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踪奴!”
端木九皋曾经在青州骟了风月,当时他和肖戈疾奔至很偏僻的个酒楼喝酒,而且还在包厢内都被踪奴追踪到,所以现在看到大街上四处溜达的踪奴,他的心里也是一紧。
踪奴追踪不靠眼睛,靠的是灵敏的嗅觉和嗅技。
就算再怎么乔装打扮,也是只能逃过其他人的眼睛,却逃不过踪奴的嗅觉。
踪奴就是修者中的灵犬。
不能在休涂城呆了,必须赶快出城,否则被关在休涂城里会有大麻烦。
他和五朵靠步法还能跑出去,端木九皋危险就大了。
自从发现有踪奴寻踪,肖戈、五朵、端木九皋三人再次进行了精心的装扮,然后一路避开踪奴准备出城,结果在城门前又发现了守株待兔的踪奴。
此路不通!
退!
去下一个城门。
肖戈等三人退回,走到其他城门,结果无一例外都有踪奴留守。
花蝶门的动作太也迅速了,他们仨就喝了一顿酒的工夫,最多三个时辰,城门就被踪奴封住了。
而城内不时出现悄悄寻找他们三人的探子,看行头有花蝶门的人,也有不二社的人,甚至好多佣兵团的人都出动了。
满城搜寻问题就变质了。
肯定是不二社听到风声,判断出有他和五朵才掺和进来的。
毕竟他俩和不二社大战数场,谁都清楚他俩长相,就算乔装打扮,兵器都装扮不了。
黑不溜秋的棒槌和凤鸣剑都是独树一帜的武器。
肖戈清楚,不二社的目标不是端木九皋,而是他和五朵。
他们准备报落日岗落败的一箭之仇。
哼!
想报一箭之仇,小爷就再射你两箭。
如果被不二社发现就大闹休涂城。
沉星箭还有两支,完全可以射死两个蝶真境武者,然后把仅仅剩的一枚爆雷弹射出去,一声巨响,趁乱而走。
但这是最坏的打算,如果有办法还是出城为妙。
肖戈突然想到避瘴丸,这种丹药有一种恶臭,按肖戈对这种丹药的了解,绝对能影响踪奴嗅觉。
那股恶臭他现在想起来都隐隐作呕。
三人将避瘴丸捏成粉末,洒在身上,顿时有一股恶臭散发出去。
呸!
太臭了!
太恶心了!
肖戈和端木九皋还行,五朵早就受不了了,她捂着鼻子直皱眉头,连声催促道:“肖戈,哪里弄来的这种恶心的丹药,怎么能咽下去???????不说了,快走!快走!出城后立刻换一件衣服,受不了!”
三人快速走到城门前,一个踪奴刚要上前嗅,突然捏着鼻子走开。
另一个踪奴问道:“怎么了,鼻炎发作了?”
“倒霉,这三人是骚狐狸转生的,身上的狐臭味太大!”
那踪奴道:“和这等人生活在一起就是遭罪,谁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就是上辈子造孽所致!”
两个踪奴叽叽咕咕,肖戈三人早出了城门。
三人专走僻静的路,终于看不到那些鬼鬼祟祟寻找他们的人了。
刚要说着找个地方换衣服,就见三人三骑不快不慢奔过来。
一路上他们发现不时就有追捕他们的人,有踪奴也有其他修者,所以见到这三个骑马的人,他们第一感觉就是踪奴。
肖戈三人假意做为路人,不紧不慢行走,让这三骑过去再加快脚步。
三骑很快近了,三人偷偷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年轻少爷带着两个仆从。
看样子不是追捕他们的人。
“恶心,哪里来的臭味?怎么这么臭?”
那个少爷走到肖戈等人跟前,突然捂着鼻子说道。
两个随从也嗅到了恶臭气味,他们左右嗅嗅,然后目光锁定肖戈等人。
“你们三人站住!”
其中一个随从跳下马,走到肖戈三人跟前使劲嗅了一下,然后他捂着口鼻过来道:“少爷,是这三人身上发出来的恶臭,他们有狐臭!”
“倒霉,路上碰到三个臭鬼,沾染这样的气息,怎么给花门主祝寿?怎么给风二爷献礼?”
