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在场的众人也都吓到了。皇后娘娘……她……她竟然是皇后娘娘……这……这怎么可能,皇后怎么会独自出现在醉仙楼啊,原来她就是闹得沸沸扬扬,天下皆知的皇后娘娘啊……
“皇上,臣妾没事,不用太医,爹,您也不用担心了。”杨楚若脆声甜甜笑道。
帝师仍然不放心,待仔细看过之后,确定杨楚若没有受伤后,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围观众人再一次倒抽一口凉气。
皇上……什么皇上……那个白衣少年是皇上……?
众人把打量的视线纷纷扫向揽着皇后娘娘的谪仙男子身上,却见男子剑眉朗目,一脸英气,身材修长,唇如丹寇,一举一动皆散发着高贵的气息,无论从哪里看,都能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不是一般的人,尤其是他眼里透露出来的深邃幽光,仿佛只要被他看到,便忍不住想要匍匐下去,那是王者的气势。
三个皇帝,各有千秋,说不上谁更好看,然而,气质却是大不同相。
楚国皇帝看似谪仙淡雅,仔细看去,仿佛又深沉内敛,风国皇帝淡漠无情,慵懒随意,天凤国皇帝邪魅阴森,眼角时不时的透着一股让人发寒的戾气。
百姓们还想围观,便被楚宇晨与帝师带来的侍卫纷纷都赶了出去,又把醉仙楼给重重封了起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百姓们只能捶胸顿足,一阵失落。
楚宇晨凌厉的眼神扫向乱成一片的醉仙楼,又扫向重伤的卫超与阿路,以及轩辕锦泽与风凌身上,最后才扫向帝都府尹。
府尹接到楚宇晨的不善的眼神后,腿脚登时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下又一下,重重的磕着头颅,“皇上饶命,皇后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下官有眼不识皇后娘娘,下官该死。”
“既然该死,那就拖下去斩了吧。”楚宇晨冷冷说道,语气里一点儿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他不是没有听到他最后那句不敬的话,若儿自从封妃后,还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无礼过。
“皇上……”府尹愕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已经有侍卫将他拖走了,府尹大惊,惶恐的赶紧求饶,“皇上饶命啊,皇上,下官再也不敢了,皇后娘娘,您就饶了下官一命吧,下官做牛做马报答您啊,轩辕皇上,风国皇上,你们救救我啊。”
府尹一边被拖出去,一边还不死心的央求着,求无可求之际,竟然连轩辕锦泽与风凌也想求救,然而,直到他的声音消失在醉仙楼后,也没听到轩辕锦泽与风凌开口相帮于他。
府尹被拖了出去后,醉仙楼里顿时陷入一片安静,楚宇晨这才看向下人,“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是臣妾的错,臣妾听闻天凤国有三大高手,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强,臣妾想看看他们武功到底有多高,这才让魅离与七哥跟他们切磋切磋,没想到,差点儿把醉仙楼给拆了,还把对面的红楼给震塌了,臣妾知错。”
杨楚若抬头,潋滟生辉,波光粼粼的眸子里,有几分哀怨,状似愧疚。
可在场的众人,谁不知道她在说谎,如果真的只是切磋的,又怎么会死人,还把这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不过皇后这么说,众人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楚宇晨恍然大悟,心疼的替她拭去脸上根本就没有的泪水,疼惜道,“傻瓜,若是你真想切磋的话,只要跟朕说一声,朕来安排不就可以了,相信天凤国与风国也不会拒绝的,对不对?”
楚宇晨在说后面半句话的时候,眼角轻挑,薄唇含笑,看的是两国的皇帝。
楚宇晨都这么说了,若是他们拒绝的话,岂不让人以为,他们怕了楚国,而且他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他把话都给堵死了。好一个一唱一和。
“那是自然,皇后若是有雅兴的话,我倒不介意让两国好好切磋,咱们几大国家,似乎,还从来都没有切磋过。也不知道哪个国家更强些。”风凌淡薄一笑,眼里清幽,一种别样思绪汹涌澎湃着。
“轩辕皇帝以为呢?”
