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姜耀月掀起**上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脚踝。
“你来干什么?”
齐天磊听到姜耀月的话,慵懒的耸了耸肩,微微抬起精致的下巴,轻声的道,“脚很痛吧?”
“废话,你崴一下试试,不就知道有多痛了吗?”姜耀月扯了扯嘴角,不爽的道。
“你干嘛?”
姜耀月微微后撤身体,由于行动不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齐天磊一点点的靠近,整个人都缩成一团窜到了**里边,唯独受伤的腿直愣愣的伸直着,无法蜷曲到里面,这样的动作让姜耀月空前的没有安全感。
“啊!”
齐天磊伸手准确的握住了那红肿的脚踝,姜耀月抽痛的惨叫了一声,他不仅是在握,甚至在揉,不知道是她脚肿的回血微热,还是他的手太过于冰冷,两人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姜耀月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
“我的骨头啊!放手,放手……”姜耀月挣扎了起来,却发现她的腿自始至终都被齐天磊抓在手心中,无论怎么动都没有挣脱分毫。
妈蛋!
欺负残疾人是不是?
齐天磊幽深的眼眸闪烁着精芒,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轻笑的道,“你骨头没裂,只是错位了而已,现在不掰回去的话,你以后可就是瘸腿的小姐了。”
“……”
你这是在恐吓我吧?
姜耀月无言的看着齐天磊,漆黑分明的眼眸似乎会说话,齐天磊只要一扫,就知道她在狐疑。
“呵!”一声疑似调侃的轻笑声,磨的耳膜都在发痒。
下一秒……
“嘎吱!”
一声骨折错位的声音,痛的姜耀月直接站了起来,完全没有意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灵活。
“齐天磊,你找死啊?信不信我诅咒你,我我我……哎?不痛了。”姜耀月试探的踩了踩,发现的确没有钻心般的痛楚了,目前这只痛楚,尚且在她忍受的范围之内。
“帮你正骨了,上点药后天就能消肿。”
“刷——”
齐天磊丢过来一个瓷瓶,这是他从絮儿手里拿过来的,正好借花献佛。
“还有……”齐天磊双臂抱着胸口,视线从上至下往下移动,站在**上的姜耀月顺势的低下头,只见她左腿的亵衣挽到了膝盖下,整个小腿肚和脚踝都是赤-裸-着,右脚完好的套着白色的袜子,莫名的有一种凌乱感。
“你看什么看?转过去!”姜耀月掀起了被子,包裹住了整个身体。
齐天磊不以为意的伸出双手举着,缓慢的转过了身体,慢悠悠的道,“刺杀你的那伙人已经被追到了。”
“追到了?”姜耀月疑惑的反问道。
“啪!”
齐天磊背对着姜耀月,从怀中掏出了一连串的令牌,然后轻飘飘的丢在了地上。
“这莫非都是天仙阁的令牌?”姜耀月挑了挑眉间,眼角若有所思眯着,慢悠悠的道。
“天仙阁的人一个个脚底都抹了油,才不会干这种事情。”
“呵呵,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次刺杀我的人应该是另有其人。”
“你倒不如想一想,最近还得罪了谁?”齐天磊坐在了一侧,自来熟的倒了一杯茶,吹拂了一口气,享受的抿了一口。
“你打开窗户。”
齐天磊悠然的挑了挑眉间,修长白皙的指尖微微曲起,轻轻的弹了一股劲风,原本紧闭的窗户就被弹开了。
“看到外边的月亮湖了吗?”
从屋子里的视线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湖面上倒映着一轮明月,这才刚过正月十五的元宵节,月亮从肉眼看起来圆的很规整。
“很美。”齐天磊倾吐的道。
姜耀月坐在**头,背靠在**柱上,身上披着单薄的锦被,抿嘴轻笑的道,“美吗?沾着毒药的事物,自然是美得妖冶。”
“嗯?”
齐天磊喉咙间溢出轻嗯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似乎像是鱼钩上的鱼饵,**着贪吃的鱼儿上钩,事实上坐在她面前的齐天磊,的确与外人看到的模样有所不同。
他身上的寒意似乎融化掉了,从他站在她面前时开始,他的嘴角一直饶有兴趣的挑着,看起来极其的兴致勃勃啊!
姜耀月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月湖,嘴角微微掀起,漆黑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冷嘲的道,“你知道吗?这个湖在抽姜府三位待嫁姑娘的福分,只有抽走了这些福分,我们才会没有男人要,这样的话某些人就可以在我们之间挑选,称心如意的娶走其中一位姑娘来……以命换命。”
一旦有女人为东离陌冲喜,她身上的福气就会全部被东离陌抽走,渐渐的东离陌的身体会越来越健康,相反他的世子妃命运就会越来越衰,直到丧命的那天,带着所有的怨恨死于非命。
“……”齐天磊皱了皱眉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们竟敢利用舅舅对我的**爱,策划了长达八年的局,不可饶恕!”姜耀月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咬牙切齿的道。
犹记得五岁那年,舅舅顶着祖母的压力,强行带着一伙人进入姜府挖了这片湖,舅舅是带着最忠心的祝愿,祈祷上苍这片月亮湖可以庇佑她花好月圆。
呵!
一城两湖,遥遥相对,一残一盈,无形中形成太极势,阴阳颠倒,扭转乾坤。
如果没有看到落府的残月湖,她还真不清楚,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人在利用这片月亮湖,在谋害姜府姑娘的下半辈子。
仔细想一想,似乎在她被嫁入东钦侯侯府冲喜之后没多久,姜府就开始了改建,当时她还以为姜家不仅舍弃了她,还在抹除她存在的痕迹,一直都伤心欲绝,如今想一想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次改建绝不是巧合,难道这姜府中还有人知晓这件事情?
“气的脸都涨红了,要不我帮你填平了它?”齐天磊修长白皙的指尖抚摸着下巴,提议的道。
姜耀月抿着嘴角没有说话,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
“齐天磊,我忽然觉得四面皆敌,可怕的是敌暗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