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帮杨洁搬了行李去了天下酒店。那天晚上,他们开始是分床睡的。开着台灯,聊着心事。华天的声音很轻,杨洁就坐到了他的床边。
“你说吧,我坐你旁边。”
“那你干脆躺我身边好了,听起来方便点。而且不累。”
杨洁就躺下了,面对面的躺着。四目相对着。华天看着洁那动人的脸蛋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你接着说啊……”
华天吻了杨洁的小嘴,杨洁却习惯性的抱住了华天。一个吻一下子也就分不开,在这长吻之中,点燃了两人的欲火。华天的手在洁的身上抚摩着,拖掉了她的上衣。在视觉的刺激下,华天终于忍不住了,手伸向了洁的私处。一边吻着她,一边慢慢的伸进了内裤。洁突然抓住华天的手。
“你干什么啊?”洁很紧张。
“不可以吗?”华天很温柔的问道。
洁的手失去了力量,继续吻着华天。华天温柔的爱抚,使洁发出了轻轻的呻吟声,紧紧的抱住了华天。
华天也脱了衣裤……
第二天的早上,有人敲门。华天开门一看,是老根。
老根进了房,见有一女人,问华天:“你小子,我不在,你也玩起女人来了啊?”
“不是的,她是我女朋友,没地方睡,就睡我这里了,可以吗?”
“这没关系的,住就住好了。”
“根叔,你不是要三个月,怎么一个月就出来了?”
“这年头,有钱摆不平的事情吗?”老根不屑地说。
“那赌场还开吗?”
“开,为什么不开?不开,哪来的钱啊?明天或者后天就开。你去把人都找来。我去警署招呼一声。”
……
黑狗知道赌场要重新开了,所以跟仇冰还有任远提起。
“兄弟,老根的那个场子又开了,想弄点钱吗?想的话,我跟老根说说,让你们也去。”
“我又不缺钱,我不想去,任远你去吗?”
“不去,我舅舅不会让我在里面做事情的。如果我要问他要钱,那他肯定会给我,所以去不去都一样,但是我不想跟他。”
“你们不去啊?不去算了。”
赌场开业以后,华天他们照旧,仇冰和任远偶尔去看看,玩玩。老根后来就不大去赌场,因为家里有点事情,整个赌场给了华天管。
事情是这样的,那时后杨桥镇有个做羊毛衫生意的老板,开了家羊毛衫厂,名叫杨荣兴。老根的亲大哥陈灵是他的一个副厂长,陈灵和杨荣兴本是朋友,后来杨荣兴亏了本,整天躲在家里,不出去,还让陈灵先帮他挡一下。
工资几个月都没发了。其实杨荣兴家里有钱,因为生意好的那段时间,平均一天厂里就赚了二十万。这个生意是那时最火的,一些家里底子比较厚的也跟他一样干起这行来,有了竞争,效益自然会有所影响,最后就把杨荣兴给挤出这个行业。他不想把赚来的钱再分出去,所以工资就一直拖欠着。
陈灵一开始很帮忙,来找厂里麻烦的都挡回去了。看到家境贫苦的人家,还摸腰包垫钱,大概垫掉十几万吧。当陈灵去找杨荣兴要钱的时候,杨荣兴也闭门不见。这时候他发现被耍了。厂里的工人越来越怒了,整天追着陈灵,苦不堪言。
大哥把事情告诉自己弟弟,老根当然要帮忙。
老根单身第一次去了杨荣兴的家,是一套私人洋房,院子里还停着辆桑车。院子的门是锁着的,敲门没人来开。但他注意到二楼窗帘微微动过,说明里面有人。他翻墙进去。
再一次敲房门。没人开。
“里面的人还是把门开了吧,我好好跟杨荣兴谈谈。”
里面仍旧没有反应。
“不开我砸门了啊!我数三下……一……二……”
门开了,是杨荣兴的老婆。
“荣兴不在家。”
“别跟我来这套!”老根推开那女人,闯了进去,进了房就大喊:“杨荣兴,你妈的,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谈。”
杨荣兴慢慢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看见老根的背影。
“陈灵啊……我不是想躲着你……”荣兴婉转的说。
老根回过头,看见了他,也不叫了,往沙发上一坐,向他招招手:“来来,坐下,我有话说。”
“你不是陈灵啊,你怎么那么像他啊?一模一样就是高大了点。”荣兴一边走一边说。
坐定后,荣兴拔了根烟给老根,他妻子倒了两杯茶。
老根往后一靠,大大咧咧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哥,就是陈灵,帮你垫了十七万块,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给个整数,二十万,我老哥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还有你厂子跟我哥没关系,从此谁都不关谁,你说怎么样?”
“怎么称呼啊?”
“叫老根就行了!”
