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是老江湖,宇文弘却是老狐狸,他即刻明白了李路用心,怒冲冲喝斥道:“胡扯!你与雨家血海深仇,怎会与雨家人合作?”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有利可图当然要合作!”
李路愁眉苦脸道:“雨家要抓我,你们也要抓我,同样都是被抓,但我清楚,雨家抓我是为了得到李家养蛇的秘法,而你们抓了我是为了要我的命,因此我当然要借助雨家力量脱身。”
“撒谎!”
宇文弘冷笑道:“那你怎么没有随他们去雨家,而又返回万蛇窟了?”
“雨家是我仇敌,我就是死也不会将养蛇秘法告诉他们!”
李路脸上立刻显示出愤恨,眼中怒火四射,咬牙切齿道:“可惜我技不如人,否则定将他二人撕成碎片报仇雪恨。哎??????”
李路叹了一口气道:“仇敌在眼前,我却只能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逃回来,真让我羞愤难当!”
见李路说得真切,宇文弘一时辨别不出真伪,沉思片刻道:“禁地入口即是出口,你们怎么从禁地逃出来的?”
李路不屑道:“什么狗屁的禁地,你们都被骗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其实所谓的禁地就是一条逃生通道,直通山顶,我就是在山顶出口逃离雨家人魔爪的。”
“大胆!竟敢污蔑我圣地,你活得不耐烦了?”
宇文弘当即沉下脸喝道:“历任崖主都进去过禁地,难道他们也发现不了是个逃生通道!”
“可笑啊!可笑!有些人就是如此,真话他不信,偏要空守着一句谎言。如果是我撒谎,我怎么能从你们所谓的禁地内出来?”
李路仰头大笑,而后牢骚满腹道:“不信算了!”
宇文弘搞糊涂了。
确实此事自相矛盾。
如果历任崖主的话是真的,李路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如果李路的话是真的,历任崖主为什么要那样说呢?
他们是要掩盖什么事实呢?还是禁地真有一条秘密通道,李路等人恰好走进那条通道?
宇文弘在沉思,李路在偷着乐。
他故意这样说,就是要把丧魂崖禁地内藏蛮魔干尸的事情公布于众。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算丧魂崖中没有人阻止蛮魔干尸复活,总会有大能闻风而来除害。
过一会儿,宇文弘突然一掌将李路打成重伤道:“先留你性命,待我回来再找你晦气!”
“来人!”
宇文弘喊了一声,立刻四个大汉进来,齐齐躬身道:“弘祖有何吩咐?”
“将这厮绑结实,送到老夫府邸,待会儿老夫亲自审问!”
“遵命!”
四个大汉七手八脚将李路绑了带走。
宇文弘心里犯嘀咕,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宇文远带自己进禁地,看看倒地是怎么回事情。
如果宇文远阻止的话,他就用强制手段。
一定要弄清楚禁地之谜,看看宇文葛当初大张旗鼓做这件事,说是能让丧魂崖大翻身。
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丧魂崖改头换面的事情。
肖戈和五朵离开丧魂崖后,一路快速行进,如果被丧魂崖御空大能追到可不好。
一路上肖戈时常拿出地球
仪观察,虽然在丧魂崖禁地内地球仪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它的用途是什么,还是没有发现。
这日肖戈突然发现地球仪有一个细微的变化,就是地球仪上类似心脏的地方连接的一条脉络,红色向前移动了一点。
如果不是观察细致,还真发现不了。
肖戈把发现说与五朵,二人拿着地球仪翻来翻去看了好久,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师父突然传音道:“呆子,为师觉得这可能是地球仪在提醒什么发现,这个前伸的红线很有可能是在提示大致方位。可惜上面没有标注比例尺,否则我们定可以换算出具体位置!”
肖戈被师父搞懵了。
前半句还好理解,可后面的比例尺是什么,他一点都不懂,由不得问道:“师父,徒儿见过米尺、直尺、卷尺,这比例尺是什么样的尺?”
“比例尺和你所描述的那些尺子不同,它表示图上一条线段的长度与地面对应线段的实际长度之比,有了比例尺便可以精确计算实际距离……”
师父滔滔不绝说了半天,发现肖戈仍在云里雾里,便知他又跑错片场了,于是他强词夺理道:“比例尺是高深的地图知识,你听不懂正常,待以后为师给你慢慢教授,今日你且沿着红线移动的方向走,等有了发现再说!”
懒师父说完就睡觉去了,肖戈把师父的意思大概传递给五朵。
五朵喜热闹,当然很想看看地球仪发现的究竟是什么,便兴高采烈说去看看。
二人走了数日,见地球仪上的红线慢慢增长,便知起初的猜测不错。
这天二人路遇一车队,十几辆马车上拉着各种采购的货物,十几个骑马的汉子押送货物,样子很是桀骜。
车队错身而过,一辆篷车内传出一个小孩哭啼的声音,紧接着驾车的汉子凶神恶煞吼道:“再哭哭啼啼,老子掐死你们!”
