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兴扫了一眼礼单,上面确实有许多东西是有钱也买不到的,看來靠山王对这份彩礼也着实下了一番心思。沈法兴命人把靠山王送來的彩礼抬出去,然后又打开杨林要赵启瑞给他带的书信。书信的内容很简单,除了致歉自己无法到场以外,就是感谢沈法兴帮忙照顾伍建章父子。沈法兴收起书信,微微一笑,道:“这位将军辛苦了,來來,坐下喝杯喜酒…”
“啊,多谢沈员外,不过外面还有几十个弟兄,小将与他们坐一起就好了。”
“哦,既然这样,那将军就随意吧。來人,送赵将军他们去东跨院,再摆上几桌喜宴…上好酒!”
罗士信大婚,苏定方和那一百亲兵岂能不來凑热闹,这帮大兵喝起酒來那洋相就多了,所以沈法兴把他们都安排在东跨院里,随便喝,随便耍酒疯,也不至于惹事。
“多谢沈员外!将军,末将告退!”,赵启瑞向罗士信很沈法兴抱了抱拳,带着手下跟随引路家丁出门而去。
赵启瑞出去以后,罗士信又陪在座宾客浅饮一会儿,待到良辰吉时,便由沈法兴主持罗士信和沈逸月的拜堂大礼。拜过天地,自有丫鬟婆子把新娘子送入洞房。按理罗士信得给宾客敬酒陪饮,不过和长孙无垢大婚那时候不同,那次來來参加婚礼的都是大兴的权贵,甚至还有皇亲贵族,里面官儿最小的也比今天的刘臣福大,所以罗士信不得不挨桌敬酒。今天就沒有这个麻烦了,罗士信为正厅在座的宾客逐个敬了遍酒,寒暄一番之后,又去到外面露了个脸儿,给其他宾客敬了一杯酒,这就算齐活儿了。
应付完宾客,罗士信先去了趟东跨院,陪苏定方,赵启瑞和那帮大兵喝了几杯,然后才回到沈府深处的那座小楼,,伍建章和自己三位义兄的所在之处。
其实伍建章原本不打算來参加罗士信和沈逸月的大婚,原因自然是怕给沈家惹來无谓的麻烦,不过在沈法兴和罗士信的再三坚持下,老头子最终还是过來了。
这座小楼是沈法兴少年时所用的书斋,处在沈家深处的一个小花园中,僻静安谧,鸟语花香。虽然在整个武康城里认识伍建章的人也沒有几个,但沈法兴还是在小花园四周安排了三十几个岗哨。
罗士信上去小楼的时候,伍家父子正和雄阔海伍天锡二人边喝边聊。罗士信先为长辈施过礼,然后便与几人豪饮起來。今天身为新郎官的罗士信自然成为被“攻击”的焦点,伍云召、雄阔海、伍天锡三人给罗士信好一通灌,最后若非伍建章为罗士信解困,今晚罗士信恐怕就得被抬着去洞房了。
月上枝头的时候,罗士信才“杀”出重围,狼狈不堪的回到新房之中。沈逸月此刻正安静地坐在床头上,罗士信晃晃悠悠走到床前,轻轻掀下新娘子的红盖头,用手端着沈逸月的下巴慢慢抬起,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般欣赏着沈逸月的如花玉颜。
自从罗士信在火场中无畏的把她救出來,在沈逸月心中就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烙印,这黑黑壮壮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保护神,无所谓他是朝廷的红人也罢,是游荡江湖的穷小子也罢,自己此生非都他不嫁。此刻夙愿得偿,沈逸月怎能不意乱情迷,望着眼前醉醺醺的情郎,沈家小姐面颊羞红如火,一双秀目如痴如醉。
艳红的烛火,艳红的新房,两人身上艳红如火的衣裳,再加上沈逸月迷离痴醉的双眸,让原本已经有些头脑混沌的罗士信骤的清醒过來,**霎时间烧满全身。从离开大兴以后,罗士信已经几个月都沒有碰过女人了,此刻美人在前,叫罗士信如何能按耐得住!
