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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我一来就发现作者开始虐攻君了#

五年后,覆玉关。

军营的校场之内,年已十七锋芒毕露的陆元劭手持一杆长·枪,正同对面渊渟岳峙八风不动的男人对峙。

“铛”的一下,兵士敲响锣鼓,两人开始过招,陆元劭的出招风格狠辣,气度无畏一往无前,同他过招的人却极度沉稳一挑一抖势如千钧,转眼间两人已过了数十招,长·枪的虚影一晃一晃,最后陡然凝住,停在陆元劭的心口前。

陆元劭摇了摇头,笑着认输了。

“不错,进步很大。”那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见下摆上一道被枪尖划破的凌厉口子,挑了挑眉道:“就是不知道你这出手不留后路的招数是和谁学的……”

“如此狠辣,当心绝后啊。”赵君迟意味深长的同他开玩笑。

“……”陆元劭最忌讳别人提这个!自从明白自己的心意以来,他就知道前路坎坷有大山压顶——这辈子能让那人松口答应都不容易,还想他孕子?

这种事情想想就好,陆元劭心头满满的都是郁卒。

被戳中怒点的男人是无法理解的,陆元劭顿时恶向胆边生,毫不留情也去揭赵君迟的伤疤,微微一笑道:“将军倒是不使这样的招数,不也照样绝了后?”

赵君迟二十五年犯下的错,让沈瀚与他决裂至今,即便后来利益所驱关系缓和,沈瀚也没有给过他一个好脸色……这几乎众人都知道的事。

“你!”赵君迟憋气,挥手道:“滚滚滚!”

“你今天不是要回临安吗!那就赶紧滚!”眼不见心不烦,赵大将军无言辩驳,索性直接赶人。

“那属下便告假一日,明日再回。”陆元劭拱手告辞。

“滚吧。”赵君迟没好气的答,心里憋闷。

陆元劭直接离开了,赵君迟看着他的背影眯起了眼睛:陆元劭十二岁来到边关,在他手底下练了三年,十五岁上沙场历练,两年后便凭战功升到了第一先锋的位置。

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是满满的意气飞扬和昭然的野心,简直比他年轻的时候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望他不要像自己年轻时一般自以为是,生生造成这二十五年决裂的恶果。

“倒是希望你们能修成正果了。”赵君迟叹了一口气道,自己和沈瀚少了些许缘分,如若两人的弟子能修成正果,倒也算了了一份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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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劭策马奔在前往临安的官道上,归心似箭。

在边关的五年,他在覆玉关军营,顾景岚在临安县衙,他半旬才能告假回去一次,便极为珍惜两人能够相处的这一日时光。

特别是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后,那更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同顾景岚待在一起,好不动声色的攻城略地。

近年来也不知顾景岚是不是发现了他的心思,对他颇有疏离,于是“不动声色”就成为了更加重要的一点,因为赵君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每当他看见这位老前辈,都会深深地提醒自己一遍:千万别脑子进水了。

——如沈瀚和小叔这种胸有丘壑心有堡垒的人,你可以思慕,但不可过界。

像赵君迟现在悔不当初,他现在流的泪,那都是当初年少轻狂时脑子里进的水。

策马狂奔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赶到了临安,陆元劭在前衙下马,将缰绳扔给门童,就迫不及待得往后院走去。

在县衙后头所带的院子里,顾景岚却悠闲地很,他倚在窗边看书,一旁的书架上经史子集无所不包。

窗外扑棱进来一只信鸽,停在窗棂上,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

顾景岚略略挑眉,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略看一遍后就将其扔进了香炉里销毁。

隔着万重流云和山川湖海,信鸽带过来的消息是:京里的那一位自觉身体有恙,终于等不住要立太子了。

五年前京中的那一场权势的交替与动荡,只有胤元帝一人是执棋之人,剩下的不论是他还是几个皇子,亦或是陆氏和陈氏,都是胤元帝手底下的棋子。

五年前顾景岚一举出手拉下了三皇子和四皇子后,并未再朝二皇子出手,而是径直出京了……像是并不知道二皇子在背后撺撮兄弟的事一样。

朝中不能只留大皇子一家独大,鹬蚌相争,渔翁才能得利。

胤元帝显然像是这般想的,他并未朝老二下手,稍事惩戒后就把他重新调回了京都——这一留,就留了五年,而现下要立太子了,这位太子的磨刀石自然该打压了。

顾景岚嗤笑一声,不置可否。

京中现在应当是暗潮汹涌气氛极为紧张,但他在相隔千万里的边关临安,这无公事的白日里,悠闲地恨不得泡上一壶茶,去庭院的槐树下睡上一个下午。

真要回京,还挺舍不得。

窗外日光正烈,白炽的阳光照得人眼睛发疼,看东西眼前都晃着一团一团白色的光影。顾景岚算了算时辰,觉得差不多也到饭点了,便揉了揉眼睛打算离开书房。

陆元劭一回来就直奔府衙后面带着的院子,一路卷起的尘土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风尘仆仆,顾景岚刚走出书房的门就看见他大步流星朝自己走过来。

顾景岚几乎立刻就顿住了,然后微妙地往后退了一下步,眉头一抬道:“先去沐浴换衣,然后准备吃饭。”

又是这样!陆元劭心中警钟长鸣!

