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似是自言自语的话,让易秋生又是一阵吐血,直接晕了过去。担心易秋生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苏浅忙喊了白容。
踏入房间的白容直接愣住,本在担心着易秋生会不知好歹,惹得苏浅生气,哪里会想到,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人会是易秋生。
为易秋生诊脉,知是其气急攻心。白容便哈哈大笑起来。心中对此事也就明了。
秋风瑟瑟,月色溶溶,秋日的月夜,倒还算明朗。
顶着易秋生怨恨的眼神,白容将汤药放到了桌子之上。
‘吱呀’一声门响。易秋生迅速躺了下来。一副正在熟睡的模样。
苏浅撩袍,坐到圈椅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熟睡’模样的易秋生。
易秋生倒也算有耐心,苏浅看了他半天,他都没有其它动作,苏浅倒是有些不耐,他看着装睡的易秋生直接开口道:“说说魂轩堂吧。”
语毕,房间久久没有其他声响。苏浅蹙眉,清道一声:“白容。”易秋生迅速坐起身来,邪魅的桃花眼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伤感之色。
“美人,你的武功可真是不弱啊。看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了?”易秋生将满含幽怨的眼神投向了苏浅,“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呢?”
苏浅冷冽的目光迅速扫过易秋生,“武功?”
易秋生怔怔地看向苏浅,随后扑打扑打眨了两下眼睛,随后将眼睛看向一边,嬉笑地说道:“美人听错了。”
说完,见苏浅依旧是清冽的脸色,他又连忙说道:“不不不,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苏浅不耐,简单直接的说道:“魂轩堂。”
易秋生见苏浅渐渐失去耐心,顿时变得老实。
“其实我对魂轩堂也算不上太熟悉。虽然我是魂轩堂的左使,可我也没见过我们堂主。”
苏浅仔细观着易秋生的一举一动,见他的一番愁苦模样,也不似在说谎,就不由得轻皱一下眉头,继续问道:“那你们暗杀的消息是哪里来的?”
“暗杀的消息都是副堂主发出的。况且,我们的暗杀对象很单一,就是宸王。副堂主每次都会将宸王的消息传回魂轩堂,然后由我组织人马前去暗杀。”
苏浅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易秋生。
话,几分真?几分假?
易秋生被苏浅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怕苏浅继续怀疑他,易秋生苦着脸色说道:“我对天发誓,我没有骗你。”
易秋生把话说完,等了许久,才听到苏浅说:“你好好休息。”
苏浅起身离开,顿时让易秋生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相信了?还是不信啊?“算了,管他呢!”易秋生一把拉过被子,将头盖住。
暗杀对象一直都是君逸宸,莫非是宫里的人?可是在十五年前,出现在大火之中的‘红蛛’又该作何解释?父亲大人,一生为官清廉,不曾与人结怨,宫中谁又会想置他于死地?甚至是让整个府衙也在一夜之间,全部化为灰烬?
“苏丞相。”
远远传来的一声呼喊,打断了苏浅的万千思绪。
雨枫快步上前,拱了拱手,可小半天也未吐出一字。
苏浅看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样子,直言道:“但说无妨。”
犹豫了好一会儿,雨枫才快速开口说道:“望丞相摆正自己的位置。”
苏浅蹙眉,沉默。
有了第一次的开口,雨枫大胆了不少,见苏浅没有回应,以为苏浅未曾听到,就不由提高声调,再次说道:“还请苏丞相以后与我家王爷保持距离才好。”
苏浅还是沉默。
不知道苏浅在想什么的雨枫,又继续说道:“我是一个粗人,不比你们这些文人,我就直说了。我不知道王爷为何要一直帮你,甚至是为了帮你,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自己的底线。但我知道,王爷若是一直如此,日后定会对他不利。”
久久,久久,苏浅终于开了口:“不利?难道雨枫大人觉得我还会伤害王爷不成?还是说,此话是宸王借了你的口?”
雨枫连忙摇头,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苏浅。许是怕苏浅误会了君逸宸,就连忙解释道:“雨枫自小就跟着王爷,王爷就是雨枫最重要的人,雨枫不想王爷受到伤害。”
“他是王爷。”苏浅一句话点明重点。
君逸宸是王爷,谁又能伤害他?莫说是他苏浅就是放眼整个禹月国,怕是无一人敢伤害于他。
雨枫没法继续说下去。只有他清楚地看到君逸宸一点一点的变化,那就是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苏浅的身上。甚至,连一直在找的女子,都不再如以往上心。他怕……
“还望苏丞相莫要与王爷说道此事。”雨枫躬身拱手,恭敬道。
见苏浅点了头,雨枫快速向着君逸宸的住处奔去。
苏浅并未太在意雨枫的话。他不知道君逸宸是否打破底线,他知道,君逸宸帮自己,都是有所图的。
沉眸片刻,苏浅便向着住处走去。
华阳初生,当霞光很快铺满大地,苏浅静立在窗前,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阿浅,前面距离禹都也不过一百里了。”白容端起桌上的茶盏,不紧不慢地说着。
苏浅回眸,“虽不过百里,但前路依然未知。”
虽说,易秋生如今受了重伤,在自己手中,但难保魂轩堂拿易秋生作了掩饰,回头来个声东击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可就不划算了。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白容点头。
苏浅浅笑,继续将目光漫无目的地穿过大街,只为寻找一串糖葫芦。
其实他也并不是喜欢吃,只是一种感觉:看到即安心。
苏浅对糖葫芦有着一种独特的情感。因为这会让他想到儿时,想到父亲。
儿时的他,很是顽劣。父亲的教导也总是别致的。
有一天,父亲曾拿着一串糖葫芦,递给他说:“人生百味,酸甜苦辣总得自己去尝。”
彼时,他真的不懂。后来,就真的懂了。
苏浅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目光一点一点往回收。突然……
“白容......”苏浅将眸光紧紧锁在街角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袍的男子身上。
顺着苏浅的目光,白容也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男子,嘴里还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会吧。”
言罢,就将不可思议地目光望向苏浅,只见苏浅也轻皱着眉头。
与白容并无二样,苏浅也极是不相信。
许是目光太过炙热,男子的目光迅速扫了过来。好在苏浅眼疾手快,匆忙关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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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