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摇魄荡之际,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已是一曲舞罢,众仙女散向周边。这时,又只见半空中一片金光散漫,金光内又有一位仙女拎着一卷金毯子,从空中盘旋而至,轻舒双翅,降落到舞池的中央。
顾莹灵看时,好生奇怪,这位拎着金毯子的仙女,不是蝙妮还有谁?蝙妮不明明是在我身边吗?回头看时,身边只有蝠妮,那里还有她的影子,也不知她什么时候跑到哪边去了……
再看时,只见蝙妮轻轻展开金毯子,这毯子里绻卧着三位睡美人。蝙妮向四方一挥手发令,立便又悠悠响起了鼙鼓声声。蝙妮这才轻展双翅,腾身一跃,回到顾莹灵身旁。
顾莹灵正要问她,她却含笑以食指竖在唇上,“嘘”了一下,示意噤声。又把手指向广场。顾莹灵也会意了,便不再问,转向广场看去。
悠悠鼙鼓,频率慢慢加快,音域渐渐提高,似是唤醒了睡美人。只见她们缓展玉臂,轻舒柳腰;一个如雏燕展翅,夭桃舒苞,款摆柳腰,就如那掌上临风的赵飞燕。一个轻擦睡眼,微睁星眸;恰似唤起了的芍药栏前醉卧的史湘云。一个慵妆散漫,倦态惺松,又像惊醒了牡丹亭畔寻梦的杜丽娘。她们的醒來,散发出无边春色。带來了满天彩霞。顾莹灵定睛看时,不禁大吃一惊;好标致的美人儿!人间难得见,天上也无双……又是极熟悉的面孔,在哪里见过?而且充满令人尊崇的气质,她是谁?想着想着,原來跪坐地上的她,不由自主地挺身肃然长跪……回头要问蝙妮蝠妮,只见她们也是满脸肃穆,充满崇敬的神态。她们究竟是谁?正想问时……
蓦地只听得鼙鼓突转急骤,笙弦齐鸣,众仙女列队成圆,以这几位睡美人为轴心,围着她们起舞,仙女们抛起的彩带凌空花作了彩虹,?着漫天花雨;另一群仙女,手抱琵琶弹奏着清脆的乐曲,凌空而起,翱翔于花雨之中。又另一群仙女们扭动蛮腰,踢踏作舞,合着鼙鼓鼓点跳起了急骤的胡舞。立时,广场中展现了又一幅另类风情的舞蹈画面;睡美人们突然醒了。满面忧郁惆怅渐渐消散了,鼙鼓笙弦,唤醒了她们的朦胧回忆,激起了她们的艺术细胞。合着鼓点,她们踏起了潇洒健丽,急速清脆的舞步。这些,既不是那潘妃扭扭娜娜,步步生花的莲步,又不是那洛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凌波微步。这是充满激情,充满活力的动态舞步。顾莹灵看了,不禁神驰。看着看着,觉着似是陌生,前所未见;又似是十分熟悉,曾经过來……那仙女的舞蹈正好合到序曲的结束处,这时,睡美人们也全醒过來了,她们引亢高歌。
“昊天无极,宇宙无涯,我要问我是从哪里來?茫茫太空,耿耿星河,我要问我是从哪里來?”
众仙女继续载歌载舞,接着合唱;“穹苍无有尽,万物自有源。太极本无极,无极更有无…”
睡美人们的歌声,如天籁,如江涛。开金裂石,遏雨停云。顾莹灵听了,如痴如醉,又似是似曾相识般的。她的歌声,似是在发问。但她是问什么呢,她又是问谁呢……听着听着,自己一时也迷惘了。便悄声问蝙妮;“她们问什么呢?她们问谁呢?”
蝙妮想了一想,说;“她们问她自己吧。她们忘记了她们在哪儿來的了。”
顾莹灵说;“刚好不是你带她们來的吗,你该知道她们是从哪里來的吧?”
蝙妮不愿作答,诡秘的笑了笑,依旧向她“嘘”了一声。
顾莹灵不依不饶地,回过头來向蝠妮问道;“蝠妮姐姐,她们的歌声不同一般人唱的,你说,那像是什么声音?从哪來的声音?”
蝠妮想了一想,说;“哪是來自好远好远的太空的声音。來自宇宙的声音。哪叫天籁。”
顾莹灵由衷地钦佩;“啊!怪不得哪么好听,哪么动人,哪么扣人心弦。”
蝠妮笑着问;“她们唱的真有哪么好吗?”
顾莹灵赞叹地点着头说;“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蝠妮笑着说;“傻丫头,你唱的和她们的一样好听呢。”
顾莹灵根本不相信;“骗人!我哪能跟她们相比?”
