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担忧的看了眼秦佐,她是真的担心秦佐的身体。
秦佐起身,转头对李未央吩咐道“未央早些休息,佐与宁老爷去前厅商量战事。”
李未央有些懊恼自己派不上用场,只能听话的点点头。
宁崇觉得自己还不如眼前的公子哥稳重,见秦佐不急不躁,宁崇心态也慢慢放缓,跟着秦佐离去。
来到前厅,宁崇将舆图展开给秦佐过目。
这舆图秦佐来的当日便看了个通宵,他不是全能,起码在行军打仗这块上,聊以慰藉的只有华国古代兵法了,但面对的对手同他一样,皆来自华国。
对面号称气运之子的吴毅,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毕竟他还有个外挂。
自己啥都没有,顶多加个师兄亲情赞助的百宝袋,可百宝袋里的东西顶多在侦查方面排上用场,丝毫不具备杀伤力啊。
一时间心绪飘远。
宁崇见秦佐处于沉思,心中原本好的计划也就憋了回去,他有些期待眼前这位被大家传为秦茉最喜爱之子,最有望大位之人,到底有几分能耐。
场面一度僵持,秦佐是真感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多学学其他位面的兵法呢,现在需要用了,师兄也不在身边,自己肚子里又无货。
唉,以后一定要勤快点,社会的米虫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等了半天见秦佐依旧不开口,宁崇有些失望,果然传闻不可断信。
“秦少,崇这边有些建议,想与您听听,看是否可行。”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点秦佐。
秦佐回过神来,面上看不清情绪,只是淡淡的说到“说来听听。”
宁崇有些不喜秦佐的态度,我知道你身份高贵,可这是你请教人该有的态度吗?难道没听说过不耻下问吗?
“宁镇乃是六元远近闻名的鱼米之乡,四面环水,四周船只皆在我宁府管控中。”
这是环境,宁镇这傍山靠水,别看辖区小,但粮食产出高,若吴毅不能速战速决,那宁镇便是他兵败如山之地。
易守难攻,再加上粮食管够,只要安心守在里面,怕是不难对抗吴毅大军的。
可,谁能保证宁镇无内贼?
秦佐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宁崇只是轻蔑一笑,心中更看不起秦佐了。
他宁镇人虽不多,但个顶个的忠心,毕竟宁府家产万千,从未苛刻过底下之人。
如此安逸舒适的环境,又会有几人产生反叛之心呢?
所有的不满以及反抗都是环境压迫的产物。
感觉到宁崇的小情绪,秦佐也不再多言,示意他继续。
“若说吴贼选择山路,崇早已命猎手队潜伏于山林,埋下陷阱无数,这山毕竟还是我们熟。”
宁崇自信的神色不复之前的紧张,说起局势来仿佛恢复了自信。
好歹他们宁家在这宁镇经营了这么多年,这里的一土一木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秦佐点点头,这方面他是真不擅长,能有个这么自信的狗头军师,他是挺乐见其成的,他可不在乎一个NPC的藐视。
任务能完成,能拿到钱就行。
“至于水路。”说到这宁崇忍不住嘿嘿一笑,他原本正义的面容都填了几分猥琐。
秦佐也是一念之间想通关键,顺其话接道“半渡而击。”
打仗在面临有水路选择的时候,往往都会抢占先机,把持住合适登岸的渡口河岸。
谁都知道,渡河过程中受到影响往往会一击致命,轻则伤筋动骨,重则全军覆没。
宁崇这才稍微满意一些。
“那按宁老爷的说法,佐似乎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小子无非就是出身好点,众人为了拍他马屁,净扯些神乎其乎的。
宁崇态度也不复之前的恭敬,摆了摆手,尊称都不带的表示他可以下去休息了。
秦佐无视了他的失礼,并不愿多说什么。
反正在宁崇眼里,自己的担忧全成了危言耸听。
李未央还立于堂前,时不时张望着门口,当那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前事,李未央面上不由绽放笑颜。
“公子可是准备妥当了?”
这让秦佐感到很心暖,不管忙到什么时候,总会有个人一直在等候,关心你。
“未央怎地还不去休息?”秦佐笑着问,眉间郁色在见到李未央时不复存在。
“未央这就去休息,倒是公子...”言语中的担忧让美人更添愁色。
“无妨,佐还有些事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李未央行礼退下,秦佐只是静静地立于床前,他心中终归还是放心不下的。
拿出许久未动用过的侦查道具,想着看看吴毅的近况。
谁料,显示出的居然是一片马赛克...