罗士信又一次把交杯酒这个过程抛到了脑后,他将沈逸月扑到在床榻之上,然后一把扯开沈逸月的上衣,大黑脑袋猛地就钻了进去,同时一只魔爪顺着沈逸月的裙底摸了也上去…
沈逸月和她娘亲一样,是那种典型的江南美女,娇弱温柔,逆來顺受。对于罗士信的恶行,她沒有像长孙无垢当初那般去做象征性的抵抗,而是任由罗士信在自己傲人白嫩的双峰间肆意吮吸舔舐。新娘子的呻吟声犹如一通火油,浇在罗士信身体中那熊熊的烈火上,如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罗士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脱掉的衣裤,便呼啸一声扑在了沈家小姐的身上,做起了那等淫邪的勾当…
烟雨江南,别样情调。
绵绵细雨中,太湖上漂荡着一艘豪华的楼船,船头立着一根高高的桅杆,杆头一面大旗迎风飘扬,上书一个斗大的“沈”字。
背靠软榻,怀里是可人的新婚妻子,眼前是摆满珍肴美酒的小桌,遥望的是远方如梦如幻青山绿岛,聆听的是船外似真似假的雨声…
罗士信此刻的心情很乱,或者说是忧虑。罗士信曾经天真的认为自己的横空出世会将历史导向另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上,然而现在回想起來,向海明的覆灭、杨广的被刺、王薄的失败,这些事情似乎并沒有因为自己的参与而改变了原本的结果,不同的只是过程而已。如果以此而推,隋军浩大的东征也会以折损几十万人的惨败而告终。这样一个愁人的问題就出现了,身为先锋的自己,会否成为那几十万冤魂中的一个呢?
当然罗士信也可以往自己身上随便砍上几刀,然后跟杨林杨广说自己遇袭负伤,就能逃过东征之役.。可是现在的罗士信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身处草莽,孑然一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独行侠了。罗士信那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姑且不提,可她们背后所代表的偌大家族,以及跟随罗士信出生入死的那帮子弟兄,都眼巴巴等着罗士信带着他们出人头地呢。如果罗士信不随军远征高句丽,沈法兴,长孙无忌,李靖,伍云召,还有许多许多的人都会感到失望,罗士信不能不顾及他们的利益。
“罗郎,你这几日來为何面色忧愁,是逸月服侍得不好吗?”
罗士信无奈一笑,伸手撩开沈逸月的秀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半真半开玩笑道:“为夫是舍不得离你而去呀…逸月啊,你说要是为夫死在了高丽,你可怎么办呢…”
沈逸月沒想到罗士信会冒出这么一句沒头沒脑的话,急忙掩住罗士信的嘴,娇嗔道:“此话切不可乱说!倘若罗郎有何不测,逸月也不活了…”
“呵呵,傻丫头,想死哪儿那么容易…哎…”,罗士信目视远方,幽幽一叹,道:“不过有些事情,也确实得早做准备啊…”
………………..
