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一直很顺利,华天和黑狗也有了交情。半个月过去了,华天光拿钱也没地方花。白天一个人在酒店里。
电话响了。
“喂!谁啊?”
“我是根叔啊,最近警署里的小丘跟我说,上面抓的紧了,赌场要关掉一段时间。今天就不要去了,自己出去玩玩吧!没钱了,跟我要,电话你那里有。你那里的钱能花多久啊?”
“不知道啊,我这里好象三千多吧!”
“好,应该够用了,我要去杭州玩三天,回来再给你钱啊!”
“没事,根叔你去玩吧!”
“呵呵!本来根叔想带你一起出去玩的,可这里都是老家伙,你……”
“没事的……”
“那以后再带你出去玩吧!”
“好的。”
“不多说了。自己当心点啊!”
“知道了。再见。”
电话刚挂,门口就敲门了。华天开了门,是黑狗。
“兄弟,你倒过的惬意的嘛,宾馆住住。”黑狗大大咧咧的走进房,躺到了床上。
“这都是根叔帮我弄的。”
“根叔?”黑狗听到这个称呼有点纳闷,接着问:“你是他侄子?”
“不是的。我一般都这么叫的,在外面才叫根哥。他是我父亲的朋友。”
“那你怎么不会家啊?”
……
“什么?你就是那个华国城的儿子?玩笑开大了吧!”
“骗你干什么?”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出去玩吧!你看你,穿的是什么衣服,都是学生穿的,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走走,出去,兄弟我帮你弄一下!你这里有多少钱啊?”
“三千多啊!”
“够了,我这里还有两百。”
“哇!你怎么花的?”
“嗨!有两百不错的,哪像你,刚出来混,连朋友都没有的,当然省钱啦!走啦!别多说了!”
华天和黑狗就走出宾馆。先去绿凯。走到门口,华天不想进去。
“这里地方的东西我从来不买的。”
“你以为你还是大少爷啊?买东西都去什么专卖店,大商场。这里的衣服便宜,一套只要一百,有的还便宜。”
黑狗硬拖着华天进去。选了几套衣服。
“能穿出门吗?”华天面露难色。
“这是什么话,我不就一直穿这个嘛!出来混的,不穿的拽一点,怎么有士气?”
这时候,黑狗的手机响了。
“什么啊?打架?不去……我有事情……要不明天,今天不去!不多说了,拜拜!”他转过头跟华天说:“告诉你,以后你的朋友应该也会多,放聪明点,打架这种事情是小孩子玩的,别跟着起哄……对了,你没有手机吧!走走,去给你买一个。”
“钱够不够啊?”
“够,才花了多少钱啊?四百都没花到,你看,皮鞋、裤子、衣服,还几套。够穿了吧!买个手机花不了多少钱的,买个一千多一点的,能用就行了。”
他们又去买了手机。
“黑狗,吃饭去吧!”
“好!我也饿了!”
“吃麦当劳吧!”
“行!”
吃饭的时候,华天问黑狗:“下午去哪里啊?”
“想不想染发?”
“随便,染就染吧!”
“什么颜色的?”
“酒红色。”
“好吃完饭,我带你去我朋友家开的美发店,不用给钱的。”
“不给钱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哥们之间不谈钱。”
那家美发店就在学校旁边,染完发以后,差不多就要放学了。
“黑狗,你学校里有朋友吗?”
“有啊,那些都是学校里的霸王,见到我都挺老实的。”
“是嘛!那今天我想看看你有多大名气。”
“行!”
他们两个并排坐在学校对面,黑狗抽着烟,华天新买了手机觉得新鲜,在玩弄。学校开始陆续地出来学生,华天准备站起身,只见前面有个三十岁左右的人一把抓住他的手机。
“喂!你拿我手机干什么?”
“我是警察!”
“警察?证件呢?”
那人夺过手机往裤袋里一放。顺手就把华天按在地上。
“你干嘛?”华天拼命挣扎,可是没用。
那人一个耳光抽过去:“老实点!”
华天看看黑狗,他也被一个人按在地上,正被抽耳光。这时候,学校的学生涌出来,看见这情形,都围了过来,交通全部阻塞。
他们确实是警察,其中一个说:“我从维坊跟你们跟到这里,两个红头发的小子!别以为换了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们啊?偷车,我要你们再偷!”又是几个耳光抽到华天的脸上。
这时候围观的人都说:“偷车贼,该抓,该抓!”
有的说:“那不是华天吗?”
华天急忙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警察抽下华天和黑狗的皮带,把他们反绑起来,让他们脱掉皮鞋,用手提着。他们就这样走到警署。
进了警署后,听了他们的解释,才知道抓错人。白打了一顿。华天觉得:打一顿也就算了,可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误认为偷车贼,以后我怎么做人?我家本来轿车都有,我用得着去偷一辆自行车吗?我的自行车比一般的摩托车都贵,我会稀罕路边的?这世界不知道犯了什么样的错,没长眼睛啦?