“既然风皇与楚皇都有意切磋,天凤国又岂会落后,但凭安排。”轩辕锦泽在说这话的时候,若有所思的看着杨楚若,猜测着她的真正目地。
“皇上,如果只是一般的切磋,有什么意思,他们必不会尽全力的,而且,若是有个损伤,又要埋怨别国,不如……比试的人,都签下生死状吧,若是在擂台上出了什么事,也不能怪谁。”杨楚若幽幽的开口,把切磋转变成生死比武。
众人纷纷看向杨楚若,想看出她是否在开玩笑,可他们只看杨楚若无辜眨着双眼,脸上带着纯洁的笑容,似乎根本不知道,若是此事一旦发生,那就是生死较量了,若是一个弄不好,那便很有可能爆发国家与国家的大战,她……是想挑动战乱吗?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借这次比试,除去某个人或者灭灭某国嚣张的气焰。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签下生死状比试,都不是一件小事。
楚宇晨等人自然明白,杨楚若是想杀了天凤国几员大将吧,皆竟轩辕锦泽身边的高手太多了,如果不除掉的话,将来打仗的时候,必是一大威胁。
而且……这也不失为故意制造两国开战,而找个莫须有的矛头。
楚宇晨自然不想让杨楚若失望,只是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一个弄不好,天凤国与风国联合,伤亡的,可就是他的人了。
加上这里是楚国,他们又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还是过来参加他大婚的贵客,他身为一个皇上,如何能够直接要求,否则传出去,他的名声也势必不好的。
楚宇晨为难道,“皇后,此事怕是不妥吧,比武贵在切磋,若是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这样啊,是臣妾失礼了,臣妾没有想这么多,皇上不如问问他们,若是他们同意,那就签下生死状,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咱们就普通切磋了,也免得人家说咱们欺负人,逼着远道而来的贵客,签下生死状。”
杨楚若的声音脆脆的,甜甜的,极为客气,但是但凡有长点儿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杨楚若的话,看似温柔,实则步步紧逼。
轩辕锦泽忽然邪魅一笑,一手在前,一手负后,身姿修长,玉树临风,阴森的眸子透着诡异的寒光,“既然楚后都这么说了,天凤国又岂能不奉陪,我也想看看楚国这些年都出了什么人才。”
轩辕锦泽不过几个眨眼间,便猜到杨楚若想要做什么了,她无非就是想利用楚宇晨,制造这次比武,除去他轩辕国的大将,高手,替他们杨家报仇,也替以后进攻天凤国除去几员猛将。
楚宇晨是真不知道她打的主意,或者他已经知道了,却任由她为所欲为?
只怕后者更甚的吧。
楚宇晨为了去风国抢回她,不惜押下整个楚国,自然也可以为她,与他们天凤国开战的。
此次来楚国,本想与楚国交好,共造太平盛世,却没有想到,在这里碰到杨楚若与杨楚白,看来,天凤国与楚国一战,只是早晚的事。
比武大会吗?
也好,趁比武大会,先把杨楚白给除了,只要杨楚白一日活在这个世上,他便一日都不会安心的。
接了他一掌,他的脏腑还隐隐作疼着,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伤得如何,便绝不会比他轻。
他的武功,比以前起,可差太多了,他就不相信,天凤国高手如云,还对付不了一个只剩下一具骨头的人。
想到这里,轩辕锦泽自然对此次比武没有什么意见。
楚国隐藏极深,外人一直不知其真正的本事,借用这次比武,探探情况,也是好的。
轩辕锦泽都同意了,风凌又岂会不同意,只不过,他压根就没打算把自己的精锐属下调到这次比武中来。
他们两虎相争,他巴不得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
风凌翩然一笑,“好啊,这个提议不错。”
“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便三日后吧,三日后在楚国中和殿签生死状比武大会。”楚宇晨一双温润的眸子里染着点点笑意,搂着杨楚若一步步走向轩辕锦泽与风凌,笑道,“两位这么有雅兴来这里对饮畅谈,怎地不喊上楚某呢?这里是楚国,楚某自当尽东家之主的。”
“楚皇国事繁重,又要陪伴美人,我等又怎么好意思喊你呢,轩辕倒是想提醒楚皇一句,美人好比玫瑰,美则美矣,却是带刺的,当心那刺太过尖锐,毒到自己。”轩辕锦泽半眯着眼睛,扫向风轻云淡的杨楚若。
?楚宇晨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娇妻,仿佛没有听清轩辕锦泽话里的意思,反而将怀里的美人搂紧,笑得一脸幸福,“美人也不是随便人都能够得到的,这也得讲究机遇不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多谢轩辕皇上的提醒,只不过,楚某乐得自在。”
帝师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的,根本插不进嘴,见天色已晚,只能提醒道,“皇上,天色晚了,是不是该回宫了?”
