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给自己买了一套衣服,然后把工资存起来,他想等过年,存够了钱,再一起汇给家里。他回到了快餐店。老板娘还在店里。“陈风,你没出去玩啊。小曾,小罗他们领完工资就去玩。”“不去了,在店里看看电视也蛮好。真是个好孩子。”“我们来下棋吧。”阿文也没有出去。阿文很少去外面玩,他每次发了工资,都把钱寄回家。
日子就这样循环着,陈风也习惯了快餐店里的生活,忙碌着,枯燥着。天气很热,快餐店的生意很好,陈风每天要收上千份的饭盒,这让陈风汗流浃背。快下班了,陈风和伙计收了台,准备吃饭,一个女孩来到快餐店用餐。当时饭店里一个客人也没有,电视上正放着甄子丹主演的《导火线》,武打动作很精彩,她似乎入了迷,吃了饭,不准备离开。陈风也不想过早的把她的饭盒收了。她的背影很耐看,乌黑的头发搭在双肩上,丝绸外套勾勒出她苗条的身段。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并着腿,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耷拉着耳朵,很有淑女气质。
电影看完,她仍没有离去,陈风必须得收她的饭盒了,陈风走近一看,她正在发短信。她的手机很精致,是用笔写的那种,那手机一定很贵。陈风自卑起来,她或许是位大家小姐。下了班,陈风在外面买了一瓶饮料,忽然下起了小雨。陈风又撞见这个女孩,她没有带伞,细雨中的她显得很妩媚动人,她用手做着挡雨的姿势,缓缓的走着。陈风很想为她撑起伞,但他想到了那个价格不菲的手机,陈风后退了,他想他俩都只是萍水相逢,是不可能擦出什么火花的,于是陈风走向了巷道的另一边。
每天收饭盒的时候,陈风都能看到她,那优雅的吃饭姿势,不张嘴的细嚼慢咽,都让陈风忍不住多看她一眼。女孩似乎也知道了陈风在偷看,猛一抬头,四目对视,陈风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是一张美丽羞涩的脸庞,她赶紧退了回来,埋着头吃饭。老板叫陈风去收碗,陈风跑到了外面收碗,当他回到店内,女孩人不见了。该不是换了一个座位吧?陈风四处张望,但人太多,他又必须收饭盒了,否则老板又要说了。陈风来到外头,发现她在一张方桌边吃着。陈风想机会来了,上前与她搭讪:“小姐,你刚才不是在里面吃吗?”她似乎很惊讶,但微笑着说:“外面空气好。”“外面空气好。”陈风重复着这句话,还想和她交谈,但老板又在催着收碗,他无奈的拎起桶去收碗了,但内心很甜蜜。
每次收饭盒,陈风都很期待她的到来,她有时是中午,有时是晚上,她的到来,陈风会突然变得勤快起来;她的离去,陈风会莫名的伤感。女孩似乎很孤独,每次吃饭,都只有她一个人来,她静静的吃完,然后悄悄的离去,陈风目送着她,多想知道她的名字。她走出了快餐店,来到一个公告栏,陈风想应该制造与她亲近的机会。陈风冲出了快餐店,在巷道的另一边等着她的到来,她从公告栏走出来,陈风相对走去。在快要交叉的一刹那,四目再一次相对,陈风笑着说:“小姐,晚上这里演出,你会去看吗?”她没有回答,露出淡淡恬美的微笑远去了,这微笑太醉人了,沁人心脾。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到她了,然而陈风对她的思念愈重。处于青春期的陈风难免会陷入狂乱妄想症里。他百无聊赖的坐在餐桌旁,看着外面的淫雨霏霏,想今天又见不到女孩了,心中不免又伤感起来。忽然冲进来一个人,就是那个女孩,她露出优雅的笑脸说:“给我来一份盒饭。”陈风拉住旁边的阿文,走到饭台,给她打了一份盒饭,问:“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她说:“在公司加了会班。”她微微一笑。陈风把饭盒递给了她,手碰到她葱根般的指尖,不觉心一颤。伙计打扫完餐馆,走出了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劈劈啪啪的落下来,女孩站在雨帆下避雨,眼神焦急的望着灰蒙蒙的天空。陈风撑了一把伞,走到她面前问:“你没带伞吗?”她点点头,陈风说:“你住在哪里?”她指指前面的小区,陈风说:“我送你回去。”她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她走进了伞下,陈风撑着伞,雨水像石子般的坠地,打在伞上乒乓作响,他俩隔开的距离逐渐缩短,两人的身体已经贴在一起了。
风呼呼的刮来,雨斜射进来,陈风看到她的胳膊湿了一块,不知哪来的勇气,陈风用手搂住了她的胳膊,她看陈风一眼,并没有拒绝,依偎在陈风的臂弯下。到了楼下,女孩说:“我家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立在那里,像朵芙蓉花。陈风说:“没事,你快上去吧,都淋湿了,小心感冒。”女孩登上了楼梯。陈风一整天都沉浸在喜悦当中。
第二天陈风没有见到女孩,他有些失望,或许她太忙了,但陈风还是有感觉还能见到她。陈风走在街道上,又撞到了那个女孩,陈风走上前,说:“好巧啊,又碰到你了。”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露出白洁的玉臂,女孩转过脸,说:“是啊,好巧。”
“今天没加班吗?”