那少爷露出厌恶的神情,盯着肖戈三人道:“阿大,阿二,都杀了吧!”
啊!?
素不相识,就因为臭味就随意草菅人命,还有没有人性?
“为什么要杀我们?
”
肖戈愤然道:“谁给你们的权力?”
“本少杀人还要什么理由,单纯就不喜欢你们而已!”
那少爷趾高气昂道:“至于说权力,谁都不用给,本少就是权力!”
说着那少爷再次捂着鼻子,露出厌恶的神态到:“阿大,阿二快动手,免得耽误了去花蝶门的时辰!”
“是!少爷!”
阿大狞笑道:“你们三人记住,少爷让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要怪只能怪你们命不好,都安稳上路吧,三人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阿大、阿二抽出刀来,阿大砍向肖戈,阿二砍向五朵。
砰!
肖戈略略一避,一棒槌抡向阿大脑袋。
阿大自视过高,他没有想到肖戈能瞬间擎出棒槌抡向他,或者他根本没有想到肖戈会动手,所以他没有防备,只有惊愕。
就在阿大惊愕的刹那间,棒槌重重打在他脑袋上,那颗脑袋便从脖子上消失。
阿二也好不到哪里去,五朵轻盈避开他的刀,然后凤鸣剑横削他手腕,只听一声惨叫,阿二的右手齐腕而断。
紧接着,凤鸣剑直刺,一声鸣叫,喉咙处便多了个血洞,鲜血如喷泉。
阿二倒地而亡。
那小爷见状知道碰见硬茬,催马就跑。
肖戈踏着腾云步,几个起落便赶上,他一拳打在马腹部,灵马一声惨叫倒地。
咚!
那少爷被甩了老远,一个狗吃屎脸上的皮便破了。
他惊慌失措站起来,挥拳冲过来和肖戈打斗。
那少爷也是化真境九重武者,没有退路便想拼命。
肖戈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拳头,直接一拳打向少爷腹部。
“嗷??????”
那少爷疼的如同狼一样嚎叫,双膝一曲,跪在地上,然后口吐鲜血。
并不是他跪地求饶,是肖戈一拳打成这样的。
这少爷是化真境九重,在年轻人中已属于佼佼者,但也抵不住肖戈一记碎星拳。
跪在地上吐血的少爷顿时失色,忙挣扎着跪的更标准,然后叩头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诸位大哥,还望高抬贵手,饶了小人一命,来生做牛做马报答!”
肖戈冷笑道:“萍水相逢,你凭自己喜好就要我等性命,如果换做是你,你能饶我们的性命吗?”
那人一听更慌了,忙喊叫道:“不看僧面看佛面,诸位想来是扬州知名人士,看在花蝶门和京城风二爷的面上,饶了小人一命!”
嗯?
这人与风逐日和花蝶门有关系,正好是自己的仇敌,肯定饶不得,不过可以顺便打听一下花蝶门的消息。
“你是什么人?来扬州干啥?怎么会认识这些大人物?”
肖戈连问三句,那人听后心中暗喜,感到活下来有戏了。
“小人薛鸿涛,是青州血煞门门主薛青之子,奉家父之命来给花蝶门门主花瑞蝶祝寿,顺便拜见风二爷,进献家父精心挑选的礼物??????”
薛鸿涛将各类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就连拜寿送什么礼物,花瑞蝶长的什么样子等事情都说得一清二楚。
肖戈问道:“风月在青州被骟,风逐日没有找血煞门麻烦?”
“哪能没有找麻烦!”
薛鸿涛道:“家父杀了好几个替罪羊,然后送了好多宝贝,他还不饶血煞门,后来是风家家主风破浪,也就是他大哥出面,才饶了我们。实不相瞒,今天来给花瑞蝶祝寿只是个幌子,拜见风二爷才是真正目的??????”
说到这儿,薛鸿涛突然觉得不对,刚刚他们直呼风二爷名字,说明和风逐日不对眼。
难道他们是风家仇人?
于是薛鸿涛看着三人,小心翼翼问道:“三位是扬州哪个宗派的青年才俊,小人佩服的紧,想交割朋友!”
肖戈指着端木九皋,轻轻一笑道:“我俩是无名小卒,他非常著名,与血煞门、花蝶门、风逐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我就不啰唆了,交朋友的话,你自己和他说吧!”
