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俯身捡起脚边的锦袋,拉开袋口拿出折好纸张,一道一道的摊开似乎每一下都很艰难,当白纸黑字出现在他眼下时仅仅只是一眼太子便双膝重磕在大理石板上,“父皇,儿臣绝对没有指示漠尚书买官,贪污受贿,儿臣是冤枉的,父皇请明察!”
纸张从太子手中飘落到皇后的脚下,赫然的几个字印在皇后的明眸之下——“不负重托。”只有着单单的四个字却带来了一种深深的威胁。漠沫看着对面的皇后有些不解,在看了信纸之后虽有片刻的皱眉但是在此之后皇后的眼光更多的停留在锦袋上,几次想把它捡起来却有放弃了,这是为什么?皇后微微欠身,“皇上,这锦袋且不说不是太子的,就算真的是,这东西也是在太子妃寝室找到的,许是漠尚书传信给太子妃怕被别人发现于是藏在锦袋中,也是有可能的,皇上您看…”看着沉思的西诀帝,皇后便不再说话推回椅子上坐下但是眼光却还是时不时的瞟向地上的锦袋,突然一只手拿走了快被皇后视线点着的锦袋,“皇后娘娘怎么一直看着锦袋?”漠沫拿起锦袋前前后后的看了看,很是疑惑的问道。
皇后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月王妃有所不知,这锦袋是本宫亲手为太子缝制哪里知道会成为他人传信的工具所以想判别一下真假。”
“这要怎么看?”漠沫此刻变为好奇宝宝,跑到皇后的身边将锦袋递给她,“本妃也想为我家王爷做一个独一无二的锦袋,还请皇后娘娘指点一番!”
皇后接过锦袋把它放在鼻下闻了闻,又翻开里面闻了闻,小心的舒了一口气,“皇后娘娘,可是真的?”
“是皇儿的,恐怕是落在太子妃的房间里了,难怪太子这几天都找不到竟是用来做如此罪孽之事!”皇后愤恨的看着地上的漠家人,都是因为他们差一点就……
“皇后娘娘,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漠沫拿过锦袋也闻了闻,“这是什么味道啊,有点酸?醋味?”
皇后不着痕迹再次拿走锦袋收进袖管内,“的确是醋味,这是本宫用桃木和醋浸泡锦袋的缘故,道士说这可保佑皇儿一生平安,王妃也可试一试。”
狗屁不通!漠沫呵呵的笑了笑便退回位置上想着自己的事情。一直沉默的西诀帝此刻站起身来,威严的俯视着地上的人,君临天下之态,“礼部尚书漠苍岑暗地买官,收受贿赂,影响朝内朗朗之风,兹事体大,着降为三品御史,把吏部侍郎压入大牢交给刑部受审,慕容峥!”
“臣在!”
“你即刻去办!”西诀帝丝毫不受幡然回神的漠苍岑一直喊着冤枉而迟疑决定,冷酷,绝决这便是君王,也是一代君王一定要有的性格。
“臣遵旨。”慕容峥颔首之后并没有退下,“禀皇上,臣还有事禀告。”
“讲。”
慕容峥掏出一封揉烂信件递给太监呈给皇上,“这是微臣在大牢刑事里发现的,还请皇上过目。”
信件在空中传递着,在场的有一个人面色煞白,身子直打颤栗,恨不得立刻刨洞钻到地下去,有一个人拼命的想往后躲。
“呵呵呵呵——”西诀帝在众人的注目下笑出声来,“常言道夫妻同心,漠苍岑你当真是去了一个好妻子,如此贤惠!”大掌压在展开的信件上,怒意更甚,“张廷你可知罪!”
“啊啊啊,啊啊!”张廷出了发出几个单音以外只能磕头,这非人类的语言让西诀帝一阵心烦,“闭嘴!”很显然不止是他一个嫌烦,漠沫放下二郎腿走到张廷的面前,双手夹住他面颊的双额关节,左右向上一提,轻微的咔嚓两声,“我…皇上皇上,臣知罪,请皇上宽恕!”发现自己的又能讲话后张廷爬到前面请罪,“皇上,是臣一时贪念,但是也是漠夫人主动提议的,她说只要给她一百两白银可以帮臣得到刑部尚书的位置,请皇上明察!”
