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做了什么……”仲孙延赫难以置信的声音突然在南绝身后毫无征兆的响起,脸上身上还都是公仪太后的血的南绝扔了剑转身一步步走向仲孙延赫:“怎么了皇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就是要杀了她的吗??”
“我以为你也会问一问洛意欢的事情,或许……”
“没有或许!什么或许??”南绝冷冷一笑:“皇上你太感请用事了,皇后已经死了,死在我的眼前,无比真实,再也不会回来了,我都说了很多次了这是幻想,是无稽之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南绝……你……”仲孙延赫现在也出现了那种感觉:奇奇怪怪的,感觉哪里都对,又好像哪里都不对……
“皇上我们回去吧,这外面风大,皇上当心自己的身体才是啊。”南绝擦了擦身上的血露出了一个温暖和煦的笑容拉着仲孙延赫回到了山上,仲孙延赫通过余光看到公仪太后就这么被拖走,心里面总是在打鼓。
“既然……都已经解决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回到皇宫里面了?”仲孙延赫问道
“自然,皇上如果觉得散心散够了我们回去就是了,公仪家的人除了皇后娘娘已经全都处理了……哦,什么皇后娘娘呢,就是公仪睦月罢了。”南绝说道。
“既然她好歹是南霆的妻子,那就留着吧……关在凤仪宫,她也翻不出去天。”
“既然皇上这么想当然都好。”南绝笑笑说道。
仲孙延赫和南绝回到了皇城之后总觉得四处安静的可怕,就像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海面总是格外的宁静。
现在公仪家已经被处理完了,很快就应该是闵家了。
可是仲孙延赫一想到公仪太后惨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害怕。
南绝一直和自己相安无事,也没有说起闵家。
仲孙延赫不知道为什么也就这么等着……
这些天仲孙延赫想起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公仪太后固然该死。
但是公仪太后并没有欺骗自己……
洛意欢或许真的没有死。
可是南绝说……
洛意欢就死在他的跟前啊……
南绝一样不是很喜欢洛意欢吗……
他怎么可能欺骗自己呢……难道……
仲孙延赫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可怕的念头……
这一天仲孙延赫邀请南绝看戏,南绝有些不解:“皇上和我……一向都不太喜欢看这些东西,怎么皇上今天兴致这么好想起我来了?”
“王君……皇上还能找谁,太后,皇后,就连妃子也死的七七八八,贤妃娘娘现在告病不敢出门,皇后娘娘禁足凤仪宫,宫里面就只剩下殷娘娘和鲁娘娘还是个活人……”
“哎,说来也是可惜,以前仲孙延赫的后宫也算是热闹,现在却凋零成这样,或许也是他辜负了意欢的报应吧。”
哎,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我太亲妈了……
下线一时爽。
一直下线一直爽。
奥耶。
南绝来到仲孙延赫处,仲孙延赫拍拍自己身边的座位说道:“以前意欢还在的时候都是意欢坐在我身边陪我听戏,如今意欢已经不在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你过来陪我听听可好?”
“皇上赏脸,臣下喜不自胜。”南绝也是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仲孙延赫的身边问道:“不知道皇上今天给南绝准备了什么样的好戏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来我倒是很久没有听过了,以前在盛京的时候,倒是常听。”
“哈哈哈哈哈哈……是呀,说起来朕都没有南绝王君对于盛京的戏码熟悉,但是今天这出戏朕倒真的不知道王君有没有听过。”
朕?!
南绝王君???
南绝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会扫金的绸面戏折子送上来,上面赫然写了四个大字:暗度陈仓。
“哈哈哈……皇上不愧是明君,这样的戏码都会喜欢,如果臣下没有记错,这里说的是一位开国皇帝输给当时的霸王之后为了保命来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看上去呢就是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藩王,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一直甘心仰人鼻息,但是当时的他又没有办法和霸王抗衡,于是他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是悄悄地修起了栈道,引开霸王的注意力,实际上却是悄悄地修复陈仓之路,最终猝不及防地攻入中原,不知道臣下说的对不对呢?”南绝问道。
“南绝王君果然很好的谋识,对于这些军事经典倒背如流,实在是让朕佩服的很,不知道南绝王君对于这些军法是仅仅倒背如流呢,还是一样可以用的得心应手呢?”
看着一语双关的仲孙延赫,妈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都快四十万了,我的男主角智商终于上线了,虽然这生命是短暂的,但是意义依然是不可磨灭的!
“在我看来,过去了的东西就是过去了的。我记得老人说过一句话……这句话就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是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别人就是想抢也是抢不走的,但是不是你的东西那就不是你的,就是拼命的留在身边也早晚会被人给夺走。那位霸王虽然称霸中原多年,但是他的谋略终究是配不上这片江山。所以就算他苦苦坚守了这么多年,也依然会被别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给夺走。这就是宿命。”南绝微微一笑:“成王败寇,历史与现在一向都是这样的道理,皇上您说臣下说的对不对呢?”
“南绝王君谋略无双,朕甘拜下风。”
“皇上可别这样说……俗话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的谋略才是国家的第一,臣下可不敢与皇上比肩。”南绝拱手说道:“既然皇上今天有这么好的兴致,邀请臣下来到这里陪皇上听戏。那臣下倒是有一出很喜欢的戏,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给面子,让臣下也来点一出戏呢?”