“夜都深啦,那朕是该回去了,晚上还得好好陪陪朕的美人呢,轩辕皇帝,风皇帝,你们在帝都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帝师提,楚国必会好好在款待你们的,哦……赶明儿楚某再找你们畅饮三百杯,告辞了。”
说罢,楚宇晨将杨楚若拦腰抱起,亲昵的往外面楼下走去,嘴边响起他与杨楚若调笑声音,“皇后,你说,朕晚上要怎么宠幸你呢。”
“皇上,这里还有很多人看着呢。”杨楚若娇羞。
楚宇晨白衣飘飘,留下豪爽的声音,“怕什么,你是朕的皇后,谁敢说什么。”
风凌嘴角的笑容异常苦涩,一双凌厉的眼睛定在楚宇晨拦腰抱着杨楚若的双手上,寒光阵阵,戾气外放。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也许楚宇晨那双手,早已被砍成肉酱了。
轩辕锦泽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乎控制不了自己情绪的风凌,阴阴一笑,“怎么?难道风皇真的喜欢那个女人了?”
风凌凌厉的眼一闪,很快便将所有的情绪尽收眼底,恢复以前的淡漠,好像他刚刚根本没有露出什么情绪,如果不是轩辕锦泽成功捕捉到的话,只怕连他也都要以为,这只是一个错觉。
风凌放下手中的洒杯,勾唇一笑,端的是英姿无双,“只要是美人,天下哪个男子不爱,轩辕皇帝以前不也至情至深的爱过一个女人吗?”
轩辕锦泽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不喜欢别人提到杨楚莹那个女人,他对那个女人恨之入骨,这一辈子,他最反感别人提她。
风凌也不解释,脚步一移,离开醉仙楼,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也不提容妃假冒杨楚莹一事,因为那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更不想楚国与天凤国关系缓解。即便他说了,轩辕锦泽也不会相信,杨家的事情,更不是一个小小的容妃可以搅动风云的。
轩辕锦泽看向依然热闹的帝都街道,想到杨楚莹,都快十年过去了,他的心里,还在隐隐作疼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本该放下仇恨的,可他放不下,只要闭上眼睛,就是杨楚莹表里不一的模样。
轩辕小皇子待众人都退了出去后,才懦懦的道,“皇兄,你怎么了?你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
轩辕锦泽挥开他的手,拿起酒壶,直接往嘴里灌去。
轩辕小皇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自己皇兄阴晴不定的态度了,忍不住小声的唠叨一句,“每次别人一提到那个女人,或者有人替那个女人报仇来刺杀你,你都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依我看啊,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放下那个女人,你根本就是……啊……皇……皇兄……”
轩辕小皇子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猛然被人掐住,直接提到半空,陡然的窒息让轩辕小皇子惊恐的瞪大眼睛,双腿不断的蹬着,挣扎着,就是无法挣脱轩辕锦泽的钳制。
“我告诉你,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别以为你是我的皇弟,就可以为所欲为,再让我听到你提那个贱女人,我现在就杀了你。”轩辕锦泽冷眸森寒,语气阴沉,甚至有杀意一闪而过。
轩辕小皇子吓到了,几乎感觉到死亡的来临,也感觉到自己在鬼门关里走一趟,这一惊吓,轩辕小皇子忘记挣扎,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的。
窒息,窒息得他脸色青红胀紫,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就在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轩辕锦泽这才松开他脖子上的手,跨离而去,把他一个人留在醉仙楼里。
“咳咳……”轩辕小皇子重重的咳嗽起来了,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抬头望向轩辕锦泽离去的方向,那儿早看不到他的人了。
轩辕小皇子眼睛一红,委屈窜上心头。
就算杨楚莹再怎么对不起他,他也把人家杨家都给杀了,美人姐姐也被他害得那么惨,难道这还不够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兄每次有人提到杨楚莹或者杨家,总要发火杀人,被他杀的人只怕尸骨都可以填一座城池了吧。
现在……现在连他也要杀了……皇兄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作弟弟?皇室兄弟间,只有他们三兄妹了。
皇姐因为嫁给杨六少,而杨六少被皇兄当着皇姐的面,残忍杀死,九年多过去了,皇姐再不理会皇兄,把自己关在公主府,与世隔绝,心里,也恨透了皇兄……难道皇兄非要逼着他也跟皇姐一样恨他,他肯罢休吗?
