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楚依依把过脉后,开了几幅压惊定心神的药方,并且告诉郑元,楚依依的身体由于受过剧烈的创伤,不可以再有类似的情绪波动,否则,会危及到性命。郑元知道定是那没有痊愈的剑伤,留下了病根,他心头涌上一阵自责,同时,更加坚定要治疗好楚依依的决心。对当日那件事,他派遣了几个人下去调查事情的原委,很快,便得知确实是杜娉婷在房间里调戏的楚依依,孟清清和好几个丫鬟仆人亲眼所见。
府上也开始传遍杜娉婷和楚依依为争宠,互相掐架的流言。这些流言传到郑元的耳朵里,他一生气,又多关了杜娉婷两天。
“我要杀了他!”杜娉婷的房间内,她正拿着一把水果刀,怒气冲冲地欲朝门外走去,被身边的丫头拦住。
“杜小姐,你可别冲动呀,刀不长眼。”两人你拉我扯,水果刀倒是掉在了地上,杜娉婷恨恨地盯着地上的水果刀,愤愤地一脚踩上去,“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她把水果刀当作郑元,使劲用脚蹂躏.房内的一切都被在外头经过的灵芝听得一清二楚,她思索了一会儿,返身朝着北苑走去,过了一会儿,便到了将军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地扣起门,扣了三声,灵芝唤道:“将军,关于楚小姐的事,灵芝知道实情。”随即,朱红色的门打开,灵芝倩身探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见她进屋来,郑元抬起头说:“讲吧。”灵芝卑躬卑膝的说:“将军收留我做丫鬟,对我恩重如山,灵芝时刻谨记于心,如今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敢有所隐瞒,其实,将军错怪了杜小姐,孟清清才是此事真正的主谋。”
气氛陡然严肃起来,见郑元没有打断她的话,灵芝继续说:“杜小姐之所以会举止荒唐,全因为她喝了那碗莲子汤。莲子汤内被孟清清放入了催、情、粉,她本是想放入蒙汗药,迷倒楚小姐,好在今晚装作她,勾引将军,不料下错了药,又偏偏被杜小姐饮用,才变成这个局面。这些是孟清清亲口告诉我的,她以为自己势在必得,想拉拢我助她一臂之力,但我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事,回绝了她。将军只需派人检查一下那碗汤,就可知灵芝无半点虚言。”
郑元蹙着眉头,脸上浮起一丝愠怒之气,他强忍着胸中的怒火,平静地对着身侧的人说道:“来人,让太医验一下那只碗。”下人立即小跑下去。很快,带回消息,并呈上那只摔成两半的碗,说:“将军,太医说碗壁,碗底和汤液里确实有大量使用催、情、粉的痕迹。”郑元抬了一下眼皮,浓密的睫毛下,瞳孔闪过几丝冷冰冰的光,他说:“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气氛陡然变得沉默,灵芝悄悄观察着郑元的脸色,见目的已达到,便知趣的退出去。
另一边,杜娉婷正在房内生闷气,连桌上的饭菜也不吃。身旁的侍女极力好言相劝,劝杜娉婷吃饭。“姑娘,你已经几顿没吃东西了,会饿坏身子的,干什么和自己过不去呢。”杜娉婷瞪了桌上的饭菜一眼,没好气地想:“一直绝食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我饿死了,岂不是正好遂了郑元小儿的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杜家过完这一关,看我怎么收拾你。”在侍女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杜娉婷狼吞虎咽起来。不饿几天,哪知柴米油盐的美味。她第一次觉得米饭是这么香,就是菜清淡了些,全是素菜。杜娉婷拣了半天,也没拣出一粒肉。这哪是软禁,分明是出家!“能上一盘肉吗?”杜娉婷回头问侍女。“楚小姐不喜肉食,所以府中大多备的素食,肉类前日刚好用完了。”这话听得杜娉婷不乐意了,她抱怨:“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我不服,她楚依依是人,我也是人。你去给我弄点肉来,我给你钱。”她的命令让侍女面露难色,要知府上买卖的食材都要得到将军本人的同意,下人无法做主,她便说:“奴婢去请示一下将军。”
“等等,不准你去请示他。”杜娉婷拉住侍女的袖子,“直接吩咐后厨给我买来做。我看他郑元能把我怎么样。”
侍女犹豫了,她毕竟是将军府的侍女,自然不能听杜娉婷的吩咐。可是相国府的千金也不能过于怠慢,正在她进退维谷时,郑元似一根救命稻草翩翩而至。那侍女趁机退出门外。见到郑元,杜娉婷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一嘴油的杜娉婷,郑元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