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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重阳又重阳 第二十九章 仅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1 / 1)

叛出师门毒害师父的仇人,死在她的兵器红缨枪之下,李子姑娘显得有些痴呆,怔怔的看着没事人一样的赵阙。

她绝对想不到,身边这位极像邻家大哥哥的赵阙,竟然是天下谁人不识的辅国大将军,赵勾陈?!

这完全超出了李子的想象极限,她原以为,赵阙是江湖中,又一位蛰伏不出的大高手。

红缨枪的红穗垂落在黑蝎子的伤口,慢悠悠吸食着鲜血。

这杆红缨枪着实奇异,西塞军里有很多玩长枪的高手,别说红缨枪了,古矛枪、钩镰枪、九曲枪、太宁笔枪、花枪、雁翎枪等等,想要找出些使枪高手,应有尽有,他们手里的长枪,抛开朝廷工部打造的制式兵器,自带的神兵利器亦是在西塞军中不少,单说大夏王朝著名的十杆长枪,在西塞军里就有两杆,像李子姑娘这杆红缨枪玄异的,却是一杆也无。

李木槿守在赵阙的身后,而赵阙仍然蹲着,观察红缨枪的红穗吸食人血。

李子姑娘张着小嘴,眼睛大的像是龙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阙。

三人各有其事,反倒是那位不识字的道长匆匆赶来后,见他们在一具陌生相貌的尸体旁,相安无事,干脆一屁股蹲在土堆上,好奇的瞅来瞅去,手上也不闲的,十根手指掐来掐去,推算方才发生的不同寻常的战斗。

先是有人要窃取此方天地的风水气运,而后被人生生打断,然后那人不甘心拼尽全力的窃取风水气运,甚至牵扯到了无辜百姓,又是突兀被人猛然击碎招术,让不怀好意的人,自身的气运反哺此方天地,大头让青石城百姓得去了,毕竟人乃万物灵长,从今往后,获得一位人间半仙的馈赠,青石城百姓的寿命,至少延长五年,幸运之人,凭空多出十年阳寿,也有可能。

何谓人间半仙?半仙三境的说法,为什么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之中一点,他们能擅自动用风水气运,当然,不管是有何等的理由,事后必遭天谴,秘部的这位黑蝎子,一身武学修为几近散尽,就是此方天地对他的天谴!

当然,以他所用的旁门左道之术,能够在动用了此方天地的风水气运后,短暂逃避天地的惩罚,老话说,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逃无可逃的时候,天谴将会成倍的惩罚他。

李木槿警惕着挎剑且带着拂尘的道士,道士嘿嘿一笑,仿佛看不见李木槿身上,使人心惊胆战的杀气,自顾自乐呵的掐指推算。

还真就让他推算出来了点什么。

那位居心不良动用此地风水气运的人间半仙,最终死在了蹲着的年轻男子手上,尽管他眼里看的是,红衣小姑娘的红缨枪插在黑衣男人的喉咙上……

“世间红尘多虚妄,仅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道士轻号一声无量天尊,说了句狂妄至极的话。

赵阙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瞧着道士,笑问:“未曾请教道长道号。”

道士摆摆手,无所谓:“交朋友贵在交心,别看道长我大字不识一个,然而,道长我交朋友,先交心。”

话里的意思,赵阙听明白了,拱手笑道:“在下青石赵阙。”

道长哎了声,表情分明是赵阙很上道儿嘛,鲤鱼打挺的起来,作揖道:“散居道士王厚禄有礼了有礼了!”

竟然是个散居道士。

赵阙走近了他,上下打量:“原来王道长是修玉篆斋的。”

“哈哈……你怎不认为我是修金篆斋亦或黄篆斋呢?”

“道长一身凌然正气,接地气,风俗气常居己身,赵阙一瞧便是救度百姓的道长。”

王厚禄中指点了几下赵阙:“慧眼如炬,道士我路过哪座道观,一定为赵福主祈神保佑。”

“福主不敢当。”赵阙稍退半步。

王厚禄紧跟半步:“怎能不敢当?你身上有大气运,福寿延绵,荫及子孙,道士我能与你,在此时此刻说上几句话,必定助增自身的福缘。”

赵阙沉思片刻,继续退了半步,目光明灭不定。

王厚禄抿嘴笑,这半步,他没有跟上,稍候,看了眼依然戒备的李木槿,哈哈大笑数声,在怀里掏了一阵,掏出一块玉佩,比赵阙的将军佩小了两圈,丢给赵阙,“或许关键时候,可以帮你点忙。”

玉佩触手冰凉,他抚摸了少许,重又丢还给王厚禄:“这等大礼,在下就不收了。”

王厚禄顿时哭丧脸:“一点点的气运都不给我?”

赵阙大笑:“已送给道长半步气运,哪有一点点气运都不给道长的话?”

