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出狱以后,和老根当初出狱一样,发现杨家渡这里变化太大,除了小家伙还是小家伙。用尽联系方法才找了以前比较有用的阿秦。以前的那些小弟,不是无业游民就是找了个烂工作渡日。老曾出狱后也没什么钱,同辈的另外六匹狼还要过很久才会陆续的出来。他本想金盆洗手,但有舍不得,他不抢别人也会抢,比如蓝村就被华天占了。他并没华天如此的黑心,占了一块还要一块,他只想把以前属于七匹狼的地盘全部收回来,赚点买路钱养老也就可以了。
当时老曾找到的小弟也不过三十多个小弟,也听说过华天的势力有多大,摸了摸口袋吧,以前的那点钱被家小花得也差不多了,真要闯的话,那钱不够。维坊的那些年轻人占的地盘一收也就收回来了。那里比较城市化,没有场地开赌场,这个钱只能慢慢来。
金浪因为被拘留过,学校为了学校名声,将其开除学籍。出来后,觉得怎么过都没方向。生活无聊透顶。偶尔去找任远玩玩。
任远半个多月没见金浪了,后来才知道他被拘留了。突然见到金浪肯定非常高兴,带他到阿华家常菜去吃饭。
寒暄一阵后,任远问:“里面的日子怎么样?”
“这辈子不想再去,我宁愿受毒瘾的折磨也不想失去自由。”
“没那么糟吧,至少我听人说里面伙食不错。”
“伙食倒真的不错,不过,一个人当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是最无聊的,我在里面想做什么但是都不能做,这又是最痛苦的事情。我经历了最痛苦之后,出来却又要面对最无聊,你说我倒霉不倒霉?”
“怎么了?怎么不读书了?大学生活很无聊吗?”
“呵呵……大学生活本来就无聊,可是还有个生活过过,可是我被开除了呀!连生活也没了,这日子是无聊的无法过了。”
“想干什么?跟华天吗?一起混吧……想吗?想就说一声,今晚就去上南拜关公去。”
“好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家不是两家厂嘛,家里有的是钱,照理说我也不应该混的对吧,但是在家无聊,跟你们出去玩玩。”
“对了,你家不是很有钱?上次你被抓进去,你父母不知道啊?”
“我图清净住在南新呀,我父母住在花木的。我被抓后也不敢告诉父母,那么就这么进去呆了十五天,什么时候出来我父母都不知道,我被开除之后他们才知道的,他们也不说我什么,我还住在南新。一个人住,很自由的,过惯自由的人进去呆了十五天,你说我吃得消吗?”
“那到是啊!那吃完饭去拜关公吧!”
“好!要知道我在大学里要被开除,那还不如高一的时候陪你们打那一架,早点出来算了,对了,那次你怎么没叫我啊?”
“那次吧,说实话我不想打架的,他们说要谈判,我本来懒得管,仇冰硬要拖我去,他说我不打的话他打,你说我不打,他打,好象不太象话吧。那我就去了,那就动手了。我出手还算轻的,你知道仇冰的脾气的,打架的时候眼睛是红的,逮到人就往死里打的。”
“是啊,他学的是散打嘛,就是把人打散了。”
“哈哈……是啊是啊……今天拜关公,要不要叫他啊?干脆我们三人结拜算了。”
“可以啊……”
“你不生仇冰气了?那我就放心了。”
“嗨,我在拘留所还能干什么,整天想这个事情啊……怎么说我和仇冰从小玩到大的,跟你和毛颖一样的,再想想毛颖上次说的那些话,觉得那女人也不好,我不值得为那女人和兄弟翻脸你说是不是?还有就算那女人不错,谁知道她是不是我将来的老婆啦?那女人长得又不好看,你看我的脸,和那个《紧急迫降》里面的男主角啊?连发型都一样,我那么帅的一个人,还怕找不到女人?说得现实一点,等我继承我家的两家厂以后,我屁股后面的女人能从陆家嘴金融贸易区一字纵队排到外高桥保税区。”
“哈哈……是啊是啊……男人本来就说不准的嘛,三十岁以前谁知道要换几个女人啊?结婚以后,大多都是妻子和情人同在的。”
“对了,你那个臧洁,有消息吗?”
“别提了,我都快忘了她了,你一提起么,我又要难过了。”
“你怎么不重新找一个啊?你现在跟着华天,拿到多少钱了?”
“我的户头里面流动很频繁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因为这阿华家常菜我在管嘛,还有北蔡的一帮小弟要我养着,华天么总定期划个几十万过来。我自己的大概才五六十万吧……华天倒底是大哥,已经有两千多万了。”
“够了呀,五六十万找个女人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啊?你再混个几年,华天再额外给你点,你不也风光了。那时候,你说是吧……看你这身造型,知道的,你是黑社会北蔡花木的老大,不知道的,以为你是艺术家呢!你屁股后面的女人应该比我多,让我想想从哪里排到哪里哦……”
“哈哈……你怎么老排队啊?”