一直不说话的漠家姐妹惊恐的看着中间的埋着头的童婉婷,“啪!”漠苍岑不顾身上的鞭伤反身就给了童婉婷一巴掌,力道之大将童婉婷硬生生的打翻在地,“贱人!说!是不是收了银子!”
“老爷,没有,真的没有!”童婉婷也不顾嘴角溢出的血渍爬上前抓住漠苍岑的手摇头否定,“信都在这里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贱妇!”漠苍岑甩开她的手狠狠的说。
她真的只是说说,她还没有收到银子就被发现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现任的刑部尚书已经年老甚至已经上书给皇上想告老还乡,这下一步不就是刑部侍郎接任,她认为这根部就不是一件难事,怎么会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不,不行,不可以,“皇上臣妇是冤枉的,不是,这一切都是别人陷害漠家的,一定是的…”漠府败落势必会影响自己女儿漠舒太子妃的地位,不可以,“是她,是她陷害我们的!”细长的手指指向座位上喝茶的漠沫,“她一定嫉恨舒儿太子妃的位置,一定是!”看着接近疯狂的童婉婷和她语无伦次的话,漠沫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何必和一个疯子计较呢?倒是独孤月看着指向漠沫的指头很是不舒服,“黎。”
独孤黎会意的点点头上前握住童婉婷的手指反方向一掰,“啊,我的手——”童婉婷握住被废掉的指头依然用那冒火的眼睛盯着漠沫,漠沫放下茶盏,“漠夫人,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贵的。”
“少装高洁,难道你嫁给月王没有一点私心!”漠瑶扬起头发问,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目的的事情,让月王知道她的心思肯定会失望!
“月王?”漠沫摊开手,“我没有嫁给月王啊!”
这话一出独孤黎微微皱了眉,四嫂这是什么意思?独孤月也有些不解,墨黑的眼眸看着身侧的女子,有些黯淡或者真的有些失望…。
漠瑶闻声嘲弄的一笑,“你连嫁给谁都不敢说,你当真是…”
“我的夫君是独孤月。”漠沫的朗声截住漠瑶的话,仅仅的一句话却有着震撼人心的效果,独孤月的眼睛忽得一下闪烁着光彩,内心翻起不能言语的激动,这个女人总能给他意外的惊喜,意外的让他感动,这是他的妻子。漠沫的话并没有停住,“我爱的人只是独孤月而已,即使他不是月王,不是皇子即便他只是人海茫茫中的一个人,即使他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单身片影,无论他尊贵还是卑微,我还是他的妻子,对于我而言,他是独一无二的,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不可复制,不可代替。所以漠二小姐不要把你们的心思加注在我的身上,在大牢里我就说过我和你们不一样。”漠沫回神看着神采奕奕的独孤月,被他这么看着脸颊的温度微微上升,“感动了?回去我想吃芸豆卷。”同样惊喜的还有西诀帝,沁儿在给孩子取名的时候也说过这样的话…就叫月吧,他是我们独一无二的孩子……
独孤月拉她入怀,“好,想吃什么本王都答应…有妻如此,别无他求。”漠沫嘴角扬起幸福的笑意,有她这样的丈夫不也是她的幸福吗?
最后的结果无意识漠苍岑连三品御史也做不了降到从四品少卿并罚俸一年,刑部侍郎张廷和吏部侍郎也因此获罪,而漠舒和漠瑶因为已经加入太子府即便有所关联再加上漠舒刚刚失去孩子,西诀帝开恩也就不做惩处,而漠沫因为独孤月和独孤黎的作证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后来听独孤黎说太子被皇上责罚在府中面壁思过一个月,皇后也被禁足一个月。
林间的墓碑,漠沫再次在紫苑的墓碑前点上三株清香,摆上一碟糯米凉糕,一杯清茶,“紫苑,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太子如今失去了漠苍岑的支持会消停一阵子了,原谅我还不能让他们现在就死了,事情还有很多总会有一天我会让太子和皇后下去陪你的,安心。”深深的停留在墓碑片刻,踏着泥土的芬芳离去,而林间一抹身影也随之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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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榻米来更文咯~米娜桑来了没有啊~
榻榻米的存的稿子已经快要接近结尾了,最近在想用什么结局呢,米娜桑想要个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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