移,距离城门近的就直接离开小城,等官员离去自行返回。

奥德拉来到了小城跟前,望着不知多少年没有修缮,而造就的断壁残垣,心中慨叹,进入小城奥德拉望着一片老弱,不禁再次叹息,“我是远方逃难过来的族人,你们这里有空闲的住的地方吗?”。

寂静,仿佛空气在这一刻静止,下一瞬,一位老者的声音仿佛来自被扼住的咽喉,“你的意思是,你是同胞。”奥德拉很郁闷,但是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带来的震撼,瑟尔弗族人竟然可以如此健壮,虽然奥德拉的身高并不出众,但是匀称且富有爆发力的肌肉已经覆盖了他全身的每一处,明晃晃的铁锤别在腰间,不知何种兽骨打磨的短刃绑在背后,一切的不凡造就了奥德拉此刻的神秘。

然而好奇的情绪在少年人回归的时刻达到顶峰,这些稚气未脱的脸庞带着强烈的探寻之意,令奥德拉倍感头疼。

但很快奥德拉凭借他的学识得到了小城人们的一致欢迎,作为克莱尔的优秀毕业生,奥德拉的打猎技巧远远超过了所谓的猎户,于是从奥德拉到来之后小城人民的桌上时常可以看到肉食,借助奥德拉的猎物,库雷瓦的青年就像雨后春笋般,疯长。

三年,好像一下子被人偷走了好多时光一样,一瞬间就长大了,奥德拉如是,小镇其他的少年也如是。

三年的时间足够一群同龄人累计足够的友谊。那是看不见的纽带,联系了他们单纯的心。

现在的库雷瓦已经有了成建制的打猎队伍,奥德拉的这一支更是其中当之无愧的最强者,每当奥德拉他们以夕阳为背景归来,总能引起小镇的欢呼。

在小镇三年奥德拉的重要早已无可替代,但奥德拉三年间在小镇最重要的收获却不仅仅是一群猎手学徒,而是自身格斗技艺的大幅提升。

一切要从三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当奥德拉刚刚来到小镇的那晚,有一个老人敲开少年的门,“跟我来”老人只留下一句话,立刻转身疾走,奥德拉倍感疑惑却依旧紧随其后,本能告诉他老者并无恶意,转过几个岔路老者与奥德拉进入了一个庭院之中。

庭院很开阔,月光之下,颇有些空灵之感,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朵云,将月光皎洁逐渐遮掩,就在庭院陷入黑暗的一瞬,奥德拉拔出了骨刀,手握锤柄。

杀气,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杀气,不知名的武器从黑暗中来袭,带出一阵劲风奥德拉猛然闪避,会是谁?是谁想要杀自己,而且竟拥有如此强大的杀气,奥德拉也是来自丛林的优秀猎手,但是他也不具备这般强大的杀气。

这杀气已经浓郁到了掩盖了奥德拉的感知,让他长久以来对于危险的本能感知,削弱到了极限,由于骤然的黑暗奥德拉找不到对手的位置,但是只要对方想要进攻必然要暴露在奥德拉的视线之下,于是奥德拉决定以守代攻,以不变应万变。

终于,对手的攻击再次出现,奥德拉举锤迎击,却没有发生意料中的碰撞。

佯攻,糟了,手腕猛然一麻,铁锤落地砸入地面,发出轰的一声,此时奥德拉的手上只剩下骨刀了。

杀气,在奥德拉紧张的情绪中敛去,云飘走了,月的洁白再次充满庭院,庭院中仍然只有老者与奥德拉,不同的是奥德拉的铁锤已掉在地上。而老者手中,多出了一把木质拐杖。

“做一个猎手,你的力量绰绰有余,然而你想过做一位战士吗?”老者沙哑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奥德拉很久没有再去动自己的铁锤,那柄锤子就留在庭院中,留在它砸出的那个坑洞里。

奥德拉每天晚上都在老者的指点下练习着他的刀,熟悉着一个一个特殊的部位,每一个关节,每一个要害,每一个动作间的破绽,三年之后的今天,奥德拉已经可以手执骨刀与老者势均力敌的较量。

然而,由始至终他们也没有交流过格斗之外的事,奥德拉的技巧无疑得到了提升,但奥德拉仍然不明白,所谓猎手与战士之间的区别。

“难道只是实力上的不同吗?”奥德拉心想,然而现实给了他答案,在一个无人知道的月圆之夜。

庭院之中老人的声音沙哑的声音在回荡。“拔出你的铁锤吧。我们迟迟没有完成的事情,现在就让我们将它结束。”

奥德拉有些激动,老者的话让他明白了,今夜他将了解战士的真谛,熟悉的触感入手,奥德拉感觉此刻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

两道身影在庭院中碰撞着,带出一蓬又一蓬火花,当同样的技巧以不同的武器施展时,老者顿时陷入了困境。

身法技艺奥德拉已不输于他,但是力量上的劣势无可抚平,老者的刀不那么流畅了,显然已震伤了手腕,但老者依然没有喊停的意思,进攻反而变得更加猛烈。

奥德拉心中不解却更加浓郁,老者已然是山穷水尽了,或许在不久就是强弩之末,那么这场对抗的意义何在?

下一次对撞老者的刀从手中飞出,老者的右手有些颤抖,沉声问道“明白了吗?”。

奥德拉摇摇头,猛然间老者向奥德拉扑去,放弃了自身的一切防御,左手成拳直奔奥德拉咽喉。

杀意,这一拳中老者传递出的是一种一往无前的杀意,在这一刻奥德拉感受到了老者的杀心,真真切切的杀心,于是本能令他做出了回击。

银锤与身体的碰撞,骨骼碎裂的声响,内脏的碎块为鲜血裹挟从老人口中喷出。

奥德拉飞身上前接住老人的身体,声音有些哽咽“明白了”,老人看了奥德拉一眼,扯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

庭院的中央多了一个土包。那里埋葬了一位战士,在老人的遗言中,他自称为浮士德.汪达尔,来自首都角斗场,如果奥德拉想要成事,必须经过那个地方,以及自己终于派上了些用场,这一句感叹。

老人唯一的遗物是一张地图,混乱之领的详细地图,这正是奥德拉此行的目的地。

老人逝去了,但精神在传承,所谓战士与猎人的差别,不在于技艺,更不在于力量,而在于精神。

战士意味着不屈,意味着向着目标不惜生命的执着。现在这份执着,伴着老者逝去的生命,一同镌刻在奥德拉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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