“呵呵,在里面排出毛病来了……对了,你的是金茂大厦门口串过延安东路隧道去浦西然后上高架一直到徐家汇的八万人体育场门口。”
“为什么要上高架啊?高架上人是不能上的。”
“嗨!这样你检阅起来方便呀,乘着直升机在上面俯视……你看这派头……邓小平**国庆在国庆大典上阅兵也不过是乘着红旗牌轿车,你乘着直升机挑老婆。他们那时候说:‘同志们辛苦了。’你说什么啊?让我想想……”
任远笑得都快受不了了,而金浪大概是半个月没怎么说话,突然说话一套套。
“对了,你就说:‘妇女同胞辛苦了’。怎么样啊?不错吧?”
“笑死我了,别废话了,吃完饭,我们去找仇冰,然后去拜关公。”
“呵呵……好好,吃饭吃饭。”
吃完饭后,任远和金浪去找了仇冰,问仇冰肯不肯跟华天,仇冰一口就答应了。去了恒天休闲城看见老根也在,还带了一个板刷头,身高在一米八七左右,身强体壮的,以前从没见过。那人叫李华成,是老李的儿子,当兵回来了。以前因为也是跟他老爸一样,喜欢以地下方式去做一些事情,老李不希望儿子走自己的道路,所以通了路子让他去当兵了。而在兵营里,因为知道自己老爸被枪毙的消息,自己是个军人而父亲却是个被枪毙的杀人犯,这个心理是非常矛盾的。反正一切都因矛盾而起,他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回来后,还是要走黑道,而且他决心要比他老爹还要风光,所以去找了老根,老根他早已不过问这种事情了,于是把他带给了华天。黑道里不讲岁数,只讲辈分,“小弟”是年龄相仿时亲切的称呼。而年龄稍大的,称“孩子”也不是没有的。李华成比华天大,他懂这规矩,拜过关公后,就称呼华天为:“大哥。”
李华成拜完之后,就是仇冰和金浪拜,再是三人结拜,以前还要歃血为盟,现在只磕头上香就完了。
刚站起身,金浪就对任远和仇冰说:“关公都拜过了,现在是兄弟了,以后别放倒勾,关公知道,那把刀可不是摆着看的啊……”
任远笑了笑,不多说,仇冰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兄弟是吧,我懂的……”
华天收了仇冰,当然给他一个任务就是把六里收下来。仇冰没考虑就答应了,他并不知道那些混得好的老江湖都还在,只是不出声罢了,小霸王当久了,便不知道还有真正霸王的存在了。
李华成就被派到蓝村去守着,看老曾有没有动静。任远还在老地方,大炮仍旧蹲在上南,至于金浪,让他把南新搞定就行了,其实南新本来就差不多算是他的了,那里唯一一个大哥是他叔叔。但他叔叔和老根一样,不管江湖之事,只做买卖罢了。
华天那里暂时无大事情。老熊却有了个计谋马上要执行了。他口上说让他女儿熊君萍别和仇冰来往,但那天带女儿过去也是为了勾引仇冰。一个老谋深算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仇冰是那种“抓在篮里都是菜”的男人呢?他也知道自己女儿在外的一些勾当,他早就不在对她报什么做一个三从四德,从一而忠的女人而嫁一个好男人的希望,但他从不揭穿自己的女儿,因为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把她骂得如何如何只破坏父女之间的感情,既然已经是残花败柳了,也不指望她再洁白无暇了。想想如果不利用一下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浪费了上天赐予他的资源呢?这么一来吧,他的计划便将要实现了。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仇冰和女儿勾搭上了,照仇冰的脾气,交往三天内,如果是做女朋友的那么肯定会开房**,如果不是,那么利马走人散伙。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悄悄得去找了仇万鑫,拉什么亲戚关系,还说了他女儿和仇冰的关系。先是借钱,说是借钱,其实就是敲诈。仇万鑫没办法,自己儿子拉完了屎屁股没能力擦,只能他来帮忙。
仇万鑫跑了那么多生意,会不知道老熊家里有多少钱吗?他会出来借钱而不明抢已经是客气的了,老熊开口一万。仇万鑫也乘着老熊的那个亲戚关系来解脱自己的囊中羞涩,从包里拿出三千块钱,递给了老熊,说是不用还的。老熊见这点钱,有点来气,但因为先前说过什么亲戚了,便也不好这么快撕破脸皮,但不拿那三千块钱又和他所说的“有急用”不符合,勉强收了那三千块。
仇万鑫等仇冰回来,便告诉了这件事情,责骂他。仇冰倒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也想和那熊君萍分手,但这次与往常的女孩子不同,因为这次他有点舍不得。不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也琢磨不透,说到身材确实单薄了点,相貌也平平,但为什么呢?因为他没嫖过妓女,所以他不知道妓女让一般客人转变成常客甚至使那些男人鬼迷心窍的和老婆离婚而娶妓女的手段。熊君萍是躺过男人河的女人,这点经验,足够让仇冰神魂颠倒了。
