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白伊伊上前关切道:“云海,你还好吧!”
齐云海缓缓转过身来,笑了笑,道:“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张嫣小心翼翼的盯着齐云海的目光,言道:“真的吗?齐大哥,你真的不伤心了?”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可不习惯这么多人和我睡在一起!”齐云海道,他说着竟真什么也不顾,躺在自己卧榻上闭上了眼,看起来倒是极为安逸。
白伊伊苦笑一下,又转身对众人道:“好了,我们大家出去吧!”
张嫣一脸忧心,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待一晚上吧!”白伊伊道。
“走吧!翁主,我已经为你安排好的房间了。”吴戈在门外言道。
张嫣一怔,道:“吴戈,你怎么知道……”
“早知道翁主又要食言了。可这里已然成了是非之地,翁主接下来的两日一定要听我的,否则我就要强行带翁主回去。”吴戈淡淡道。
“好吧,就暂且听你的吧!”
……
徕客山庄,正门前。
守夜的庄丁们,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便举着火把,朝着暗处的黑影喝道:“来人是谁?”
“我是庄主派遣出去送请柬的马六!”那人影应和道。
“你瞧,真是咱庄里的马,可马六是谁?你们谁认识么?”
“可能是新来的吧,能在内院混饭吃的家伙,咱们几个弟兄才识得几个,可千万别轻易得罪!”一人细语道。
“哦!是马六大哥啊,您请,喂,你们几个还不把侧门打开!”
几个庄丁慌着打开了侧门,迎了马六进去。
齐云海心道:“想不到这匹抢来马还真能派上用场。”
……
次日清晨,齐云海的房间门前。
“客官,您瞧这就是姓齐的客官的房间,他可能还睡着呢!小的给您通报一声去。”
“不用麻烦了!”
说着,他抬起一脚便朝门踢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整个旅舍的人都被惊醒了。
张嫣忙穿了衣服,打开门,却发现吴戈早已立在她门前。
才刚望见那人的背影,张嫣便一脸怒气,喝道:“你这个家伙太无礼了,竟敢踢坏齐大哥的房门,吴戈,快帮我去教训一下他。”
吴戈却一动未动,只是手握紧了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这时,白伊伊和穷守高也立到那人的身后。
不断有醒来的人,聚到院子里,才一会儿竟围成了一个半圆。
原本都想找那个打扰自己清梦的家伙讨个说法,现在却没人上前。
“你们瞧那不是……”
“双刀无敌白华大侠!”
“看来白大侠是又要替我惩奸除恶了!”
……
这时,齐云海睡眼惺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白华,他一脸不屑,竟打个哈欠,道:“呦,我当是谁一大清早,扰我美梦,原来是白大侠,好久未见了。所为何来啊?”
“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我为何而来你会不知么?”白华冷冷道。
“我若说不知吧!是在撒谎,我若说知道呢,又实在冤枉,唉,这个问题还真难回答。”齐云海叹息道。
白华怒火中烧,喝道:“你小子,还有心思饶舌,看刀!”
话毕,他左手的刀已向他劈来,齐云海见势不妙,忙侧身而避,瞬间,白华又使右手刀,挥刀而前,左手一划,齐云海顿觉已避无可避,便疾而低身,脚下横扫,白华忙飞身而起,后撤了几步,齐云海见其势弱,便寻个空档,凌空飞踢一脚,白华心知不妙,但欲避已迟,只觉胸口一阵酥麻,竟不自意间已后撤了十余步。
他的右手剧烈的颤动,眼看已握不住手中的刀,却仍是一脸愤怒之色。
“收手吧!白大侠。”齐云海淡淡道。
白华的眼中冒着火焰,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搐,大喝道:“杀兄之仇岂能不报!今日便是死在你手里,我亦无愧于黄雉兄长了!”
说着,他忍着剧痛,竟又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刀。
此时,人群中,有一人一闪而出,刹那间,竟已夺下了白华双手紧握的双刀。
“小子,你瞧这两把刀,多好!虽及不上你那把,但也是上乘货色呢!”穷守高手中拿着那两把刀,朝吴戈笑道。
白华怒不可遏,道:“你是何人,竟然敢……”
穷守高笑了笑,道:“白大侠,我瞧你伤的不轻,想多活几年还是老实闭上嘴,少说几句废话吧!”
“笑话,我的生死用的着你来多管闲事么?快把刀还给我。”白华喝道。
穷守高上前凑了凑,笑嘻嘻道:“你不就想杀了姓齐的小子吗?”