蝠妮笑着说;“如果你不是哪么好,为什么那么多的人喜欢听您唱歌?为什么人人都说你唱得好?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想疼你,想爱你,要抱你,要占有你……”
顾莹灵有点儿生气了;“越说越发不像话了。”
蝠妮依旧笑着,又像是自语般地说;“她唱得那么好,你也唱得那么好,那是为什么?你记得吗?谁说过的;歌曲与宇宙相贯,舞蹈与神灵相融……”
顾莹灵忙说;“记得,我记得曾经听过这句话。哪是谁说的?”
蝠妮自语般地说;“哪就是了。你还沒忘掉本來……”
正说着,那边歌声又起了,只听那些外围的男女鼓乐手们,欢快地打击着节拍,睡美人们又唱了起來,两人便不再说话,静静听着。
“无边无际的星河,无边无际的宇宙,天地同春大道在。存在就是旋转,存在就是运动,周循不息自往來。超越时空的空间里,永恒欢乐,?古春常在。瞬息万变的劫难人生,苦乐无边,却又浓情深似海。”
睡美人们的舞步越來越快,身体旋转得像一阵风,她急骤地扭摆着腰肢,双手向天,交叉着步调,不断在旋转作舞。围绕着她伴舞的少女也急骤地按时针方向公转着,每个人也自转着。整个广场上,彩带飞舞,裙袂飘扬。飞天的仙女,洒落了飘红漫天。放浪的乐手,奏出了激情动地。
这时,那些外围的鼓乐手们又继续唱着问;“春季里來甚么花儿开?”
睡美人和飞天仙女们接着唱;“春季里花儿开。春季里的桃花儿开。春季里的桃花粉呀么粉艳艳,粉呀么粉艳艳呀,美得实在是令人爱。”
鼓乐手们又接着唱;“夏季里來甚么花儿开?”
睡美人她们又接着答;“夏季里花儿开。夏季里的荷花儿开。夏季里的荷花水呀么水灵灵,水呀么水灵灵呀,美得实在是令人爱。”
鼓乐手们又唱;“秋季里來甚么花儿开?”
睡美人她们答;“秋季里花儿开。秋季里的桂花儿开。秋季里的桂花香呀么香沁沁,香呀么香沁沁呀,美得实在是令人爱。”
鼓乐手又唱;“冬季里來甚么花儿开…”
顾莹灵听着听着,越听越觉得这几位睡美人的歌声是很熟悉的声音。越看越觉得这这几位睡美人是很熟悉的人。但又觉得这个人不应该是这个声音;而唱出这种声音的又不应该是这个人。想來想去,一时觉得好像清楚,一时又觉得糊涂了……听着听着,似是突有所悟,失声高呼;“哪个是花儿!是花灵儿唱歌。这个是雪儿!雪魂儿在唱歌。哪个是月魄儿!”
睡美人们听了,突然一怔。歌声停了,鼓乐声也停了。往这边看过來,看见了顾莹灵,也突然呆住,她们心里说;“好生面熟啊?这个那么漂亮的姑娘,她是谁啊……想了一阵子,似乎也想起了……她是谁?那么熟悉,她是谁?她是叫我们吗?我是叫花灵儿吗?我是叫雪魂儿吗?我是叫月魄儿吗?我们在唱花儿罢了……哪么,她又是谁呢?”想着想着……她们突然似乎顿悟了。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相貌,她不就是风精儿吗?情不自禁失声叫道;“风精儿!”
顾莹灵听了,忽然之间,似是冲破了三十六座**阵,劈开了七十二道禁锢门,醒了过來似的,觉得她们正是在叫自己。大声地自己问自己说;“风精儿?她叫我风精儿,我就是风精儿!我就是风精儿!”
从歌声中,她分明听出了这是曾经和她是很熟悉,很亲近,是很亲热的伙伴,再听她的这声呼叫,就更熟悉了。但是,在哪儿跟她熟悉的,亲近的……
顾莹灵在冥思的这会儿,花灵儿也正在苦想。她只想起对面的她的名字叫风精儿。也感觉到自己和她们曾经是很熟悉的,曾经是很亲近的,曾经是很亲热的伙伴……忽然,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连串画面……她们和一群仙女们裙袂翻飞地在一个十分美丽的星际空间里漫游……她们和一群仙女们在一个十分美丽的世界里嬉戏……她们和一群仙女们在一栋栋琼楼玉宇建筑群中无忧无虑地欢歌漫舞……至于……至于那是什么地方?那些地方是在那里?自己原來和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如今,自己和她们又为什么会來到这里?这些,她想不清了。一下子无法想出來了。不过,这些在记忆中重现的片段画面,令她找回了一些记忆,使她足以肯定;“我和她们是很熟悉的,很亲近的,很亲热的伙伴。她们的名字就是花灵儿,雪魂儿,月魄儿……”这就够了。这就很够了。
这正是:醉卧长安大街头,少年赵烁自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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