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五年后的月王府,一切如常,一样的淡雅安静,只不过多了一份春日的生机……
漠沫一身白底的抹胸一根缎带束腰下着由白渐变紫色的长裙,窄袖外衫,手腕紫藤披帛静静的坐在花苑中间品茗,头上的一对银质镶珠的发钗支起一个简单的发髻,衬托出她清新干净的容颜,她似乎还是没有变却又变了,少了几分冷漠多了一份暖意,少了一点疏离多了一点恬淡,“二位眼睛是不想要了。”坐在对面的南宫亦枫和公孙绝尘表情一僵,咳咳,不过这语气倒是一点没变,一样的毫不留情,呛人的要命!刚想开口说话的两人在下一秒钟迅速的向左右两边闪开,一支木剑以极快的速度刺过两人的中间扎在不远处的花坛里,“哪个不开眼的刺杀本太子!”南宫亦枫有些恼怒别以为是木剑,就以刚才的速度要不是躲得快他完美的俊脸上肯定是一道伤痕。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远到近,黛色银线蟒纹的锦袍加身,黑色的小靴子蹬地坐在漠沫身边的石凳上,淡淡的眉毛却显得特别的疏离,黝黑黝黑的眼珠儿泛着一丝冷光,“打娘亲主意者,见面便杀。”
“你,你这个小破孩儿,谁叫你这些!”
“父王,南宫太子请叫我世子。”我们的独孤钰小盆友半分面子也没给南宫亦枫,转脸甜甜的开口,“娘亲~钰儿今日可有进步?”
漠沫笑而不答,温柔的摸摸他不长的乌发,独孤钰的功课武功一直是独孤月在教导,至于刚才什么见面即杀什么她倒是不知道,不过父子一脉,她也不在意这些。让人给钰儿倒了杯温水,“父王呢?”
“刚刚黎叔叔和父王去书房了,父王让我过来告诉娘亲,不想见的人不见也罢。”这小小年纪学着独孤月的神情还真的是有着几分的相似,漠沫拍拍他的小脑袋,“你去看看父王好了没,说我有事找他,去吧。”看着一路小跑的儿子,漠沫的神情也变的柔和了许多。
“你过的很好。”
漠沫回神看着发话的公孙绝尘,“托已故九公主的福气,挺好。”她不是个大度的人,更不是个圣母可以饶恕一切人的过错,那个差点让她丧命甚至危及到她未出世的孩子的人,漠沫会记着她,顺带着她的家人也会记着一辈子,以至于独孤月和独孤钰看见东劫的人就是满身的冷气和杀气。被这么一家人挤兑的日子着实是不好过,前几年月王竟然明里暗里断了东劫与西诀经济往来,让东劫着实是给人打了一闷棍,虽说公孙绝尘的本事不小但是比起独孤月却是欠缺了几分果断。现在的西诀虽然还未重新立太子但是月王掌握着大权,公孙绝尘心里直擦汗,这次他过来就是想让月王松松手,留点情。身边的南宫亦枫当然也知道东劫的事情,他纯属是闲着没事来西诀逛逛,“母后让我带了一些东西给你,我叫人放到你那里去了,既然七皇子有事,那我就改日再来吧,告辞。”他确实不急因为他可以直接去迎福酒楼找独孤黎,反正都是南灭桂魄宫的事情,独孤黎一样能解决!
花苑又是一阵子的沉默,漠沫手里搅动着兰鸢端上来的冰花燕窝,因为生产的时候又是昏迷又是难产把独孤月吓的不轻,之后到现在她都在进补,不过经过的她的反抗和软磨硬泡油腻油腻的膳食也渐渐的趋于清淡的汤羹和膳粥,玉勺一下一下的搅动,低眉垂眼却一眼也没看公孙绝尘倒是后者的时不时的打量自己,“王爷马上就来了,七皇子与其打量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和王爷交涉。”现在东劫国与西诀的所有经济交易全部被独孤月给控制了,国家的强盛在于军队更在于商人的经济,所以公孙绝尘急成这样看来是真的没办法了。
“交涉?本王可不想七皇子那么悠闲。”你想交涉本王还没工夫呢,棕红色仙鹤纹样,衣袂翩翩,五年的时间似乎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恢复,恢复往日的霸气,昔日的王者风范。落座,独孤月自然的端走漠沫半天才吃一点的燕窝,“凉了。下次让厨房做点别的吧。”
做来做去还不都是那几种,漠沫当真是有苦说不出,家里一大一小天天盯着她不容许她有一点拒绝。漠沫也不是没有反抗过只是结果往往都是独孤月心疼无奈的叹气,独孤钰眼泪汪汪的凝视,够了,真的够了,败给父子俩!“你们谈,我回房了。”
直到漠沫的背影消失独孤月正视对面的公孙绝尘冷冷的吐出四个字,“交涉的事情,七皇子就不用费口舌了。”就是因为九公主,独孤夜才会有额外的军队;也是因为这样所以他和漠沫要分来;更是因为她漠沫才会难产甚至差一点就……那天的情景是独孤月这辈子忘不掉也不想记起的。
“月王何必做的如此决绝,要知道长期如此,西诀恐怕也……”
“既然本王这么做就肯定有应对的法子,西诀的未来就不劳七皇子担忧了,多说无益,殇,送客!”独孤月可没打算和他多说,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陪陪漠沫,免得她又不食用补汤。
“月王,”公孙绝尘起身拦住独孤月,“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沉香院依然如昔,漠沫静静的站在斑驳的树影在,莫名的心情愉悦,院外传来她熟悉的脚步声和糯糯的声音,“娘亲,父王和那人打起来了,娘亲,父王好厉害……”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她的家,这一世,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