轩辕小皇子越想越难过。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来刺杀他,生生称要杀了轩辕家所有人,替杨家报仇,多少人因为他姓轩辕而对他冷眼相待,或者提防戒备,连美人姐姐也不理他了,现在皇兄又……
天地茫茫,他竟然连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没有,更没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小皇子,您没事吧?”轩辕小皇子身边的一个小侍紧张的问道。
轩辕小皇子摇摇头,苦涩一笑,摇摇头。
“小皇子,您也别怪皇上,皇上也许只是心情不好,才会……才会……”
轩辕小皇子眼里有些讽刺。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可以乱杀人吗?这算什么理由?他把他当作什么了?
如果可以,他一点儿也不想当他的皇弟,更不想出身皇家了,他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也不快乐。
“奴才扶您起来,小皇子,您还想不想去哪里玩?或者奴才带您去看放花灯,逛楚都。”
“我累了,回去歇息吧。”放什么花灯,逛什么花街,再怎么玩,也只有他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有人陪他玩耍的,以前还有美人姐姐跟他说说话,可是现在,美人姐姐都不理他了。
皇兄根本不可理喻,皇姐整天吃斋念佛,要不然就是教他读书习字,明辩是非,一点儿乐趣也没有。
小侍不敢说话,只能扶着轩辕小皇子起身,随着他一起回去,心里默默替轩辕小皇子心疼。
杨家败亡的时候,朝廷里几个皇子都帮着杨家,皇上索性把那几位皇子都给除了,除了几位皇子还不肯作罢,连几位公主也被他给杀了,只留下小皇子,与琴灵公主,因为小皇子那年只有五六岁,根本什么都不明白,而琴灵公主……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留着琴灵公主,按说,皇上当着琴灵公主的面,杀了杨六少,也不可能放了琴灵公主才对的,可皇上偏偏留下了。
也许,是因为皇上与琴灵公主是一母同胞,所以比较亲,又或者,皇上觉得愧疚琴灵公主吧。
不管是什么原因,除了皇上自己,也没有人能够明白了。因为他们的皇上,一直都不一个心善的皇上,如果他真的心善的话,便不可能杀了自己那么多兄弟姐妹了。
皇上造了那么多杀孽,众人不敢得罪皇上,但心里多少有些心结的,又怎么可能对小皇子敞开心扉呢,可怜小皇子长这么大,连一个真正的朋友也没有。
沁香阁。
楚宇晨抱着杨楚若进到寝宫,也没舍得放下,杨楚若不由娇嗔道,“都到寝宫了,皇上还不赶紧把臣妾放下来,您抱得再紧,他也看不到了。”
楚宇晨这才抱着杨楚若,把杨楚若放在凳子上,亲自替她倒了杯温水,不满道,“你没看到,他那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往你身上瞄去,朕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都给挖出来,朕的女人,也是他能随便看的?若儿,以后你少跟他来往。”
“若是可以的话,臣妾也不想与他来往的,皇上,您吃谁的醋不好,干嘛老吃风凌的醋,难道你还怕臣妾跟他有个什么不成?”杨楚若一边喝水,一边斜睨楚宇晨,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瞧他刚刚那动作,就跟小孩一样。
“朕就是看他不顺眼,谁让他对你心怀鬼胎。”
“……”杨楚若无语。