这人与血煞门、花蝶门、风逐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也是去花蝶门祝寿的?
哎呀!
原来是素不相识的朋友,我的命有保障了!
薛鸿涛大喜,立刻起身,笑嘻嘻拱手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既然三位与血
煞门、花蝶门、风逐日有关系,咱们肯定是朋友了。哈哈??????请问三位大名,等会儿小弟做东,咱们一起痛饮几杯!”
“我叫端木九皋!”
端木九皋拿出大剪刀,微微笑道:“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端木九皋?”
薛鸿涛喃喃咀嚼着这个名字,总觉得哪里听过,想了半晌,看到那把大剪刀后顿时大悟。
“端木大善人!”
薛鸿涛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到大地四周的绝望就如泉水,汩汩外冒。
大善人当然与血煞门、花蝶门、风逐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在血煞门地盘上骟了风月,致使风逐日迁怒于血煞门。述天骄打杀他父亲,奸他妻子,他又来花蝶门骟述天骄,偏偏风逐日又在花蝶门。
这关系当然能用千丝万缕来形容。
完了!
这次彻底完了!
看来今天在劫难逃。
薛鸿涛悄悄抓起一把土,猛然向端木九皋抛去,然后起身准备跑。
端木九皋早有防备,一挥袖子把土扫开,薛鸿涛还没有来不及转身,那把大剪刀就刺进他的身体。
薛鸿涛临死后悔万分。
走自己的路就对了,何必惹这几个杀神。
看着血煞门进献给风逐日和花瑞蝶的礼物,肖戈有了个想法,风逐日一直在找他们,索性就去花蝶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个想法说出,端木九皋和五朵都跃跃欲试。
尤其端木九皋特别赞成,因为进了花蝶门,他就有机会杀了述天骄,尽管危险重重,但大仇得报也值了。
肖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笑着对五朵道:“薛鸿涛公子,请上马?”
啊?
让我扮薛鸿涛?
“咯咯咯??????这个好玩!”
五朵一跃上马道:“走,去花蝶门赴宴!”
花蝶门在休涂城外一百多离的红崖山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宗派,它的靠山本是不二社。
但近年来鸿运当头,他们居然攀上了京城风家。
而且说出来更幸运,是风二爷亲自来花蝶门,还住在花蝶门说是帮助发展。
这是多好的事!
花蝶门当然名声大振。
门主花瑞蝶今年刚好一百五十岁,今天也就是他一百五十大寿。
众所周知,一个普通人活到七十就是高寿,所谓人活七十古来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但对于修者来说,岁数过百是家常便饭,一百五十岁的修者就如一个正值中年的普通人。
可寿命总有限期,修者到三百岁便是一个劫数,也就是大限将至。
此时修者心里想的当然是继续活下去,因为对于活了三百岁的人来说,他更加渴望活六百、一千、一万??????乃至长生不老。
可长寿唯一的出路就是提升境界,境界才能延长寿命。
因此好多修者拼命修炼,是为了提升境界,更是为了提升寿命。
于是大多数修者境界越高越不愿意抛头露面,他们在努力领悟生命的大道。
当然如果外出,也不随意去戕害生命。
他们热爱生命,所以珍惜生命,不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都属于生命。
但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总有人会把别人的生命当成草芥。
花瑞蝶就是这样的人。
他用的是采阴补阳的秘法增加修为,女子就是他吸收阴气的炉鼎。
失去阴气的女子会很快衰老,寿命自然比较短。
他靠这样的秘法,将修为提升到蛹真境九重。
花瑞蝶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始终不肯放弃这种修炼方法。
不是因为修炼起来爽,而是因为这种方法能驻颜。
他是一百五十岁的人,却长着一张三十多岁男子的脸和身体,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说拉风不。
今天是他一百五十大寿,自然要办的风风光光。
宾客临门,喜气洋洋。
花瑞蝶身穿一紫红色长袍,笑脸迎客。
客人陆续到来。
这时一个略带妖娆的俊俏青年上山来,他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个二十七八岁,另一个十七八,两人手提礼物,紧跟其后。
那青年双手背后,走得不紧不慢,旁若无人。
又是一个骄傲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