“没有,以后也不用加班了,我辞职了,要去B城。”陈风一听,黯然伤神起来,说:“那以后可能再难见到你了。”她说:“是啊,我们这些打工的人,像是候鸟一样,飞来飞去的。”“你可是白领,很多人羡慕的职业。”
“什么白领,白白领工资,都贡献给这座城了,最后离去了,啥也没有。”她嫣然的一笑。天气很燥热,路人在吃冰激凌,陈风说:“我去买雪糕吃。”陈风去小卖部买冰激凌,当回过头,一辆轿车停在她的身旁,她钻进了车内,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陈风看着两块雪糕,他用嘴撕开纸,一口一口的吞下雪糕,吃完两块雪糕,他的心也凉飕飕的。天空忽又下起了雾蒙蒙的雨,陈风本以为和她有一段故事要发生,但许多时候,故事还没发生就已经结束。
陈风还是在餐厅忙碌着,让陈风最受不了的就是罗小航爆粗口,罗小航一出口就是他妈的长,他妈的短。一次陈风在餐厅里面拖地。罗小航在一旁看着,命令的语气说:“陈风,你怎么拖地?地板上面这么多水,地都不会拖,还能干什么?”
“你能拖那你来拖,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我拖地,那你干嘛?去扫厕所?”陈风怒火中烧。“我不拖了。”“他妈的,你不拖,要去死啊。”陈风冲了过去,掐住了罗小航,他俩摔在了地上。罗小航也不示弱,抓住了陈风的脖子,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罗小航的指甲很长,把陈风的手臂给抓破。陈风很气愤,捶打了小罗。“叫你说话粗俗,只会说他妈的,难道你爹妈没教过你礼貌吗,一点教养都没有。”曾超和阿文过来劝架。“你们不用打了,有话好好说嘛。”但两人怨恨颇多,又是拳脚相向。罗小航要比陈风年幼,没有打赢陈风。罗小航去厨房拿菜刀。
“陈风,你快跑。”阿文喊到。陈风扭头看到罗小航拿了一把菜刀出来,他赶忙跑出了餐厅。罗小航并没有冲来,而是被屠老板喝止了。陈风跑到了一个公园里。他心仍有余悸,想不到罗小航的性子这么烈,居然拿刀来砍人,他本只想教训一下罗小航,却惹来杀身之祸。屠老板和阿文也来到了公园。屠老板责备的说:“陈风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做事这么冲动,如果我没有喝止住小罗,你被他砍到了,怎么办?”
“我也没想和他打架,只是他性子太烈,又粗话连篇,我受不了。”
“他父母离异,一直在社会上混,自然沾染了社会一些陋习。”
“我也早看不惯这个小罗,他说话太糙了,跟没读过书一样。”阿文说。
“过早进入社会的人都是这样,我去劝劝小罗,你下午就不要上班了,免得你俩在一起又打起来。”老板说完后,和阿文又回去干活了,留下陈风一个人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