仇冰也把这事情告诉了熊君萍,让她去劝劝她的父亲,但熊君萍说:“大人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仇冰也只能由着她。熊君萍没有插手,而是在整件事情担任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那就是“借口”。
十月份一过,桑拿中心的生意好了,仇万鑫扩充了营业面积,还加了个音乐茶室。桑拿中心本就有棋牌室,但是不是每个老板是喜欢赌钱打牌的。有些老板包了二奶出来谈情说爱,想找个浪漫之所总不能在嘈杂无比的棋牌室吧。那音乐茶室便是最好的场所。老板带着情人出来必定喜欢耍派头,大把大把地掏钱。
老熊得知以后便又找了仇万鑫,说要承包那个桑拿中心里的音乐茶室。仇万鑫对这个要求绝对的纳闷。第一,这个桑拿中心本就是他个人资产,并无和老熊合资经营。第二,仇万鑫并无经济上的困难,要把某部分让出去来得到一部分回报。老熊跑来就是为这件事情,那目的就是为了这块仇万鑫碗里的肥肉。想把原本不属于他的肥肉转变为两人共有的,一起吃。
是人都知道,这块肉是我的,凭什么要分给别人吃呢?现在本就是经济时代,钱就好比三年自然灾害粮食,分给别人吃,就等于自己没得吃。流通的货币是有限的,就像粮食是有限的一样。仇万鑫当场回绝了这个要求。两人吵了起来。
“我女儿你儿子都上过了,你这做老爸的想不负责任啊?我告你儿子强奸,看你怎么办!”老熊怒声恐吓仇万鑫。
仇万鑫也不是什么软蛋,也扯破了脸皮说:“看你还像个男人,想不到只会借着女儿来搞什么事情。”
“你儿子上我女儿你还有理了不成?”
“你女儿自己犯贱,谁都拦不住。你女儿也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过了,你去以前的学校打听打听,你女儿名声是多么的响亮。自己不管好女儿反而来找我!”
“你儿子不也是花花公子嘛,小心得个什么性病梅毒之类的,让你永远绝子绝孙!”
“男人花叫风流,风流你懂吗?你个乡下人,跑来上海冒充上海人,真不要脸!女人花叫淫荡,你知道吗?你第一个老婆跟你离婚了,跟别的男人跑了,也不要脸,你女儿跟你们的种,也不要脸!你更不要脸,无缘无故跑来要承包音乐茶室,你的脸皮在哪里我都找不到了,你一家怎么都不要脸啊?树,种在那里都要张皮,你这个活人,好歹在黑道上有点名气的,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啊?”仇万鑫一口气骂了下来,他自己平时都不太发脾气,在村里出了名的好脾气,对人也不错,选票当村长的时候,只差了一票。这样的好人突然骂了人,可想而知是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好……好……你等着……”老熊被骂的体无完肤,见骂不过仇万鑫,只能夹着尾巴逃之夭夭。
这时候,熊君萍已经和仇冰分手了。熊君萍还在外扬言喜欢以前的孙乐林,可她不知道孙乐林已经是个白痴了。她还在外扬言,真是丢了脸还不知道丢在哪里,别人嘲笑她,还以为在祝福她呢。
这话传到毛颖处,又传到了仇冰处。他听就说:“她连白痴都要啊?”他这句话好象在嘲笑熊君萍,但其实心里是不好受的。仇冰恋爱无数,从未有过被拒绝的“前科”。他还纳闷为什么熊君萍喜欢孙乐林却不去找他呢?找了他不就知道孙乐林是白痴,便就死心了嘛。毛颖知道为什么,因为熊君萍同样恋爱无数,一直没有被拒绝的“前科”,但到了孙乐林这里,便“晚节不保”。然而她在外扬言是为了让孙乐林知道她是专一的,希望孙乐林自己回来找她,来挽回那段感情。可一个白痴能知道什么是爱情吗?至于为什么熊君萍会对孙乐林如此情有独钟呢?可能和仇冰的理由是一样的: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
其实熊君萍得到的并不多,她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她以为得到了多少男人的爱,骗取了多少男人的眼泪,其实大多和他恋爱的男人虽然是被熊君萍抛弃,但那些男人是在等着女人提出分手,这样可以少一点良心上的谴责。这或许是熊君萍的可悲和可怜之处。然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那毫无根据的高傲和那自以为是的魅力炫耀,这是所有仇冰周围兄弟所看不惯和看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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