最让他心里不爽的时候,就是警察问他出生年月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天就是他的生日。他想往年的今天一定过的很开心,至少有十桌的人参加他的生日宴会。班级里许多同学都会参加,而今年的生日却是在学校门口被学生围观着锒铛地进了警署。这是什么命运,老天是否真的设计了这个巧合来捉弄他吗?
出了警署已经天黑了。
“***,老子今天倒了什么霉了,受这样的冤枉气,华天……你感觉如何啊?”黑狗那脸分不出是生气还是开心,像是逗华天玩,又好象无奈得在笑。
“黑狗……今天我生日……你说……”华天低着头往前走。
“兄弟,你有没有开玩笑啊?”黑狗搭着华天的肩,脸上好象已经忘了刚才的事情。
“干嘛骗你啊?今天是我生日。”
“那就开心点啊!”
“怎么开心?我现在都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偷车贼了!”华天推开黑狗,大声吼道。
“嘿!我说兄弟,发火也别发在我身上啊!走走!先去大吃一顿,我请,算是为你过生日!然后……然后我们去跳迪斯科,你看怎么样?”黑狗又搭着华天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
“先去吃饭吧!”
他们去了莲中坊,坐定后,叫了四个菜一个汤外加三瓶啤酒。黑狗点上一根烟,也扔了一根给华天。华天这次也不推辞,也就这么叼了起来。
黑狗喝了一大口啤酒说:“华天,我跟你说,没什么的,不就被冤枉了嘛!长有的事情,等你以后犯了什么事,有了案底,周围发生什么类似的情况,可能你就得进去解释解释。没事,别放在心上。”
“可我本来不是这样的人啊?”华天吸了一大口烟。
“嗨!曾经不是,或许现在也不是,将来你肯定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干坏事,他们不就不能找我麻烦了吗?”
“不干坏事?你现在跟着根哥干什么我问你……小姐,盛两大碗饭,大碗的!”
“我不就看场子嘛!”
“好!你知道吗?如果在赌场你被抓了,保你出来得花六千块你知道吗?不交,就得拘留!你也是在犯法!”
华天如梦初醒,呆在那里,手里夹着烧了一半的烟,眼睛就盯着酒杯傻傻地看着。
“我说兄弟,你别把刚才那件事当什么什么……屁大的事……今天不是你生日嘛!喝个痛快,然后我们去迪斯科,跳个痛快,精疲力尽后,回来洗把澡,倒头就睡,什么都别想,明天就好!”
华天一口干掉一杯,黑狗又给他倒满。
“这就对了,就这样,都走上这条路了,还多想什么,吃饭!”
在敏敏舞厅里,华天和黑狗又叫了两扎生啤和一盘水果,其实华天酒量并不精,头在莲中坊的时候已经晕忽忽的了。到了舞厅又是猛干。黑狗那家伙看的有些纳闷,不过也不拦着。
“华天,咱们也去扭扭吧!”
“不去!我不会!”
“不会,那我去啦!”拔了根烟给华天,“呶,抽一根。”说完,黑狗就窜进了舞池,扭起来。
跟阿阮的小马也走了进来,旁边有几个人。他拿着票子去巴台拿可乐,看见华天就靠着巴台吸着烟。过去想找点差。
“小子,你也来舞厅啊?”
华天看了看小马,没当回事。
“你小子还认识我吗?”
华天喝了口酒,仔细对小马看了看。没好口气的说:“少来烦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搞东搞西。”
这时候,小马身边的三个人围了上来。问:“小马,什么事啊?”
“呶,就是上次被打的那家伙呗。”
那几个人看了看华天,认出他就是上次在饭店里保护老根的小子。和小马嘀咕了几声。
小马笑嘻嘻的对华天说:“小子,你身上有钱吗?我有几个兄弟,没钱上来。四个,给一百块钱吧。”
华天吸了口烟,扔掉了烟头,站了起来,小马有些惊慌,没想到华天从裤袋里掏几张一百,小马放心多了,心想,这小子倒是挺识相的。
“钱我这里有,不过不会给你。”说完,又把钱放回兜里。
小马这下火气上来了。一把拉住华天说:“走!走!出去谈谈。”
华天站在那,小马一个人还拖不动,华天端起酒杯,干掉一杯后说:“走吧!出去就出去。”
原来外面还有四个没进去,小马进去是想找点熟人弄点钱的。没想到找了点火气。
一伙人把华天拖到马路的对面,那边宽敞,好动手。华天这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他只想发泄一下。一边走,一边脱着上衣。小马一伙把华天包起来,而华天却毫不在意,把上衣一扔。二话没说,上前就给小马一击后手重拳直中面门。小马这就倒下了。
华天的步伐略见踉跄,他晃了晃脑袋,说:“来呀!来吧!不就八个人嘛,现在就只有七个了。”
其实那七个人被突然这么一拳弄的愣头愣脑的。被华天用话一激,赌这口气也要跟华天拼了。
人醉的时候,身上好象被麻醉了,不会觉得疼,而蛮劲又大,华天又练过武,身材又高又大。七个人也就陆续倒地,为痛呻吟。
在舞厅里,黑狗回到座位时发现华天不见了,厕所里也不在,就跑了出来。看见华天就杵在对面,一动不动,地上还有人在动。急忙跑过去。
“华天,什么事情啊?”
