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最近大家手上的事情都比较多,相对于之前有些忙碌,不过笙歌倒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事,日子过得还算清闲些。
跟往常一样看看书,照料修剪花草。只是天气比原先更冷了些,她身子从小得病的缘故,本就比正常人要弱些,又易怕冷,所以最近都尽量待在屋子里。
拾锦怕她冷,每日早早就在屋里生了火炉,只至于,她的屋子比别的屋子总要暖和一些。
闲着没事做的笙歌,便从顾以澂的书房里拿了几本书过来翻看,屋里的书几乎已经被她看了个遍,好在顾以澂那里收藏了不少好书正好可以借过来看看。
比起刺绣,顾以澂倒是乐意她看一些书,最起码他就不同担心她会被针刺伤,即便她的绣艺超群,在府里算得上拔尖的,他还是不放心。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在他看来,女孩子多看些书未必是坏事,笙歌喜欢看书,在看书这件事上,他一直是支持的态度。
在屋里看书的笙歌,忽然一阵敲门声扰了正在看书的她,她想应该不是拾锦和素织,平常她在看书的时候这两个丫鬟都会很知趣的离开,而且她两也了解她看书的时间。这个时候会是谁过来呢。
笙歌一边纳闷,一边起身去开门。谁知门刚打开,只见大夫人身边的紫竹姑娘出现在门口,一双眼睛似哭过一般,看着有些红肿。
笙歌心中一顿,忙将紫竹拉近屋里来。
“外面冷,紫竹姑娘进来说话。”
韵云居和翰宣院离得不近,紫竹一路走过来,小手都冻得通红了起来,笙歌见了后,将自己的手炉递给了她。
“捂捂手,能暖和一些。”
毕竟是主子用的东西,她一个奴婢哪敢用,紫竹摆摆手,推辞道:“不了,少夫人,还是您用吧,之前就听拾锦姑娘说您身子较弱,再说奴婢皮糙肉厚的经得住冻,不冷,一点都不冷的。”说完,她搓起了手。
既然她这么说了,笙歌也不强迫她,便收回了手炉。问道:“你这般匆匆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紫竹做事一向沉稳,不急不躁的,今日的行为有些反常,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
确实有急事,紫竹回道:“不瞒少夫人,要不是大夫人病了,奴婢不得已的情况下不会来打扰少夫人您的。”
说到这里,紫竹的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笙歌说道:“你这丫头,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过来告诉我的。”
说完,她放下手炉,随手找了一件外套,边穿边问道:“大夫人什么生病的?可去请大夫过来瞧了?”
紫竹摇了摇头,回道:“大夫人说是小毛病了,没必要请大夫过来,怕惊动了大将军,免得让他担心。奴婢想着大夫人一向最喜欢少夫人,便私自过来请您去瞧瞧,没准您说的话,她会听。”
紫竹也是急得没有办法,才不得不这样做。瞒着大夫人过来找少夫人,要是大夫人知道她这么做,指定会说她。
笙歌嗯了一声,点了点头:“你领路,我们这就过去看大夫人。”
紫竹知道少夫人会答应跟她去看望大夫人,却没想到答应的这般爽快,对此,紫竹心里莫名的感动。
说走就走,两人也不再耽误,出门便直接往韵云居去了。
待人到了之后,若秋正在屋里守着,照顾张氏,见笙歌来了,忙起身上前见了礼。
“少夫人,您来了。”若秋轻声道,此时大夫人正熟睡,她怕惊扰了张氏休息。
笙歌脚步轻缓的来到张氏身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憔悴了不少,想着前几日精神还好着,心中忍不住隐隐作痛了起来。
怕待下去吵醒了张氏,随后便将两个丫鬟叫到了一边。
她看着两个丫鬟,轻声问道:“好好的,大夫人是怎么病着的?什么时候病的?”
看张氏面色憔悴的模样,应该不像是刚刚病了的。
紫竹答道:“是昨天夜里,奴婢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发了烧,不过烧得不大,那个时候大将军人又身在军营处理公务,一晚上都不得空回来,奴婢本想唤人去请大夫过来的,大夫人却不许,奴婢拗不过她,只好和若秋两人守了一夜。今早奴婢看着情况并未好转,情急之下,这才去找少夫人您过来看看。”
不管烧得大不大,人都病成了这个样子,笙歌觉得有必要请待夫人过来看看,万一病情严重,这样耽误,岂不是加重了病情。
于是,笙歌对紫竹吩咐道:“你去请个大夫过来看看,不管严不严重,人都要看看才能够安心。要是大夫人要是怪罪下来,都我来担着,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紫竹早就想这么做了,又怕到时候大夫人会生气,现在有了少夫人,情况就不同了。少夫人的话,想来大夫人不会说什么的。
“少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请大夫过来。”
说完,人便小跑着出了屋,很快就没了影子。
若秋见紫竹去请大夫了,担心夫人的病情,便说道:“少夫人,您看若秋能做些什么?您尽管吩咐奴婢去做。”
笙歌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若秋,想着大夫人生病的事,摆手道:“不急,接下来会有事让你做,不过眼下你得告诉我大夫人为何会无故生病,你是她的贴身丫鬟,这事你应该知道一点吧。”
身为张氏最亲近的丫鬟,若秋当然知道点原因。只是……
“这个……”若秋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笙歌问道。
只见小丫头摇了摇头,低声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大夫人应该不许奴婢说。”
听到这话,笙歌心中似乎猜到了点什么来,于是脱口而出:“这事跟大少爷有关?”
话音刚落,就迎来若秋一双惊讶的眸子,似在问她是如何知晓的。
若秋的默认,更加证实了笙歌心中的猜测,她说:“事关大夫人的病情,如果你不与我说清楚,我又如何对针下药,药即便能缓解疼痛,可是心里若是压着事,只怕不解开,难以痊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