“区区半步,还是你主动丢弃的,有啥子用?我都不愿收,万一你坑害本散居道士,我又没门没派的,比散修都可怜,着了你的道,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赵阙摇摇头,重新迈出一步,伸出手。

王厚禄喜笑颜开,退后半步,再丢过来玉佩,“送给谢之维的女儿,也许另有妙用。”

玉佩背后篆刻浩然巾,道家九巾三冠之一,有纪念先贤之意,正面写有清静二字。

赵阙收下了,连隐藏在玉佩之中的道家真气亦是一并手下,真气进入他的体内,如清风,安抚八相龙蟒的暴戾、嗜血、霸道,尤其是那左右双臂的黑、青两蟒,盘踞在自家的巢穴中瞌睡不断,不再在双臂恨不得搅出个天翻地覆,让赵阙徐徐吐出一口气,轻松了良多。

王厚禄生怕赵阙反悔,把玉佩丢还回来,转身就跑,跑的贼狼狈,临了还被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慌紧的爬起来,嘴里骂娘,一溜烟的跑回城内。

李木槿拽了拽赵阙的衣袖。

他笑了笑,示意没事,王厚禄既然赌对了,那便送给他一桩气运便是了,虽然有趁人之危之嫌,但是人家不是给了一块玉佩,外加一缕精纯的道家真气嘛,说来说去,王厚禄这门生意,做的良心,他和赵阙,谁都没吃亏。

似乎“睡着”的李子姑娘忽然吐出一口淤血,拔出红缨枪,恢复正常,抱拳恭敬道:“师父……家、家师时常提及赵将军,坐化前曾说,他此生唯一憾事,便是不曾与将军把酒言欢,畅谈天下大事。”

赵阙好奇道:“李子姑娘的师父是?”

“家师恨秋山,王世襄。”

赵阙仰天一叹:“李子姑娘竟然出身恨秋山门下,我在西塞,听闻王老前辈坐化的消息时,心痛不已,大夏失去了一位德高望重、心怀天下的老前辈啊。”

他看着黑衣男人,“他就是恨秋山叛出师门后,从此渺无踪迹的王世吗?王世襄老前辈心爱的徒弟,连自己名字里面的一个字都送给他了。倒是我没听说,王世居然毒害老前辈。”

“他在师父的茶水里下了无色无味的毒,偷了恨秋山的秘笈下山,师父拼着跌落一个境界,收回了秘笈,但是无力当场诛杀他这个叛徒了,师父的坐化,直接关系到王世下的毒药。”李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不是师父修为精深,真就让王世诡计得逞了,然而,毒药阴狠,浸入骨髓,就连神医沈石三也无能为力,只能让师父勉强撑了数年。”

赵阙心里微动,随即叹了口气,问了另外一件事:“你与我说,按照师命前来,是撒谎的了?”

她十分抱歉,歉意说道:“赵将军恕罪,师父临终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那日,我直觉到将军能杀我,所以……”

赵阙笑一声,不在意道:“不必解释了,我非常理解,不知李子是你的本名吗?”

李子姑娘脸红的摇头:“将军,我重新介绍下自己,出身恨秋山王世襄门下,师父为我取名叫做李鸢子。”

“原来,李子姑娘的真名是李鸢子,鸢、鸢……子,好名字啊。既有高翔天际的猛禽之意,又有鸢肩鹄颈饱读诗书之意。子为种子果实,王世襄老前辈是想你将恨秋山传承下去啊。”

真名叫做李鸢子的小姑娘,霎时泪眼婆娑,弄的赵阙手脚无措。

等她止住了抽泣,才说:“我原来是流浪的孤儿,师父偶然见到我,觉我可怜收养到恨秋山,就连坐化前,师父也将一身功力,传授与我……”

看着深陷回忆的李鸢子,赵阙复又深深叹了口气。

恨秋山一门,有五位徒弟,俱都是高手,三位战死在西塞,一位战死北境,一人叛出师门毒害王世襄,只剩下年纪不大的李鸢子一人了,而李鸢子现今的修为,居然是王世襄以嫁衣之术,送给了她,难怪李鸢子红衣红鞋,倒有缘由。

说着说着,又要抽泣,赵阙赶忙问道:“你肚子饿了吗?”

她摇摇头,抹眼泪。

“我饿了,陪我去吃碗云吞面吧?”

她点点头。

赵阙示意李木槿,李木槿牵着她的手,随赵阙走向青石城。

战死西塞疆场的三位恨秋山门人,赵阙和他们喝过几场酒,三人皆言:赶赴西塞疆场,为大夏拼杀,是师父的命令,师父说,家国一体,国将不国,哪还有家啊?

连赵阙都没有想到,那场与寒山王朝激烈拼杀,三人遭到寒山王朝的大高手围杀,赵阙带人赶去相救时,已然晚了,只能在战后,命人把他们的骨灰,送回至恨秋山,落叶归根。

后来,王世襄送到他手上书信一封,字寥寥无几,惟有:战死沙场君莫憾,古来出征几人回?

仍旧是,他曾与李鸢子吃过的云吞面小摊,老板笑呵呵的端上三碗面,在李鸢子的面碗里多撒了香菜。

赵阙见她未动碗筷:“吃多了饭,才能快快长大,扬名恨秋山。”

红缨枪立在桌边,红穗血红的刺眼,李鸢子却是神情暗淡,她道:“我是想做点好事的,听江湖上传闻,谢之维的女儿谢葵途径青石城,我就想,谢之维为了天下百姓死谏朝堂上,为了他能走的安心些,便来到这儿,护送他女儿一程。”

“不谈此事,吃饱饭才有力气。”

李鸢子看着传说里的辅国大将军赵勾陈,俊美的脸庞,在星月与灯火下,看得到些许西塞风沙的磨砺,他的眼神竟是那般的温柔,师父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温柔看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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