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禹王庙的东北隅,原本就有一片窑场,主要以仿烧耀州窑的白底黑花瓷为主,器物多为民间实用瓷器,在此开建钧瓷官窑,有很多便利条件,尤其是官窑烧造的钧瓷器物,全部为供奉宫廷所用,不得流传民间;再加上要往东京汴梁运输,这里水陆交通都十分通达,比在神仙镇的深山旮旯里方便多了。另外,毕竟这是官窑,设在县城也比较像回事,因此,李小白就将钧瓷官窑设在了禹王庙“钧台”东北一里许的一片空闲荒地里,紧邻北城墙的边缘,窑场旁边就是滔滔东流的莹河,也便于取水。
李小白首先从神仙镇的窑场里,征召了许多技艺高超的制瓷工匠,尤其是把刘家窑和苗家窑的能工巧匠,几乎都给“挖”了过來。工钱高,还是官窑,并且居住在繁华热闹的阳翟县城,各家瓷窑的工匠们都非常愿意跟着李小白干,有的甚至要“托人情,走后门”才能谋到这份美差。
就这样,刘道成的瓷窑几乎一下子就瘫痪了,就连苗瓷辉苗大哥的窑场,也受到了重创而一蹶不振。
李小白在钧瓷官窑场里,建造了四座窑炉,其中三座都是和神仙镇上类似的“馒头窑”。这种窑炉,依就地势挖掘出火塘,用白山土垒垛出大窑身,上边留有烟囱和风洞,外形很像坐立在地上的一个大馒头,因此得名“馒头窑”。
而另一座窑炉,是根据工匠们的革新建议,建造的一座很奇异的瓷窑,这个瓷窑设有两个火塘,状如女子的**。据一个老窑工回忆说,柴窑的窑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主要是为了提高窑炉的温度,这样就能烧造出色彩更加斑斓多姿的钧瓷。
经过几个月的建造,一座规模宏大的钧瓷官窑终于建成了,占地面积足有二三十亩地,并根据朝廷的规定,制作出的钧瓷器物,在底部一律打上编号,凡是残次品,全部打碎,就地掩埋。只有检验合格的瓷器,才精心包装起來,运到东京汴梁,供奉给朝廷使用。
这天,李小白正在窑场里指挥工匠制坯、烧窑,忽然有人禀报说,苗瓷辉苗窑主前來求见。
李小白马上回到官窑场里的官邸,吩咐下人赶紧请苗窑主进來。
不大工夫,苗瓷辉就黑丧着脸进了大堂。
“小民参见李大人!”苗瓷辉说着就要给李小白下跪行礼。
李小白急忙起身搀扶住苗瓷辉,埋怨道:“大哥何必行如此大礼,你这不是要折杀兄弟了吗?快快请坐。”
苗瓷辉依旧黑着脸,也不答话,重重地坐进椅子里,给了李小白一个后背。
“苗大哥是不是还在生小弟的气呢?”李小白知道船在那里弯着,便亲自沏了一杯茶递到苗瓷辉跟前,说道。
“苗某乃一介草民,哪个敢生你李大人的气呢?”苗瓷辉沒好气地说道,连李小白双手奉送到眼前的茶也不接。
“呵呵呵,苗大哥的火气还挺大啊。”李小白笑道,然后将茶杯放到苗瓷辉跟前的几案上,说道,“小弟知道你还在生兄弟我的气,招走了苗家窑上的工匠,是小弟的不对。”
“知道不对,你为何还要这样做?!”苗瓷辉气咻咻地说道。
“大哥,小弟身为朝廷命官,身负为我大宋皇宫烧制钧瓷贡品之重任,从各家窑口挑选技艺高超之制瓷艺人,并非小弟所愿,这是朝廷之命啊。小弟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苗大哥体谅小弟的一片苦衷。”李小白解释道。
“李小白,你也有苦衷?”直呼李小白的名字,对于苗瓷辉來说,这两年來还是第一次,“你这不是在花销我苗瓷辉的么?你眼里现在根本就沒有我这个大哥了,竟然连我苗家窑你也不放过,你这不是存心置我于死地吗?既如此,咱们两个的兄弟情义就此作罢,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苗瓷辉说罢,撩起衣袍,哧啦就将一块衣襟给撕了下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意思,从此这结拜弟兄就玩完了。
李小白见状,痛心的说道:“苗大哥怎能这样狠心呢?”