“南绝王君客气了,你我非但只是君臣,更是过命的交情。你无论喜欢什么直接点就是了。”仲孙延赫说道。
“那就来一出鹊桥仙吧,臣下已经少年朦胧于感情的时候很是喜欢这样的神仙眷侣的故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河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皇上好文采,听着皇上如此娓娓道来,都觉得比上好的戏子还要……别有一番韵味呢。”南绝拍手叫好道。
“寇寐求无得,梦魂时尚牵。
亦知悲底益,无那思如煎。
环佩声疑查,弯凰信绝传。
椒涂空想像,两度月轮圆。
衷情心常结,音尘日已遐。
芳踪付彤史,时服换轻纱。
情自长无绝,礼惟当岂加。
底知忧用老,新鬓点霜华。”
南绝听得问道:“这首诗写的真好,是皇上写给已故的皇后娘娘的吗?”
“就是在另一个国度里,一位皇帝写给他过世两个月的皇后的。读来倒是觉得很适合朕的心境……不过说起来倒是朕煞风景了,南绝你新婚燕尔。朕也实在不该在这个时候读起了悼念亡妻的诗词。”仲孙延赫说道。
“啊哈哈哈……无事无事,说来也不是多么恩爱的夫妻,不过也就是看他温良贤淑娶回来身边省心罢了。皇上对已故皇后娘娘的深情感天动地……真真乃是时间一段佳话,我怎么敢为了这些细节和皇上生气呢?好像可真是折煞臣下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因为我不仅是君臣之义,更是过命的交情。说来你新婚,我都没有见过你的妻子,过几天你的送别宴上就把你的妻子带过来给朕见见吧。”仲孙延赫说道。
“皇上盛情,也不是臣下不愿意,只不过竹默她自从大病初愈,容颜受损留下了很多吓人的疤痕,臣下自然是不介意的。只是害怕如此容颜会惊扰圣驾。”
南绝摇摇头委婉拒绝道:“而且臣下的妻子自小养在深闺之中,见到人就紧张。实在是不能在皇上面前丢人。”
“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南绝你的君后,那不就是贤妃娘娘的妹妹吗?贤妃文武双全,德艺双馨,是后宫少有的佳人,才女。想来贤妃的妹妹又能粗鄙到什么地方去呢?难道在你眼里朕就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小人吗?你不必在意这些细节,把你的妻子带过来给真见一见有何不可呢?”仲孙延赫说道,“而且贤妃嫁过来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怎么见过家人,如今见一见自己久别重逢的妹妹……对于贤妃身体的恢复也有好处……哦对了,王君还不知道吧?贤妃告病多日,就是从王君回到盛京差不多开始的。”
“贤妃娘娘玉体是否康健?说来都是后宫的事情,这些都是皇上的家事。臣下不过是一件外臣,实在不敢多听多问。”
“啊哈哈哈哈哈……王君啊你也实在是太粗心了一些,虽然说这些都是朕的家事。不过说来贤妃也和你算是同乡,你怎么能如此不关心呢?不过也没有关系,你只需要把你的君后贤妃的妹妹带过来给我们见一见就好了。王君可不要再找借口推脱了,如果再推脱正可要觉得是你根本……你根本不把朕当做你的家里人了。”
听到仲孙延赫如此坚持南绝也是十分头疼,他知道仲孙延赫是动了疑心了,当初公仪太后说洛意欢还没有死却被自己一剑封喉,难免会让仲孙延赫觉得自己杀人灭口。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苦苦等待了洛意欢这么多年怎么会让洛意欢再回去呢?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实在不行再去求求亲妈不虐了嘛……
本亲妈表示不约。
南绝回到别院之后脸色很不好,飞扬问道怎么了,南绝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怕是起了疑心了……”
“疑心???什么疑心?难道皇上也觉得皇后娘娘没有死?毕竟也不是我说……王君你当时一言不合就直接把太后娘娘一剑封喉也太狠了吧……你是看上去明显就有些心虚吗……”
飞扬很是无奈。
“谁知道公仪太后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又谁知道那公仪睦月跟公仪太后都说了些什么……我当时不也是着急害怕吗???没想到埋下了这样的祸根……不过没有关系。反正又没有多少人见过闵竹默长什么样子,随便找个人来应付一下就是了。”
“可是别人还好说,贤妃娘娘到底是她的姐姐,难道连贤妃娘娘都会不记得自己妹妹长什么样子吗?这样真的行得通吗?”飞扬很是不放心。
“贤妃??呵呵,闵丝默比谁都不想自己的妹妹真的嫁给了我,所以就算我们随便找个人来糊弄他,他看出来了也不会多说些什么。关键就是让皇上不能知道洛意欢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嫁给我变成了我的妻子。”
“既然是这样那也罢了……”飞扬点点头,“时间紧迫,那我就尽快传消息回去,让他们送个可靠的人过来与王君演戏。”
“甚好,快去办吧,这件事情如果不是你亲自去办,我也不放心,你要记得这件事情,你必须自己去做!任何事情都必须由你亲力亲为绝对不可假手于人。陪我过来演戏的那个女子一定要是个心腹,而且要是非常可靠的人。”南绝再三嘱咐道。
“是,王君放心。”飞扬点点头就去办了。
我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就算轮也应该轮到我了,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境,我都绝对不会再把你还给他。
南绝以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可是他却不知道,危机却已经悄然滋长。
因为……洛意欢,没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