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15
丁三坡的来信无疑让丁大力吃了定心丸,这件事情可操作性极强,相信到时候出成果的几率也极高。//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当然,之所以这么认为,也不尽然只是盲目乐观。据说各参政党派与(和谐)dang有君子协定,谓之不在县级以下发展党员、不在农村发展党员、不在20周岁以下发展党员……有了这样的协定,再加上我dang对于知识分子天然地“歧视性”阶级属性划分,使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知识分子的政治面貌方面、除了“群众”以外,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加入八大参政党派。于是乎,各参政党派自己也渐渐把自己当成了“城市知识分子”的代名词。
然而,情况并不是一直会延续下去,随着知识分子政策的变化,把优秀知识分子发展入党,将会是我党组织工作的重点之一,而丁三坡与李俊和所从事的事业,无疑是与政策非常契合的。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凭此成绩,三年的研究生期间,丁三坡完全就可以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
解决了老爸的发展瓶颈,丁大力的注意力又开始放在家里的兔子上面。
天气在渐渐转凉,理论上来说,兔子的生存环境应该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毕竟,一年之中的六、七、八三个月,是兔子死亡率最高的月份。可惜的是,正因为最热的三个月已经过去,丁五坡在思想上有了松懈,以至于在十月初的第一个星期里,兔舍养的兔子接连死了七只,平均每天一只。
丁大力其实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主要是屋后搭出来的小屋面积不够,通风条件差,在大热天的时候,因为思想上重视,这些不利因素没有机会表现出来;而一旦思想上麻痹了,这些不足之处马上就统一的爆发出来。
丁五坡也懊恼不已,连连追问该怎么办。一家人一合计,还是要扩大兔舍面积,于是就盘账,看看账面上一共有多少盈余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除去丁五坡与丁大力预支的一部分、以及前次起房子所花费的材料与人工费,账面上的盈余居然已经足足一千两百三十八块。
看来,小叔丁五坡还没学会做假账……丁大力如是想到,接着很干脆提出来要扩大兔舍。因为小屋总体是在住宅主屋的北面,采光条件肯定先天不足,那就只能优先保证通风。当然,也不是说现在就开始操办,总要等晚稻收割完了之后,不然的话,根本就没地方去找人手。
计划就这么定了下来。但是,有时候,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时间到了十月底,晚稻收成正在紧锣密鼓展开的时候,刘美丽却一头栽在了田埂上。
丁大力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老妈营养不良还是怎么地,照理说不应该啊,冲到田头的时候,妇女队长已经伙同好几个女社员正扛着刘美丽往回家走。丁大力别的没看到,只看到老妈浑身血渍,不由得心胆俱裂,差一点也栽倒在田里。
妇女队长看见了丁大力,却是没心没肺地喊道:“力力,你弟弟没了,没人和你抢尼玛了……”
丁大力无话可说。农村妇女就是这个样子,白天在稻田里收割稻子,到了晚上忽然就产下婴儿了。话说生产小孩、以及劳动生产,二者不存在哪一个比哪一个更重要,因为一般来说都是这种想法,那么,小产、流产等等现象,被当作是家常便饭,也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了。孩子没了就没了,休息了几天,到田里干活照样还是一把好手。
丁大力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说老妈什么才好,你一个成年人了,还管不好自己,真是……哎,长长的叹息。
回到家里,女社员们七嘴八舌在一起嗑唠家常,总算让丁大力了解到了事件全貌。原来,之前的几年,由于家里条件实在不怎么好,爸妈就把家里的第二胎指标让给了别人,为此,老妈还到公社卫生院里做过两次人流。而这一次,之前刘美丽也没想到怀上了,只不过,连做了两次人流,等到了真正想要孩子的时候,反而促成了这一次的习惯性流产。
丁大力跑到河边,一个人坐在青石板上大哭了一场。怀念完了从未谋面的三个弟弟妹妹,丁大力毅然擦干眼泪,开始挑起了家里的大梁。
首先,丁大力在生产队里兜了一圈,主要是家里壮劳力充沛的家庭,约好了自己家包干的责任田由他们代劳,作为回报,丁大力与这些社员一起到了生产队里,在徐队长的见证之下,签下了一共七天的工分转让协议,之后再顺便和徐队长请了七天假期,又约定好了,如果刘美丽身体状况恢复不佳,假期则继续顺延。
回到家里,老妈刘美丽被丁大力勒令在床上休养,大小家务活由丁大力全部包下来,然后就是挖空心思为老妈补充营养。
丁大力委托小叔在他的高中同学当中打听一下,有谁家里有抓到的野生甲鱼,以及鲫鱼、鲤鱼、黄鳝、泥鳅等等,黑鱼最佳。丁大力扬言,有多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总不会比私下里来收购水产品的二道贩子给的价钱低。
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刘美丽早、中、晚三顿饭,顿顿干饭不说,还有不重样美味河鲜。鲫鱼汤是漱口用的,红烧鳝筒那是开胃菜,清蒸甲鱼则是用来调剂口味的,泥鳅钻洞(泥鳅与豆腐同煮,水加热的过程中,泥鳅会往豆腐里钻)图的是个新鲜,最滋补的还是黑鱼、尤其是老黑鱼,红烧或者清炖,总不能让老妈吃腻味。
七天的工夫,老妈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就连隔着一个竹园子的爷爷奶奶和小叔,这几天也连呼大饱口福。实际上,农村出身的,身体远没有那么娇贵,第三天的时候,刘美丽就已经下床开始走动。到了第四天,死活要出门散心,丁大力拗不过老妈,只能陪着老妈在田间村头走走停停,反正就是监视她,不让她下地干活。
话说回来,生产队里与丁大力签了协议的农户,他们也不乐意刘美丽下田干活,本来已经说好了的,这几天的工分都已经转让了,刘美丽要是回来,这工分账就扯不清楚了。再说,农忙季节的工分,按照惯例都是翻倍甚至三倍、四倍这么来算的,对于没有工资收入的农民来说,这也是一笔额外的横财啊。
丁大力向来自诩算无遗策,然而,这一次,老妈的动机,他却是实实在在的猜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刘美丽走在田头,不断地与相熟的社员打招呼。
“刘美丽,这几天休养的怎么样?别落下病根子啊……”
“落不下病根子……家里活我们家力力都包了,这几天净躺在床上睡大觉。”
“那你吃的不好吧,我跟你说,多吃点鱼汤,很补的……”
“哎呀,别提了,天天喝,哦不,顿顿喝,都喝腻了……我们家力力啊,就怕我这做妈的身子虚,还买甲鱼、黄鳝、泥鳅、黑鱼……你看看,这孩子多会糟蹋,我都气坏了,整天骂他都骂不好……”
“是啊?这孩子这么能?”
“能?有个屁用,家里头上一次预支的钱已经被他花得差不多了……就没见过这么会花钱的孩子……”
刘美丽眉开眼笑地与社员唠嗑着家常,偶尔还作势把丁大力拖到身边,拧一拧他的耳朵,有时兴之所至,还在丁大力的屁股上拧几下、以示她这做妈的对她儿子有多么的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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