六月十四,罗士信告别新婚妻子,动身赶往江都。
伍云召并沒有跟着罗士信一起前往江都,因为那里认识他的人太多,待到沈法兴许诺的铠甲兵器火药等东西准备妥当之后,伍云召会亲自率领那一千沈族子弟押运至山东。
这次去都,罗士信的小小舅子沈逸康也跟在他的身边,待江都事了,小逸康还会随着罗士信一起赶回山东,虽然罗士信并不知道乾坤子到底在哪,不过那老东西身上带钱不多,陈罗汉等人又不在他身边,等他钱花光了,自然会來找自己。
通过数道关卡,经过层层盘查,这一天傍晚,罗士信一行人终于赶到隋帝国的临时行都,,江都城。
非常的时期,非常的人物。此时的江都城因为杨广的到來而暂时成为隋帝国的调度中心,军令政令如同雪片一样从这里发往各地,无数粮草军械沿着新开通的大运河送往边境前线,即便是在黄昏时分,江都城也都是忙忙碌碌的。
杨广在江都有行宫,杨林在江都也有一座行府。罗士信一行人回到靠山王行府时,杨林却并不在府中。罗士信让苏定方、赵启瑞带着那些亲兵先下去吃饭休息,又叫行府管事找几个细心的丫鬟來照顾沈逸康,然后便独自在前厅等杨林回來。
天色擦黑的时候,靠山王在半队亲兵的簇拥下回到行府。杨林回府的时候原本怒气冲冲,但甫一看见出來迎接他的是罗士信,脸色当时就由阴转晴,乐呵呵道:
“儿呀,你可想死为父了!怎么?娶了沈家小姐就乐不思蜀了?朝廷这边还有大事儿等着你呢…哈哈哈…”
杨林要管家备上一桌酒席,连衣服都沒换,就拉着罗士信对饮起來。罗士信把分开之后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杨林大致讲了一遍,最后道:
“忠孝王伍老将军还要孩儿给您带句话,他说一个军人最荣耀的死法就是死在疆场上,马革裹尸。他虽然老了,虽然…虽然与陛下有些误会,但如果有一天大隋陷入危难,他老人家还是愿意上马摘枪,为朝廷披荆斩棘。”
“哎,,”,杨林闻言脸色不免有些黯然,长长一叹,道:“一颗忠义胆,两朝老臣心。如此忠臣良将陛下不思重用,反而去用那些庸人…国之不幸啊!”
“庸人?父王的指的是…”
“不提此事本王还少生点儿气…”,说到此处,杨林把手中酒杯重重放下,愤愤道:“你知道此次东征二路元帅是谁吗?”
“哦…孩儿不知…”
隋帝国东征高丽是分作两路大军的,一路大军从陆路进发,在燕涿一带集结,最高指挥官是隋廷第一权臣宇文述;二路大军从海路进发,在登州集结,最高指挥官是來护儿。作为被雷劈过的“先知”,这些事罗士信当然清楚,不过像这等事都属朝廷“机密”,罗士信就算知道也得装作不知道,否则解释起來就麻烦了。
杨林不疑有他,接着道:“陛下居然起用來护儿來做二路元帅!士信你也知道來护儿吧,曾经跟随陛下南征北战,后來做了京畿戍卫将军,此人虽然骁勇善战,但却有勇无谋,而且刚愎自用。他根本做不得领军的统帅,把几十万将士交给他指挥,这真是…真是误国啊!”
看着杨林愤愤然的样子,罗士信不得不佩服杨林的识人眼光,隋军东征之败,就是从來护儿这路大军开始的,因为他的冒进,直接导致右路隋军的溃败,而右路四十万大军的溃散,也是隋军百万大军全面崩溃的直接诱因。
罗士信并不知道,其实隋炀帝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在杨林、杨素二王中选其一作为二路元帅。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山东诸郡爆发大规模民变,靠山王被栓在山东而无法脱身。而民间又盛传越王府勾结敌国高句丽,并在禁卫军中安插高丽细作,虽然杨广并不太相信杨素会和高丽人勾搭到一起,但这种事儿却不可不防,毕竟右路四十几万大军不是儿戏,一旦杨素真的有异心,那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这些日子以來,靠山王杨林一直在试图说服杨广换掉來护儿,可是杨广压根儿就不听,当然对于來护儿的缺点,杨广也是心知肚明,可是想要在朝廷中寻得一个合格的元帅,也确实太难。要说这也是杨广自作孽的结果,像韩擒虎、长孙晟那样的自是讲不了,自然死亡,可类似高颖、伍建章、鱼俱罗这样的一代名帅,不是被他弄死,就是被逼远走他乡,如果这些人还在,他也不至于无帅可用,而去起用勇武有余才智不足的來护儿了。
“不行,明日本王还得进言,请陛下换帅…哪怕是起用杨素那老东西也比來护儿强啊…”,杨林呼的一下站起身來,愤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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