楚宇晨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阴沉的脸色缓了缓,恢复以前的温润和风,摸了摸杨楚若的秀发,低语道,“若儿,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若是……若是今天轩辕锦泽生了杀你的心,朕根本不敢想像的。”
“这里是楚国,又是大庭广众之下的醉仙楼,他不敢的,若是他杀了我,他也知道,他根本无法活着离开楚国,何况,还有风国在场。”杨楚若眼神一闪,淡声道。
“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敢杀你,可他可以暗中下手的,至于风国,如果风国与天凤国联手,那你就更不妙了,以后莫再做这种事了。”楚宇晨板脸。
杨楚若点点头,把脑袋埋在他的怀抱里,她知道,楚宇晨一直对风凌的事很敏感,她自然不会告诉楚宇晨,风凌的最大对手是楚国,而他想要的,是楚国与天凤国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
而他,对风凌多少也一些了解。
他表面看似对她冷酷无情,可他不会杀她,否则,他早就杀了她了,也不必等到现在,在沙国,他有的是机会,更不会以性命相护,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才敢让魅离与七哥跟他们动手。
“还有三日后的比武大会……”楚宇晨眼里闪过一丝为难,不过很巧妙的被他给掩盖住了,快得任何人都捕捉不住。
然而,杨楚若却敏感的发现,他心里有事藏着。
“皇上,您是不是担心,天凤国,风国会联合起来,除掉咱们楚国的高手大将?”
“风国不会出手的,风凌这个人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须要有万分的把握,他几次都栽在朕的手上,所以,他更不敢轻举妄动,朕担心的是……天凤国高手如云,又有各国虎视眈眈,若是朕把底牌亮出来的话,楚国就摊在众人面前了。”轩辕锦泽,也是打这个主意,才会同意的吧,也许,他还想除去杨七少。
“这个臣妾早就想过了,皇上,您的底牌不用出,让臣妾来出吧。”
“哦……”楚宇晨挑眉,心里有些雀跃,她终于要跟他说她这些日子培养的势力与招到的杨家旧将了吗?
“七哥帮我召回几个杨家旧将,武功都不赖,可以让他们出手,杨家将也该重现天下了。”
楚宇晨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杨楚若要跟他说她有一批本事通天的杨家旧将,还招募了两三万的人马呢。
几个……呵……是几十个,几百,甚至几千个吧。
“你见过他们吗?知道他们的武功吗?轩辕锦泽手下,可是高手云集,而且,他那个人城府极深,不比风凌好对付。”
“见过几个,有几个武功……应该跟魅离他们差不多。”杨楚若含糊道。
楚宇晨也不打破她的谎言。
有几个……武功跟魅离差不多?怕不止差不多吧,杨三少手下的第一战将,魅离与魅影联手,也未必能打得过他。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的?朕怎么不知道?”楚宇晨好笑的道,他还确实不知道。
杨楚若嘿嘿一笑,伸出青葱般的玉手摇了摇,“这是秘密。”
?“还秘密呢,小心朕把你给办了,若儿,春宵苦短,咱们就寝吧。”顺便看看能不能造个孩子出来。
楚宇晨拦腰抱起杨楚若,往床塌走去,大手一扬,五尺宽的沉香木榻上,梦幻般唯美的帷幔倾数滑下,遮住满床春光。
楚宇晨看着杨楚若红光满面,玉洁冰肤的娇颜,呼吸急促起来,一手与杨楚若十指交缠,一手捧起她的尖细好看的下颌,正想一尝芬芳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马公公的声音,“皇上,玉妃娘娘有事求见。”
楚宇晨好事被破坏,登时不悦起来,板脸道,“不见。”没看到他正要跟皇后亲热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长眼。
杨楚若细眉微皱,宫玉秀……她这么晚了找皇上做什么?