自己还是小觑了他啊,之前还吐槽吴毅老哥发家太慢,谁曾想短短五年竟然发展成能屏蔽自己的存在。
系统与宿主是双生的,宿主的强大带动着系统的进化。
秦佐心下暗想,之前跟师兄一起做任务,怎么没这么些麻烦事,怎么轮到自己,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
一夜无话。
秦佐睡眠质量还是挺好的,与之相比的是宁崇的大眼袋,黑眼圈。
宁崇见秦佐精神面貌姣好,想必昨日休息的还不错,心下有些不忿,自己忙得前不沾脚后不着地的,他倒好,啥事都不放在心里。
秦佐哪管他这么些个想法,自己舒服就行。
再说,你不是挺自信的么,怎地还忧愁的睡不着?
“报——”一声传讯将二人思绪拉回,两人也顾不上彼此之间的小摩擦了,神情严肃。
“奏。”
“有渔夫发现河对岸出现诸多可疑人物。”传讯兵将消息上报。
“怕是吴贼大军。”宁崇沉思,按理说吴毅发展到现在势力众大,身边应该也是有不少能人异士的,怎么会选择渡河一站?
秦佐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宁崇,准备亲自前去,不是他瞧不起宁崇,只是吴毅开挂开的严重,指不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在面前。
索性主动迎上未免太被动。
“带路。”紧跟传讯兵身后,宁崇也想看看吴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跟了上去。
整军待发的宁镇比起往日多了份凝重,少了份安乐,几乎全员皆兵的宁镇在气势上比起吴毅大军还是不差分毫的。
一个打着替天行道旗号想强攻,一个秉着保卫家园的念头准备死守。
两军在河对岸遥遥相望,气氛十分紧张,阵前的小兵们对骂着。
见秦佐与宁崇的到来,守备军们气势高昂有一决高下之姿。
无奈河岸将两军分割,哪一方都不想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强行渡河,毕竟都不傻。
吴毅是两手准备,一对人马先派出去打探山路。
等了半晌,依旧有去无回,正准备派另一队人马暗中渡河潜入宁镇时,却起了几分被窥窃的感觉。
心下大惊,连忙问小8是怎么个回事,小8将秦佐能窥窃他一事诉说。
吴毅谨慎了起来,想那对山路先锋怕是没了,水路这条估计也是行不通的。
思索良久,底下门客有人提议,不如明早光明正大两军对垒,详装强攻实际离去。
吴毅自是不喜,但门客又耐心解释说可以在秦佐身上做文章,这才让吴毅面色好些。
吴毅大军阵前第一大将便是方发龙,今日得了吴毅命令演戏,一见秦佐到来,忙大声吆喝着叫阵小兵住嘴。
驱马上前,恭敬对秦佐隔河行礼。
宁崇不解其意,只是看着秦佐的目光带了几分诡异。
秦佐见方发龙对自己恭敬的态度,心下一沉,想到万般可能。
“主公亲临此地,是发龙多有冒犯,还望主公恕罪。”规规矩矩的家臣之态。
秦佐吐血,神特么的主公,这个锅是背在自己身上洗不掉了吗?
宁崇面色难看,身边士兵隐隐有包围秦佐之意,但还是长了个心眼,没有全信。
传闻说吴毅是秦佐摆在明面的尖刀,意图暴力夺位,可传闻还说秦佐是秦茉的顺位继承人,断然不会鲁莽行事,这本就是他的东西,还需要暴力强夺?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再说宁崇关秦佐虽无大才,但也不是如此沉不着气之人,可如今这吴贼手下的态度...
心下思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信什么,索性在一旁暗自防备,且在观察一番。
这是赤果果的阳谋,离间计,但秦佐难证自身清白,毕竟三人成虎,舆论害人,他空口无凭啊。
方发龙感到遗憾,这是没成功?不过宁崇此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定不会轻易上当。
秦佐苦笑答话“佐是断然当不得这声主公的,莫要害佐。”
方发龙依旧恭敬道“主公说的对。”
“...”
秦佐摇了摇头,这是说不清了,侧身夺过宁崇的佩刀,宁崇大惊,以为秦佐要挟持自己号令兵将,还没来得及做抵抗。
就见秦佐将佩刀一抛,竟将河对岸“佐”字大旗斩断。
宁崇心下再无轻蔑之意,只有骇然。
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吗?
想不说这河还是有些宽度的,就这简单一抛,还精准的将旗帜斩断。
这是何等神力?
方发龙有些胆颤心惊,这一刀若是斩在自己身上...
自己怕是早就凉透了吧。
在四周尊敬与炙热的眼光下,秦佐缓缓开口“莫再胡扯,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旗帜这般简单。”
他虽行军打仗不行,但凭着一声武艺可是能在这大陆上横着走的,从下在师兄们的调教下,即便自己再懒也从未在武艺上偷懒。
毕竟这是保命的家伙。
这一击看似简单,实际上还是花了秦佐不少内力的。
为什么不直接斩了方发龙呢?
先不说吴毅手下的得力干将哪有那么容易被斩杀,斩杀方发龙的后果可比斩断旗帜麻烦的多。
而他秦佐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却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