“老根啊,不是我要赖帐,家里真的没钱。我跟你哥是朋友,不会故意坑你哥的,是没有办法。”
“呵呵,没钱是不是啊?”老根看了看香烟的商标,接着说:“烟是大中华牌的,三十块钱一包,外面的那辆车是十四万的车价,不算其他费用。你这套房子,至少在一百二十万,还有我看你客厅里这套家具在六万块左右,没钱是不是啊?”老根又指了厅里的四十五寸超薄液晶平面彩电说,“这个彩电在大陆还很难买到,我想至少在十一万左右。你还跟我说没钱?”
“那都是以前赚钱的时候买的,现在没钱了。”
“呵呵,那就把房子折价卖了,换套小点的房子,把车子卖了,把这个电视机卖了。”
“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杨荣兴陪笑地说到。
“谁他妈跟你开玩笑!现在你给不给钱?不给的话,我明天再来拿,明天就是五十万了!为什么要五十万,你明天就会知道。”说完,老根准备起身离开。
“别呀,有话好说。”
“好说个屁!你给不给钱?”
“那去先喝喝茶。”杨荣兴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
老根见了才五张,反手一个耳光,杨荣兴倒在了茶几上。他妻子立刻跑上来大叫:“你干嘛打人啊?”
“你说什么?”老根霸道的问。
荣兴向她妻子示意别说话,他站了起来,说:“我真的没钱了。”
“好的。明天我再来。你别走开!”
老根出了门就打了个电话给小王,让他叫几个人把杨荣兴的门给守着。
不久,杨荣兴家门口多了辆白色的面包车,里面坐着小王几个。杨妻见这情形很是慌张。
“荣兴啊,我们要不要报警啊?门口有人守着不是办法啊!”
“报警?事情搞大了,我掏出去的钱更多,等明天陈灵的弟弟来再说吧,二十万就二十万吧!。”
“可是他说明天就提到五十万了啊!”
“那是吓唬人的……真要五十万,我去找陈灵,好好跟他谈,不就没事情了?”
“最好这样啊!”
第二天,老根一大清早就到了杨家,还带了几个人。在门口又把面包车里的小王他们叫出来。
“看紧了吗?”老根问小王。
“一夜,轮流看着呢,应该没办法逃吧。”
老根敲了门,这次杨妻很快就来开了门。请他们进去。茶几上茶都泡好了。先让他们坐。杨荣幸发了一圈烟,陪着笑脸,一一点上火。
“钱给不给啊?”老根直截了当地问到。
“二十万,准备好了。”
“什么二十万?说过到今天就五十万了!”
“可是小弟我没那么多钱啊?”
“没钱?兄弟们,你们自己看这办,不用我教了吧!”
在座的几位,除了老根和小王没有站起来,其他的都站了起来,从甲克里掏出一截水管,是砸东西的腔势。
杨荣幸和他妻子都慌了。他们家随便砸掉点东西就是万把块啊。
“有话好说。我明天给你们凑上,千万别伤和气,这二十万先给你陈灵。”荣兴又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递给老根,说,“这点你们去喝喝茶。”
老根接过那二十万零一千块和兄弟们走了,乘着那辆白色的面包车去了陈灵家。
老根他们刚走,杨荣幸就给陈灵来了电话。
“陈大哥啊,你兄弟把我弄惨了,要我拿五十万啊!我已经给他二十万,让他给你了,兄弟我也没那么多钱再往外掏了,要不,你劝劝你那弟弟,让他放我一马吧,反正咋们俩两清是不?”
陈灵是个软心肠的人,被他这么一诉苦,心也软了。
“好吧,我劝劝他。”
“谢谢啊!你跟他说,我会请今天来的每一个人吃顿饭的,算是我赔罪了。”
“什么时候请他们吃饭啊?我这兄弟很忙的,一般找不到他。”
“明天吧!就明天。”
电话挂了没多久,老根已经到了陈灵的家。
“哥,钱帮你要回来了。”老根一副得意扬扬的样子。
“我说土根,你是不是还要向荣兴要三十万啊?”
“那家伙不识抬举,害我跑两趟!”老根一边说,一边递烟跟陈灵。
“我看算了,钱还了,就算了吧,他说明天请你们吃饭。”
“不行!总得给我点东西吧!不然我不是白忙活了?”
“你要什么,哥给你。”
“哪能要你的东西,现在面前是头肥羊,不咬他两口,我还是不是狼了?”
“我看算了吧,不要了,那家伙刚才给我打电话,可怜兮兮的。听我一句。”
“好好!明天吃饭的时候再说。”
饭桌上,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你敬我呀,我敬你的,都客气得像一家人一样。老根一句也没提钱的事情。杨荣兴也不敢提。酒喝到一半。老根装醉,拖着杨荣兴的衣服,含糊地嘟哝着:“那三十万,该给我了吧。”
杨荣兴很尴尬,对着陈灵看看,陈灵也尴尬。
“给不给?不给我可动手了?”
杨荣兴还没搞清状况,袖子都被老根撤了下来,还被搬倒在地。老根坐在他身上,从桌底下摸了个酒瓶,往地下一砸。
“你给不给啊?”
“给给!我给!给你张执照,行不?三十万可能也弄不来的一张执照。”
“什么执照?”