“若儿,别理他,咱们继续。”继续造孩子,他也想要她能有个属于他跟她的孩子,只要努力了,也许也是有可能有的。
杨楚若点点头,虽然还有些不喜床塌之欢,但没有以前那么排斥了,也不想让楚宇晨失望。
她相信,只要慢慢来,她总会克制住心里的排斥之感的,至少现在,她就进步很大,她不能一直活在回忆中。
杨楚若看着楚宇晨那张美到无懈可击的俊美容貌,尤其是他温柔似水的眸子,心跳加速,脸色微微一红,娇羞的闭上眼睛,等着他的热吻。
她本就倾国倾城,一颦一笑荡人心魂,何况此事她欲拒还迎,羞涩娇艳,楚宇晨恨不得马上要了她。
低头,正想吻上不点而红的朱唇时,门外又响起马公公忐忑的声音,“回皇上的话,玉妃娘娘说,她今天晚上一定要见您。”
楚宇晨大为不悦,“让她明日再找。”有什么事比他跟若儿造孩子来得重要,马公公越来越没有眼色了,没看到他很努力的想要让楚若怀上他的孩子吗?
马公公有苦难言,皇上以为他想通报吗?要是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啊,他巴不得皇上多多宠爱皇后娘娘,可是……
“可是……皇上……玉妃娘娘拿着先皇御赐的玉佩过来,还是龙形玉佩。”马公公哀怨道。
楚宇晨动作一顿。
龙形玉佩……她竟然拿着父皇御赐的龙形玉佩了?
杨楚若虽然没有见过龙形玉佩,却听说过,龙形玉佩代表的乃是天家,皇上轻易不会把龙形玉佩赏赐给别人的,除非是对楚国有重大功劳的人。
因为只要凭着龙形玉佩,便可以跟皇上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要求,历代无论哪个皇上都必须答应。
也正因为如此,龙形玉佩极为尊贵,堪称免死金牌,甚至比免死之牌还要好用。
而宫家历代先祖,一个个战功赫赫,保卫楚国,先皇这才赐了一块龙形玉佩给他们,想不到,宫王爷竟然把龙形玉佩送给宫玉秀了……他可还真够疼他的女儿的。
宫玉秀拿着龙形玉佩过来做什么?
楚宇晨一张谪仙的俊脸几乎拧成一团。
杨楚若替他抚平皱眉,脆声道,“别皱了,再皱就不好看了,既然玉妃带着龙形玉佩过来,皇上还是见见她吧,也许,她有什么事求您。”
杨楚若的声音淡淡的,眼里却是冷意一片。
自那日天牢恩断义绝后,她们便没有什么情义可言了。
当日书棋过来跟她求免死金牌的时候,她没有给书棋,宫玉秀责怪了她,可是她自己呢,她自己有龙形玉佩,却不舍得拿出来,她不也一样……自私吗?
“好吧,那朕去见见她,朕很快就回来,你在宫里等着朕。”楚宇晨起身,整了整略微凌乱的衣裳,冲着杨楚若微微一笑,跨步往外间走去。
杨楚若从床塌上坐了起来,整了整身上同样凌乱的衣裳,思忖着宫玉秀来这里干什么,莫不是拿着龙形玉佩来求皇上赐婚她与七哥吧。
想到这个可能,杨楚若离开床塌,站在铜镜前,将凌散的发丝微微捋好梳顺,提着白色的儒裙,一步一步,轻手轻脚的走向外间的屏风处,一双潋滟的眸子看向外间。
这是沁香阁的寝宫,沁香阁的寝宫很大,与正厅连在一起,一分为二的,故而,杨楚若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一举一动,也可以清楚的听到他们讲话。
“是父皇亲赐的龙形玉佩没错,你拿着玉佩来找朕,所为何事?”楚宇晨一边打量龙形玉佩,一边冷眼看向宫玉秀,他自认,对她家宫家,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否则,她今天还能站在这里,还能尊称一声玉妃,宫王爷还能完好的呆在宫王府?
