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海涛原以为把林威龙送进监狱,自己就可高枕无忧了。可他想不到这反而造成了苏晴雪对林威龙变本加厉的思念,想不到苏晴雪竟然会以死殉情。
田海涛推门进了病房,把表情调整到尽量与当时的场面相符合。苏晴雪看着田海涛,没有说什么。
田海涛走到苏晴雪身边,用手抚摸整理着苏晴雪凌乱的头发。用了一种接近哭泣的腔调说,“晴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心里有什么苦,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是你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的丈夫啊,你为什么不能把我当作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人呢?”
苏晴雪眼角涌出几滴泪水,“海涛,我已经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想骗我自己,和你这样苟且度日。找个时间,我们离了吧,这样对我们大家都是好事。”
田云谦听到这里起身离开了,他要立即着手去办理林威龙的事,那是他妈妈后半生精神的寄托,感情的依靠。
他找到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律师。
“郭律师,很荣幸与你相识。我有一个叔叔,经营企业亏损,资不抵债,于是被迫逃匿。后来被警方抓住,收进监狱,我想把他从监狱里弄出来,你估计有没有把握?”
郭律师信心满满的说,“律师的字典里找不到‘没有把握’这四个字,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搞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按照法律,企业老板没有通过正规渠道申请破产反而负债逃匿的,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不过你只要能找到在法院立案的债权人,动员他们撤诉,情况又当别论了。你这个叔叔现在有没有通过法院的判决?”
“没有。”
“那你就赶快行动,联系控方,争取和解。”
“郭律师,其实我这个叔叔的事情很复杂。他不是故意赖账不还,他也是受害者。别人欠了他巨额货款,断了他的资金链,并且那人悄然遁形。”
郭律师听了眼前一亮,“他有没有保留住那些原始的票据呢?”
田云谦答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没问过,回头我去问问他。”
“你去看望他的时候顺便叫上我,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他,毕竟你只是一个旁观者,他才是真正的当事人。”
田海涛载着苏晴雪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他一言不发,正在心里盘算着对策。
苏晴雪坐在田海涛身边,看着他那有点佝偻的腰,看着他那有点褶皱的脸,看着他那有点斑白的头发,良心上掠过一丝不安。尽管脱离田海涛的愿望那么强烈,但是她也偶尔觉得自己对田海涛太过绝情。
回到家里,田海涛问苏晴雪,“你为什么要和我离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是不是有了外遇?我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来我们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如今生活变好了,我们也快进入人生的暮年了,为什么却要分开?却要尝试没有彼此的生活?”
苏晴雪没有被田海涛的话打动,“你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无法变更。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会怕什么呢?”
田海涛不说话了,开始做那些以前由苏晴雪做的家务事。
看着田海涛把一杯热乎乎的奶茶端到自己面前,苏晴雪几乎就要放弃自己的决定了。但最终她还是坚持了下来,“田海涛,我已经摆明自己的态度了,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田海涛看着苏晴雪说,“你真的这么绝情?假如我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田海涛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把装奶茶的杯子一下子掀到了地上。然后咆哮道:“苏晴雪,你这个贱女人,我田海涛不聋不哑不傻,别以为你干了些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家,我花费了毕生的精力,你要走,连身上的衣服都得跟我脱下来,都是我花钱买的。”
苏晴雪没有心情和田海涛吵架,她淡淡地说,“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个问题,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法律说了算。”
“那我要告诉你,我不会答应和你离婚的。你不是讨厌我,恶心我吗?我要你带着这种感觉进火葬场。”
“你不离我就没有办法吗?你不会不知道法院可以强制离婚吗?”
“强制离婚必须有足够充分的理由,你的理由足够充分吗?”
“当然。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田海涛摔门出去了,苏晴雪回到卧室,躺到了床上。
田云谦回到家里,看到了湿漉漉的地面和地面上的玻璃杯碎片,明白了父亲和母亲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
他来到了母亲的房间,苏晴雪正在床上侧身躺着,双目无神的看着田云谦。
田云谦走到母亲床边,轻轻问道:“吵架了?”
苏晴雪点了点头。
“打算怎么办?”
“离婚。”
“考虑好了?”
“嗯。”
“妈妈,我也想通了。你做出的决定,儿子支持你。不过我要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是林威龙的儿子这件事说给爸爸听。妈妈你想想,爸爸为这个家呕心沥血的情景我们都是知道的,我不忍心看他在暮年失去了老婆还要失去儿子。”
“云谦,妈妈答应你。”
“妈妈,今天我找了一个律师,他姓郭,是天津人,比较有能力,在全国各地打过不少重量级的官司。过不了多久林威龙就可以出狱了。妈妈,我祝福你们俩。但是我不能和你俩生活在一起,你懂我的心吗?”
苏晴雪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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