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方妖孽?竟能毁了我的烈焰石!”白衣女子声音都颤抖起来,双肩不停耸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是哪里来的?在人背后放暗器!不是卑鄙又是什么!”左天佑对这女修的质问十分不屑,心想你功力不低,何不光明正大得来打。
正在这时,白衣女子身后几个孙家的黑衣人赶了过来,冲着那女修一抱拳道:“这不是步武堂的毓霜客卿吗?小的毛五见过客卿!”
左天佑一听就明白了,这几个都是孙家的人。不由得心想孙家拥有着青桓城外几乎所有的灵石矿脉,简直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他们在青桓城遍开店铺,什么灵石、灵草、丹药、符箓等等,凡练功所需一应东西差不多他家都有售卖。这样一个家族竟然跑来和临仙客栈抢生意,真是咄咄怪事!
白衣女修并未搭理毛五,而是步子踉跄着往左天佑这边逼了过来,双眼里仿佛要射出两把利剑。
她只是失了一件法器,怎么好像受了很重的内伤?左天佑看得出毓霜脚步不稳,气势大减,心想难道这件法器关乎她的内力?不过一般来说法器受主人役使,法器受损也不会伤及主人的真气,否则哪儿还有人敢用法器了。
其实,左天佑想得确实不错,原来毓霜乃天生极寒体质,筋脉丹田没有三昧真火便会凝结成冰,形同废人。所以三昧真火一直暗存在她体内,烈焰石只是盛放这些真火的容器,刚才左天佑以障壁吸去了烈焰石中的真火,所以毓霜很快就支撑不住,整个腹内就如结了万年的寒冰,就连心脉都快被冰封住。现在她各条筋脉几乎都不能流转真气,她咬牙忍住那来自丹田被冰封住的巨大疼痛,勉强前行,还想试图追回左天佑手中的三昧真火。
而左天佑在刚才灵气萦绕身体之时也获得了极大的突破,几乎达到了炼气二层的巅峰状态,他体内的吸海丹田就如海绵一般把源源不断的真气和灵气吸入,统统储存在极厚的丹田壁中。
上次仙会中,左天佑力战群雄,吸收了一二十个修士打出法器的真气,让丹田着实充盈了一回,再加上刚才四五颗极品灵晶的灵气,让左天佑的功力暴涨了很多。
毓霜女修即便经脉没有被冻住,即使有着炼气五层以上的功力,此时也断断不是左天佑的对手,因为左天佑的丹田内真气的蕴含量远远超过了炼气层修士丹田所能承受真气的极限。
蛊雕在空间里看见这女修神色异常,警告左天佑道:“快!赶紧走吧。这个女修神色不对!”
左天佑也觉得来者不善,且夜已很深了,再与对面几个厮打下去,天都要亮了,那时麻烦翻倍,对自己和客栈都没有好处,所以还是快点离开才好。
再说自己刚刚吸走了不少三昧真火,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炼器炼丹的必备品,本来一直苦于无处寻找,这次竟然意外得到这么多,简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回去赶紧寻个丹炉来,就可以开炼了!
怀揣着这个心思,左天佑恨不得一步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但是他知道现在这样往客栈走,后面难保不被这几个人跟踪,还是要先甩掉他们再说!
左天佑心里做定了注意,便往路的两边慢慢退去。
当他从街心退到路边一棵大树下时,眼睛往旁边一瞟,看到两间丹药铺子中间有一条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狭小巷子,里面黑影斑驳很难辨清方向。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四通八达,能通到另外几条街上,到时候趁黑随便往哪个方向一拐都能顺利脱身。
想到这里,左天佑一甩袍角,闪身进了巷子里。
左天佑身轻路熟,快速转过几个弯儿后,一下子就把跟在后面的人甩了个无影无踪。
夜已过半,凉风习习,整条巷子中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左天佑脚步轻快,靠着打小的记忆迅速向前跑去,心想过了那边一个有几棵大树的高墙院子应该就能重新回到云仙街上了。
摆脱了孙家人的追踪,左天佑走得十分轻快,一转眼,一座有着高墙的院子已经映入眼帘,这时月光在一阵风吹过后异常明亮,像一盏灯笼似的挂在天上,将此时的小巷子照得一览无余,左天佑清楚地看到巷子尽头云仙街上的店铺,满心欢喜往前快走。
刚走到高墙院子的小门前,只见一个黑影从眼前“嗖”地闪过,几乎是贴着院墙翻进了院子里面去。
左天佑眼神非常好,觉得自己绝不可能看花了眼,心里吃惊道,这是什么东西?
满心疑惑的左天佑轻轻走近高墙,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听了半天,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院子里大树的树冠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蛊雕在空间里看见左天佑停住了脚步,奇怪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怎么不走了?”
“一个黑影,贴着墙翻进了这个院子里!只怕有什么古怪!”左天佑解释道。
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东西“呼”地一声从院子里飞了出来,“嘭”地一下落在院子小门的门口。
左天佑条件反射地闪到一边,借着月光去看地上是什么东西,心想果不其然,那黑影确实有问题。
地上的东西一动不动,左天佑仔细打量了半天,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就慢慢走到跟前细看,云飘了过来,略略挡住了些光,可是左天佑还是看清了地上的东西。
那是一个蜷缩着的人,而且好像已经死了!
蛊雕在空间里好奇地问道:“什么?什么?扔了个什么出来?”
左天佑深呼了一口气,十分紧道:“应该是个死人。”
“什么死人?!你把话说清楚点儿!”蛊雕被吓得话都说得不太利落了。
左天佑没有回答蛊雕的话,而是用神识从空间里拿出两块渡厄石来,接着渡厄石里闪烁的火光照了照地上躺着的人。
这也是一个黑衣人,但明显不是孙家的那几个,那几个人左天佑差不多盯了一个晚上,地上躺着的这个确实不是。这个人面带一个银色小面具,长发披散,身形矫健,口中有鲜血。
左天佑用手试了试鼻息,告诉蛊雕道:“刚死。是受了极大的内力催打而死的,可能是爆丹田之类的硬伤。反正死得很惨,你看眼睛都没闭上。”
蛊雕听着非常害怕,小声道:“是谁杀了他?他是谁?你认识吗?”
左天佑摇了摇头,对此也表示不解。
“咱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谁知道还会遇到些什么!”蛊雕恨不得立刻回到客栈才能安心。
左天佑也满心装着真火炼丹炼器的事情,虽然被眼前的死人惊得不轻,也知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赶紧离开为妙。
“这人就这样死在这里,无人过问,我看着也于心不忍,不如把他拖到云仙街边,明日一早有人发现可以及时报官,也算能给他的尸首一个交代。”左天佑跟蛊雕商量道。
蛊雕也觉得左天佑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称是。
左天佑全力抬起这人肩膀,倒着走了十来步将这黑衣银色面具男子安放在巷口头上的路边,然后才疾步往客栈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