“皇上,臣妾自知有罪,不敢奢求皇上饶恕,不管皇上要怎么处罚,臣妾都不敢心生妄言,但是……臣妾的母妃……她年纪大了,身子也不舒服,臣妾怕她在大牢里会……所以,臣妾恳请皇上,放了臣妾的母妃吧,臣妾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她害人了。”宫玉秀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道,眼里有着恳求,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求人,她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答应。
虽然母妃做恶多端,还害死乔姐姐的孩子,可那毕竟是她的母妃,她唯一的母妃,也是从小疼她宠她的母妃,她怎么能……怎么能让母妃在大牢里生不如死呢。
楚宇晨紧紧握着龙形玉佩,心里一阵为难,面上却没有什么表现。
龙形玉佩……
楚国历代以来,都有一个规定,只要是拿着龙形玉佩相求的,无论什么原因,都必须答应,除了,让出皇位。
若是他不同意,那他便是违背历代列祖列宗,也无法跟天下百姓,百官群臣交代。
可若是他答应了……
乔书棋是若儿的好姐妹,她肚子九个月大的孩子被人害没了,还终生不能怀孕,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宫王府被害死的人,还有无数被她害死的人,难道也全部都作罢了?
不说这些,若儿那里,也不行的吧。
楚宇晨将为难的眼神投向屏风处的杨楚若,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宫玉秀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却见屏风处站着一个白衣出尘的绝色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以前跟她义结金兰,又跟她一刀两断的女人。
宫玉秀嘴角有些苦涩,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天,现在,连她想救自己的母妃,都要看她的脸色……
宫玉秀嘴角升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杨楚若见他们都看到她,索性大方的出来,飘飘白衣随着夜风的吹起,阵阵起舞,仿佛即将羽化登仙的白衣仙子。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杨楚若行礼道。
“皇后免礼,坐。”
“谢皇上。”
“皇后,刚刚玉妃的话你也听到了,依皇后的意思呢?”
“龙形玉佩乃是先皇赏赐的,代表的,也是楚国历代以来的传承,皇上若是不守承诺,自然不好,既然玉妃拿着龙形玉佩来了,皇上不如就答应她吧,免得被天下人诟病。只是,龙形玉佩只能用一次,玉妃娘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是长公主,不,若是宫氏再害人的话,可没有龙形玉佩可以再救她了,而她,就算从天牢里出来了,也不再是楚国的长公主了,还有,那个贱婢毒害乔贵妃,本宫是绝对不可能会放过她的,还会让她死在宫氏面前。”杨楚若淡淡的道,态度恭敬,话语得体,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薄凉,一点儿姐妹情义也看不到了。
宫玉妃苦涩的低头,“臣妾明白,臣妾只想母妃能够安度晚年,别的都不敢奢求。”她早便知道,母妃即便出来了,也不是当初权倾天下的高贵长公主了,而阿莲的罪,足以抄九族了,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活着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杨楚若竟然那么残忍的,想要让母妃亲眼目睹阿莲死在她的面前。
阿莲虽然只是一个下人,却是跟母妃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她们主仆情深,关系一直都很好的。
可她还能求吗?阿莲本来就罪该万死,就算她们不杀了阿莲,她也会杀的,何况,就算她求了,她们也不会同意让阿莲不死在母妃面前的,她还不如给自己留点儿尊严。
“既然如此,马公公,你传朕的命令,把宫氏放了,贬为庶民,永生永世不得再入皇宫,让她今晚,就出了皇宫吧。”
“是,奴才遵旨。”
“等一下,皇上,如今天色已经晚了,能不能……能不能明天再走。”宫玉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求情道,态度卑微得不像以前神采飞扬的宫玉秀了。
楚宇晨与杨楚若微微一想,似乎有些明白宫玉秀的顾虑了。
长公主害死宫家那么多人,宫王爷恨不得杀了她,又怎么可能让她回宫王府呢?