“开展销会,做外贸什么的,只要是买卖,都能做。”
老根这时候清醒着呢!
“拿来。”
“快去拿啊!”杨荣兴对着他妻子吼到。
老根面上是唏哩糊涂的,但是心里在偷着乐呢。拿到了执照,他站了起来傻笑着说:“呵呵,没事,没事,喝酒,喝酒啊!”
杨荣兴一家被吓出身汗来,哪还吃的下啊,但还是陪着笑,陪着吃。
这是赌场重新开业的后一个多星期吧。还算是冬天,外面和冷,路上没有几个人走动。在陈桥那边的一个排挡上,板鸭和黄毛正在喝酒聊天。
大道上浩浩荡荡地来了一群人,多的不敢说,至少也有五六十个,手里都拿着家伙。不是刀子就是棍子。
板鸭正在兴头上,突然看见这么多人,眼睛都直了。赶忙拿出手机准备通知老根。那群人疯狗似的冲了上去。板鸭准备往后退,手机刚抬到耳朵这里,背后被人一斧子,右手从肩膀开始整个地掉在了地上,人也倒在血泊里。
黄毛逃的时候被逮到,被几个人按在了桌子上,挑断了手筋,扔到了路边。
整个排场都砸的稀八烂。
黑狗这时候正出来透透气,见着一群人冲过来,利马进了屋。
“根哥,一大群人冲过来了。”
“我出去看看。先让客人从后门快走。”
老根和华天到了赌厅,黑狗大叫:“警察来了!”客人马上丢了魂似的从后门逃散。
那群人并没有进来,全挤在门口,包围了整幢楼。客人们都放生了。因为他们并不是冲着客人来的,是冲着老根来的。
这时候,阿阮带着头走了进来。那些拿家伙的也都拥了进来。
“你小子想干什么?”老根质问阿阮。
“你也风光不了多久了,让你去叫吧!这里的人,想跟我的,我放一条生路。不跟我的,今天全得死!”
站在里面的,除了黑狗和华天这两个老根的小弟没有站过去,其他的都站到阿阮的身边。
华天对着黑狗的耳朵轻轻的说:“等他们要差不多要动手了,你就拖着根哥走,我一个人垫后。”
黑狗看了看华天,见他一脸不抱活着再见的希望的表情,无奈的点了点头。刚点完头,就拉着老根往边门跑。
有几个人想追,阿阮叫住了:“让他们逃,外面的人够多的了,进来的才二十几个,外面三十多个等着他们呢。
华天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小子,你叫什么?”
“华天。”
“听说你很能打,你看你大哥也跑了,你跟我吧,跟我才会有前途。”
华天找了把椅子坐下,右脚绻在椅子上,右手摆在脚踝上。
“我不会跟你的,我就一条命,今天就跟你们二十多人拼命。”
“哈哈,是嘛!兄弟们上吧,他反正不要命了。”
那群人冲了上去,华天右手从脚踝出拔出那把瑞士军刀,左手提起椅子向冲来的人群飞了过去。自己往边门跑去。
门口只有几个人分散守着,其他的大概追老根了,见华天跑出来,上去堵,被华天一边往前推,一边捅,捅了几刀?华天自己也不知道,一直捅到那人没力气堵为止。那人倒下,华天向沿着小路向东面跑。
后面的人追了出来。华天一边往后看一边逃,被辆自行车撞倒。爬起来的时候,后面的人已经陆续追上。一人缠住华天的脖子,华天用后脑头击对方,紧接背包。刚走几步,一人后面扑了过来,华天也倒在了地上,脚被抓住,他挣脱后,爬起身,一人用刀砍了过来,他左手抓那人手腕,右手的军刀向那人腹部捅去,没拔出来,抢了那人的刀,转身就逃,但人越来越多,他被撞倒入私人的自留地里。全身是泥,但这时候,他大脑里只有一个字:“逃”。
就是一个求生的**促使他杀人不眨眼,给他一个麻痹了的身躯去抵挡别人刀子的刺割。他当走到大路时,往北逃,过了河,沿着莲溪路往前逃,一路上都是刀光剑影,二十多个人在后面追,人是比刚才少了几个,那几个不死也重伤。华天的脸上和衣裤上全是血,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血是谁的。
当他逃到白莲泾桥上的时候,彻彻底底被围了起来,而华天也没了体力再继续奔跑撕杀。他握着那把正在往下滴血的刀子,左手擦了蒙住眼睛的血水,靠在了桥栏上。气喘吁吁地说:“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能杀几个杀几个。”他提起刀,在面前挥着。
突然他把刀向围人们飞去,转身跳进了白莲泾里。水是冰冷的,但是比刀子割肉好些。顺着白莲泾向东游了,南岸是世外桃源别墅区,岸是被围墙封着的。而北岸则是老式房子,面对他的都是滑溜溜的墙。他有气无力地一直在水上漂了两公里,到了中界村,他上了岸,没走几步便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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