“是又怎样?”
“那你今天要是死在这儿,你的仇要怎么办?不会不甘心吗?”
“我学艺不精,死于人手,也无话可说,我桃夭兄长还有我师父总会替我黄雉师兄出头的。”白华道。
“要靠你桃夭兄长,哈哈哈……”穷守高忽的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白华怒目道。
“你还是提防你的桃夭兄长吧!不然当心有一天跟黄雉落得一样的下场。”齐云海冷冷道。
“胡说什么?”白华道。
“信不信由你,黄雉不是我杀的!我也懒得跟你纠缠,快告诉我你来此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齐云海道。
白华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齐云海笑道:“你们徕客山庄的探子昨天就盯上了这里,你今天才找来寻仇不是太奇怪了吗?”
“哼!要不是师父有令,我早就……,既然如此,我就实话说了吧,我师父命我来送两样东西给你,原本想若侥幸杀了你,即便违抗师父命令,不过是回去领罚而已,也省了一桩事。现在我既然杀不了你,这两样东西也算我送到了。”说着,他从腰间掏出一只“双鲤”和一只玉佩用手一掷,那两样东西便落在齐云海手中。
“我如今不是你的对手,你即便留我性命,我他日还是会来找你报仇的。”白华道。
说着,他一把抢过穷守高手上的双刀,大步而去。
齐云海拿起玉佩,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心道:“这玉佩不正是我的吗?可我离开无成庄前,明明已经送给阿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非……”
他急拆开那只“双鲤”,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
“两日之内,若你再敢踏出旅舍半步,玉佩的主人和龙凝霜都将尸骨无存!”
……
次日,长安,未央宫。
二女服侍阶前,汉帝正箕踞牀洗。
“陛下!汝阴侯来了。”一旁的宦者轻声禀报,
“夏侯婴到了,别愣着,快让他进来!”汉帝心喜道。
“诺!”
宦者得令,便忙引着夏侯婴进殿。
“臣,夏侯婴参见陛下。”
“老家伙,别来这些虚的了,快过来瞧瞧。”汉帝又起身对左右道:“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不知陛下让臣瞧什么?”夏侯婴疑惑道。
汉帝神情颇有些得意,道:“气不气派?朕这偌大的未央宫,你看怎么样?”
夏侯婴笑道“萧相国办事向来都是最合陛下的心意的,这未央宫建的自然是甚为壮丽,气魄非凡了。”
汉帝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这座未央宫如今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盯上了,说起来要不是朕命大,这颗头颅在前年丢在白登山上。”
“陛下有神灵庇佑,又何出此言呢?”夏侯婴惶恐道。
“明天,我要在这未央宫里大宴诸王,淮南王、梁王、赵王、楚王都会来,朕要请他们喝酒,吃肉,为的就是想在明里暗里提点他们,他们的一切都是朕赏赐的,他们不要以为在封地搞点小动作,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敢骗朕,跟朕作对,韩信就是他们的榜样!”
“陛下,诸王应不至于此吧!”夏侯婴道。
“夏侯婴啊夏侯婴,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脑子太简单,太老实。不过要是天下人都是夏侯婴,朕的江山也就坐的安稳了,你知道朕最不放心的就是这几个王了,他们离得长安太远,封地也太大了。特别是英布和彭越最不让朕放心。”
“可他们的本事怎及上陛下。陛下多虑了吧!”夏侯婴道。
“你知道这几日江淮一带有什么动静吗?”汉帝一脸严肃道。
“陛下说的是楚王的封地,臣不知?”夏侯婴道。
“朕今日收到飞鸽密报,说是东海有一个江湖帮派的首领的儿子要成亲了,竟然有不少达官显贵都会去凑热闹,声势闹的挺大的。”汉帝冷冷道。
“莫非陛下是说,楚王会勾结江湖势力,这怎么可能,楚王可是陛下的亲弟弟。”夏侯婴惊道。
“你猜错了,要真是楚王朕还不至于这么担心了,是英布还有彭越,他们可都派人送去了贺礼,这些江湖人士和一方诸侯走的这么近,这事儿可绝不简单。”汉帝的眼神变得有些吓人,威严的帝王之气,压迫着整个未央宫,连多年侍候的夏侯婴也有些吃不消。
“那陛下的意思是?”夏侯婴恭敬的问道。
汉帝脸色又变的柔和,笑了笑,道:“你是朕最亲近的人了,这次要派你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