立刻哭啼声更盛,同时引得其他孩子也哭哭啼啼。
“驭!”
那汉子立刻停住马车,提起马鞭,掀开车帘,一阵劈里啪啦,里面的哭啼先变成嚎叫,紧接着变成低声抽泣。
肖戈不忍,疾步上前阻拦道:“这位大哥,你这样对待小孩子,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滚开!火蚕狱的事情你也敢管,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汉子满脸凶色道:“再敢造次,爷爷管杀不管埋!”
说着他再次扬起马鞭,打的车帮啪啪直响,嘴里吼道:“再哭哭啼啼惹得爷心烦,直接用马鞭抽死!”
肖戈不忿,刚要上前理论,五朵拉住他使眼色道:“肖大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他自打他的孩子,我们走我们的路,各不相妨!”
见五朵使眼色,肖戈只好作罢。
那汉子冷哼一声,带着车队远去。
“这个车队有猫腻,我怀疑他们是人贩子团伙,这些孩子是他们拐骗或者劫掠而来的,我们跟着他们,见机行事,救出这些小孩!”
五朵话音未落,肖戈就急哄哄道:“若是救人,刚刚就应该动手,为什么跟着他们?”
“情况不明,我们总得摸清这些是哪里的小孩,总不能你救下一车小孩,带着他们去魂冢吧!”
五朵道:“再说像这样的团伙就应该顺藤摸瓜
,连根拔起,杀几个喽啰解决不了问题!”
肖戈想想也对,便和五朵远远跟在车队后面。
夕阳落山前车队进了青泰城,他们在青泰城内最大的云集客栈内歇脚。
肖戈和五朵也住进云集客栈。
深夜,万籁俱寂,客栈的人都进入甜美的梦乡。
肖戈和五朵黑巾蒙面,悄悄靠近孩子们住的房子。
他们的目的不是救孩子,而是要生擒看押孩子们的汉子。
有了舌头才能了解实际情况。
不费吹灰之力,那个汉子就被肖戈打晕,然后带到自己房间。
肖戈布了个四级杀阵,又布了个隔音阵,然后弄醒那汉子。
那汉子大喊大叫,肖戈二人都不制止。
良久,他不见有人来救他,便知此举徒劳,顿时老实了。
“怎么不叫了,大声叫啊!我看会有谁来救你!”
肖戈清楚像这样的人,不给他点厉害是不会说实话,便启动杀阵。
立刻杀气凌厉,那汉子只有化真境一重,哪能经受住四级杀阵的攻伐,半盏茶工夫真气殆尽,浑身是伤。
肖戈散了杀阵道:“问什么答什么,若有半句假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那汉子跪地求饶道:“爷爷只管问,小人若是有半句谎言,便死无葬身之地!”
“你叫什么名字?”
“焦飞!”
“带着这些小孩去哪里?”
“火蚕狱!”
“孩子是哪里来的?”
“孩子是??????是我们买来的!”
从焦飞的言语和神态就可以判断这明显是谎话,肖戈不言不语,拎起木棒槌就是一阵子暴风骤雨。
立刻惨叫声和求饶声响起。
“爷爷饶命!孩子是我们抢来的!”
焦飞再三求饶,棒槌也没有停下,像这样的畜生,乱棒槌打死才解恨。
挨了顿棒槌乖巧了,焦飞再都不敢撒谎,问什么说什么,对答如流。
“你们抢上小孩干什么?”
“送往火蚕狱,献祭老祖!”
“禽兽不如!”
肖戈气愤不已,抡起棒槌就要打,焦飞即刻哭诉道:“爷爷饶了小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不是小人所为,乃火蚕狱狱主梁丘安翔所为,爷爷若要追凶,便去火蚕狱寻他!”
焦飞为了活命,一股脑儿把什么都说出来,尤其狱主梁丘安翔被他黑成了一陀屎。
“梁丘安翔为给老祖献祭,居然派人到处搜索九月初九出生的孩子,说什么九九归一,这样的孩子才能起到献祭的目的,让老祖重生,然后带着火蚕狱走向新的辉煌??????”
焦飞喋喋不休说了一大堆,肖戈和五朵基本了解到了献祭的缘由和火蚕狱的大致情况。
火蚕狱是一个极为神秘的宗派,他们凶名在外,内部高手如云,然而他们几乎不和其他宗派交往,有种隐世大派行为。
狱主梁丘安翔是蝶真境高手,生性暴躁,嗜杀成性,见血便会疯狂。
梁丘安翔罪恶滔天,焦飞等帮凶也是十恶不赦,肖戈一点都不会有慈仁之心,他一棒槌将焦飞打死。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