“不知道,就这么回事,八个人,哼,八个废物!这么不经打。回家吧!”华天走了几步,又停下,靠着墙,尿了泡尿,继续走。
这时候黑狗这才发现,他身边这个有时候楞木头一根,发气脾气来不得了。追了上去。
“我说兄弟,他们是谁啊?”
“不知道,谁他妈知道他们是谁,我只知道,他们对我有坏处,不干他们,他们干我。”
“你一打八?”
“废话!”他把右手拿着的上衣散开,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黑狗,说,“你看看,这把是瑞士军用匕首,我在杂志上看到过,我很喜欢……”
“原来你有家伙啊?”
“是从他们那抢过来的。他们这邦废物,有匕首不会用。”
华天还一个劲的往前走。黑狗跟着,突然醒过来。
“兄弟,你停下,你这是去哪里啊?”
“回家啊。”
“回家么,打的呀!”
“哈哈……糊涂了!哈哈……”
撇开华天不说了,就说小马一伙人被打得像丧家之犬,总得去找犬的主人。第二天就去了阿阮的赌场。
培花地段很乱,先前的一些老江湖都被警方逮捕判刑入狱了。所以老虎不在山,猴子称了大王。阿阮就在培花地段称了老大,为何不敢在北蔡称老大呢?因为有阿赖他们。而培花刚抓掉一批,所以对培花这地段,警方开始松懈了。阿阮可以再那里开场子。
“阿哥,有件事情想说……”
阿阮一见他们一副狼狈像就来了气。
“你们这邦废物,叫你们不要惹事情,又去惹事,被人打了,来找我了?我的话你们怎么不听?***,耳朵都不想要了是不是?告诉过你们,打架,打赢了,有后遗症我来理,我也开心。他妈打输了……你们不是丢我的脸嘛!我的名气都他妈给你们弄臭了。”
“阿哥,这次是他动手的。”
“你们几个?他们几个?”
小马说:“就是跟着老根的那小子,也就是上次我提的那个。就他一个,我们……我们……八个!还有把刀被他抢了。”
阿阮听了这话,给了小马一个嘴巴,厉声说:“还好意思说出口!八个打一个,还打不过,拍电影啊?还被抢了家伙!**的,白养你们了。”
“阿哥,你是帮还是不帮啊?老根现在在陈桥那边开了场子,现在这里的场子生意没以前好了,那老家伙到底是老家伙,别人都给面子去捧场的。”
阿阮点上一根烟,坐到沙发上,想了一会儿。
“最近,我正在弄个水站,卖纯水的,所以这事先放一放,再说北蔡这段日子管的严,老根的赌场现在关了……还有,小马,蓝村那边保护费可以去收了。只要是私人的酒店,除了老熊的那家火锅城不要去,其他的都扫一遍,如果塘桥那边的人抢先收了保护费,告诉我一声,别去找麻烦,知道吗?”
“知道了,如果他们不给,是不是要动手?”
“白痴啊你?只知道动手动手,你不会多叫几个人,一人占个桌子,占满整个酒店,一桌叫个最便宜的菜在那里拖延时间啊?笨!他们为了大钱,总会乖乖的给你钱的,这样警察来了,你们也有理由!”
“呵呵!是呀……”
“哼,以后多学着点,混是靠脑子混,不是靠拳脚混!老靠拳脚早晚是枪毙的鬼!”
老根回到北蔡,因为赌场不能开,经济上找不到来源。所以又操起老本行,替别人收债。还有收保护费。
老根又去了阿赖的排挡,问他:“北蔡底盘现在你们收不收保护费啊?”
“早就不收了,你进去后,不久我们就不收了。”
“那谁收啊?”
“好象是湖南帮的吧!他们不来问我们要就行了,我们也不管那么多。”
“这钱怎么能给他们赚,肥水不流外人甜!我得去找他们要回来。到时候要人,可要帮忙啊!”
“知道!”
把整个莲溪收回来,老根没花一个人的钱,湖南帮都离开了,自己其实有自己的窝,抢着别人的底盘总是没有道理,他们还算讲道理,都让位了。老根只靠了张嘴就完了事情。这种事情,老根总带着华天。所以华天也知道里面的复杂情况。老根经常说:“其实做什么事情只要讲理,别人总能服气,如果对方不讲理,那你也别讲理。就是这样。其实有钱大家赚是最好的,就是有些人贪心,所以就会造成不和。我们这种事情不和可是脑袋顶着的,所以,尽量妥协。偶尔做几次缩头乌龟也可以,这是用脑子混。以后你混出世了,你就该这样!除非……除非你真正做到谁见了都给面子。真正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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