但是现在夜已经深了,若是不回宫王府,反而住在客栈,又或者他们事先安排好的别院里,只怕对将来长公主的名声也很难听,这也是一种尊严。
“明天天一亮,马上滚出皇宫,否则,别怪朕不客气。”
“臣妾多谢皇上开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多谢……多谢皇后娘娘开恩,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宫玉秀喜极而泣,千恩万谢,待谢到杨楚若的时候,本想脱口叫苏姐姐,可是这句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说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退下吧。”
“臣妾告退。”宫玉秀又磕了一个响头后,这才失落的离开,因为杨楚若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待宫玉秀离开后,屋子里又陷入诡异的沉静。
楚宇晨抱住杨楚若纤瘦的身子,一下又一下摸着丝滑的墨发,安慰道,“抱歉,朕还是没能替乔书棋报仇。”
“这怎么能怪皇上呢,她最好别再做坏事,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只怕,不用你对她下手,宫王爷也会对她下手的,毕竟,她害了宫王府那么多人,宫王爷不可能会放过她,把她关在大牢里还能保住她的命,一旦放出来,呵……”楚宇晨冷笑一声。
本来他把长公主关在大牢里一辈子,宫王爷还有些不满意,现在他的女儿,拿着龙形玉佩来求他饶了长公主,这样也好,至少宫王爷要怪,也怪不到他的身上,还会替他们除了长公主。
只可惜,愧对若儿了。
长公主就算要死,本来也该由若儿与乔书棋来处置的。
可是乔书棋根本不想杀了长公主,让宫玉秀跟她一样没了娘亲,而若儿,也不想违了乔书棋的意。
杨楚若长长的叹了口气。
短短两年,什么都变了。
连宫玉秀也变了。如今的她,比起以前,沉稳多了,身上也少了一份浮燥,多了一份冷静。
天牢。
宫玉秀一身妃子装扮,站要天牢门口来回踱步,时不时焦虑的看着天牢大门,双手不断绞着手帕。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有出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千盼万盼,宫玉秀终于把长公主宫氏给盼来了。
乍一看到长公主的时候,长公主一身囚服,头发凌乱,神情疲惫,就连鞋子都没有一双好的,露出不少的脚指头,宫玉秀心疼一闪而过,待一想到她对乔书棋所做的事,宫玉秀又是一阵恼恨,甚至不想跟长公主说话。
宫玉秀掉头就想离开,长公主眼睛毒辣,猛地发现宫玉秀,拔腿追了过去,“玉儿,玉儿是你吗?母妃就知道,你一定会救母妃出来的,你父王呢?你父王怎么没有来?”
宫玉秀眼里的嘲讽的冷笑更重了。
父王怎么没来?她还想要父王来?若是父王来的话,只怕她的性命早就不保了吧,父王恨不得亲手杀了她,又怎么可能救她出来。
母妃毒害奶奶叔父一事,她全部都知道了,她根本不敢想像,母妃会这么做。
“我知道了,你父王一定是去查国打仗了,对吧?所以你父王才没有来接我的,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玉儿,我们赶紧回家吧,那里面,好多老鼠,好吓人,母妃再也不想进去里面了。”长公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拽着宫玉秀的胳膊。
宫玉秀一怔,看着面色憔悴,神情不对的长公主,有一瞬间的不淡定了。
母妃这是做什么?怎么行为举止言谈,都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难道在里面受了刺激了?
“我好困,也好饿,玉儿快带母妃去吃东西,母妃还要做风筝给玉儿玩,玉儿最喜欢玩风筝了。”长公主喃喃自语。
玉妃猛然抬头,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向狱卒,“我母妃怎么了?”
“这,小的也不知道,自从进了大牢后,她……她就一直神神叨叨的的咒骂着一个叫于音的女人,后来……后来精神就时好时坏了。”狱卒忐忑的道,被玉妃娘娘的眼神吓到了。
“去,快去请太医。”宫玉秀顾不得追究了,只想赶紧治好母妃的病。
正当这时,马公公皮笑肉不笑的过来,阴阴道,“玉妃娘娘且稍等,奴才奉命,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呢。”
宫玉秀忽然明白马公公想要说些什么了,顺着马公公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浑身是血,惨不忍睹的女人被绑住四肢,悬空挂在半空中,脚下,不少拿着火箭的弓箭手并排而立,弯弓搭箭。
而那被绑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阿莲。
宫玉秀瞳孔一缩。
难道他们想把阿莲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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