——举动疏离,眼神疏离,笑容疏离。

甚至不仅仅是疏离,他以自己万军阵中一箭正中敌方主将眉心的眼力发誓,那一瞬间顾景岚眼里滑过的是疏离、戒备、警惕、怀疑。

还有一丝冰凉的寒意。

陆元劭一颗火热的心立时就被打到了尘土里,心里陡然升起的是巨大的荒谬和愤怒。

但他还是生生抑制住了,勉强带着微笑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莫大的毅力控制住想要发怒的情绪,然后硬生生将其转到理智的思索上来——在离开京都之前,小叔对他都还是亲昵信任的,然而在边关的五年,随着他一年一年的长大,顾景岚对他的态度就开始缓慢变得疏离和戒备。

他将自己这五年来所做的事一件一件掰开了揉碎了思索,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件事触碰到了顾景岚的敏感神经。

他被疏离了。

却始终不知道自己为何被疏离。

陆元劭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换了衣服去饭厅。顾景岚早早就坐在那里等他了,这府里就两个主子,他来了就能直接开饭。

知道他今天要回来,桌上的菜都是顾景岚早就吩咐下去,按两人的喜好来做的。陆元劭默不作声地夹了一筷子扣肉,心里更加疑惑了。

小叔依旧对他很是关心,生活方面照顾地无微不至……就是、就是不知为何,有一种疏离感。

顾景岚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是这一场难得的团圆饭依旧吃的很是沉默。顾景岚冷峻着眉眼不想说话,陆元劭则明显的心事重重,起初还找个话题说两句话,却只是一个人尴尬地在唱独角戏,便也闭嘴不说了。

顾景岚习惯性地朝陆元劭碗里夹了一块扣肉,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筷子顿了顿才继续吃饭。

陆元劭几乎要疯了!

“小叔……小叔,是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事?”陆元劭放下筷子,颤抖着声音问,抬起一张委屈的脸去看顾景岚,“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我们很亲近的。”

其实他现在已经十七了,再不是□□岁那个软萌萌的小包子,嘴巴一扁泪水一汪就能装可怜的年纪了。

管他呢,陆元劭心想,趁着还未弱冠小叔对他还有点心软,能搏点同情就赶紧搏吧。

顾景岚手上这一筷子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始终下不去,他转过头就看见那一副无比熟悉的五官茫然轻颤,眉头紧紧皱着,嘴唇都退了血色。

可以看出来他是真的痛苦挣扎的。

“是不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了你的厌恶……小叔你说,我一定改。”

顾景岚放下筷子,淡淡道:“没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你错的不过是这张脸罢了。顾景岚看着他的眉眼冷冷的想。

“还是……”陆元劭一把抓住顾景岚放在桌上的手,一咬牙就问出了心中长久的疑惑:“还是因为我对你心生思慕……”

最后“思慕”这两个字,几乎颤抖着变了音。

……

厅内寂静了一瞬。

“不是。”顾景岚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几乎可以说是冷酷的回答:“你没有错,错的不是你。”

——错的的确不是你,只不过我忍不住迁怒罢了。

“不要多想,你什么错都没有。”顾景岚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用完了,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好好用饭。”

陆元劭几乎脑袋轰地一声就炸了。

陆元劭一把拉住顾景岚的手,站起来就吻了上去!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陆元劭几乎是在内心疯狂的咆哮呐喊,长久的思虑和折磨让他心神俱疲,怒火全数被顾景岚这句话点燃了。

这个吻一点都算不上温柔,顾景岚感受到的只有粗暴的□□和啃噬——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和凌渊一模一样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提醒着他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偶然。

之前说了,顾景岚讨厌做棋子。

而星际的凌渊,这个世界的陆元劭,以及那只叫“空食”的神兽,和所谓的“主角说”,“灵魂愈合说”都让他心中疑云丛生。

他挥手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陆元劭脑袋轰轰鸣响,在军营里为人夸赞的冷静镇定全他妈喂了狗。

顾景岚扇了他一巴掌后,就抬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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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巴掌让陆元劭彻底冷静下来,他呆坐在原地思忖良久,突然抹了一把脸,站起来往顾景岚的院子走去。

走过抄手游廊,看见前面有个婢女端着一碗药,方向赫然也是顾景岚的住所。

陆元劭心头一跳,问道:“小叔生病了?!”

婢女恭敬答道:“回侄少爷,奴婢不知,只是午前三爷突然拿了包药到厨房,说熬好后给他送过去。”

“我来吧。”陆元劭接过托盘,挥挥手让婢女退下了。

端着托盘走进房间,顾景岚正坐在桌前看书,见他来了也只是瞥他一眼并未说话,竟似之前饭厅里的冲突从未发生过一样。

“小叔生病了我竟然不知,”陆元劭的语气甚为自责懊恼,见药碗里的药黑漆漆的,又随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药?”

顾景岚没有答他,看向他手里的药碗,眼神有点难言的微妙。

陆元劭并不干脆地把药碗递出去,反而先试了试温度,才半强迫半哄着舀了一勺递到顾景岚的嘴边。

陆元劭直直地盯着顾景岚的脸,不敢漏掉他的一丝表情,因此他非常清楚地捕捉到了顾景岚嘴角似笑非笑的戏谑,以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恶劣的、报复的寒光。

旋即顾景岚张开嘴,任由陆元劭将整碗药一勺一勺地喂给他。

——那个时候陆元劭并不清楚这个表情的含义,直到夜间顾景岚疼痛难当,脸色煞白,冒出的冷汗都浸湿了床单,他匆匆跑去请来了大夫,才从大夫口中得知了真相。

被架来的老大夫把完脉后就怒斥他:“糊涂!绝育药是能这么喝的吗?!不要命了吗!”

他愣登在当场,半晌后才反应过来。

……那一碗他一勺一勺喂着小叔喝掉的药,竟然是绝育药。

霎那间他只觉得浑身冰凉,连血液都冻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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