“我狠心?”苗瓷辉说道,“你李小白拍拍良心,仔细想一想,看我苗瓷辉对你到底咋样?可是,自从你当上了大官,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我苗瓷辉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还是我以前那个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兄弟么?”
“苗大哥,我李小白还是以前的那个李小白啊,你还是我最敬重的大哥!”李小白道。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苗瓷辉不屑道,“那我问你,在大哥背后捅刀子的人,我还能把他视作好兄弟吗?!”
“苗大哥此话从何说起呢?”李小白疑惑地问道。
“你自己做下的好事,你心里最清楚!”苗瓷辉气道,“既然你我已经恩断义绝,再说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草民告辞。”
苗瓷辉说罢,一甩衣袖,起身便走。
李小白赶忙伸手拉住苗瓷辉的胳膊。说道:“苗大哥,你真真是冤枉了兄弟啊。”苗瓷辉割袍断义、划地绝交,让李小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冤枉了你?那好,请李大人告诉我,是谁跑到刘员外府上,不但阻止我和怡然小姐的婚事,而且明目张胆地要抢我看上的女人的?这是拜把子兄弟能做的出來的吗?!又是谁将我苗家窑上的能工巧匠差不多全给挖走的?让我的瓷窑几乎开不了火的?这种卑鄙的小人行径,我跟本就不敢相信,是我昔日八拜之交的兄弟做下的!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往后你我势不两立!”
李小白听了苗瓷辉的话,觉得再怎么解释,苗瓷辉也不会相信自己的话的,便松开手道,“苗大哥既然如此,我李小白已无话可说。但是,我李小白绝对不是像大哥所说的那样,是个卑鄙小人。其实,我和怡然小姐二人早就深深地相爱了;怡然小姐把我从阳翟大牢里救出來以后,我们的心和命运就紧紧地连在了一起,再也不能分开了,遂订下了终生之缘,相互还赠送了定情之物。由于事情一再出现变故,加之我和嫣红妹妹之间的感情纠葛,因此从未和大哥提起此事。至于征召制瓷艺人之事,又不是单单针对苗家窑一家,那是朝廷之命,兄弟不敢违抗。难道这就成了卑鄙小人了吗?望大哥三思。”
“李大人,我苗瓷辉是个粗人,反正说不过你。可是,我就认准这样一个理儿,在大哥背后捅刀子、挖墙脚的人,就不是什么好鸟!我苗瓷辉绝不会就此罢休的。告辞!”
苗瓷辉说罢,一甩衣袖,气哼哼地走了。
中午时分,李小白回到了乌衣巷的家里,一句话不说就躺在了床上。
杏儿姑娘做好饭后,进來唤道:“官人,起來吃饭呀。”
李小白躺在那儿一动未动,也不搭腔。
杏儿坐到床边,伸手摸摸李小白的额头,关切地问道:“官人不舒服么?要不要将郎中唤來瞧瞧?”
“起來!不要烦我。”李小白重重的将杏儿的手打开,拉过被子就蒙上了头。
“官人,奴家哪里有惹你不高兴吗?”杏儿委屈地说道,“自打你开始建造钧瓷官窑一來,每天忙得就顾不上回这个家了,偶尔地回來一回,为什么要给杏儿脸色看呢?有什么话,难道不可以对奴家说说么?说出來或许会好受些的。”
“你烦不烦啊?”李小白坐起身说道,“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咹?!”
杏儿姑娘听了李小白的一顿抢白,眼泪不由自主就流了下來。
李小白看到杏儿姑娘哭了,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此事和杏儿姑娘毫无瓜葛,为什么要冲人家发脾气呢?于是,他搬过杏儿的肩膀,温柔地说道:“对不起,杏儿,是我不好,不该将外边受的气,撒在你的身上。”
“官人,杏儿明白,你一定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儿,可是又不便对奴家诉说。奴家是替官人担心呢,你这样不吃饭,把气窝在心里,对身体不好啊。”
李小白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
杏儿听到李小白这样说,脸上现出了惊异之色,她瞪大两眼,望着李小白,说道:“官人,你难道现在就吃这个充饥么……?”
李小白看到杏儿一脸懵懂的样子,一下子明白是杏儿听不懂这句二十世纪中国几乎家喻户晓的广告词,她将“吃嘛嘛香”理解到那个地方去了。于是,觉得很好笑,便故意逗弄她起來:“对啊,杏儿,我现在就吃这个充饥的。”
说罢,李小白就解开杏儿的衣服,将头拱到她的怀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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