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玉曦说着神色微顿,直到南宫渊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她才微微挑眉补充道,“桐心木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的用途,可是,祈辉新修的宅院内却发现了这些桐心木,然后,便又有一个疑问了,这些桐心木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只能说明祈辉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好好修他所住的宅子,这更是加深了我们对祈辉的怀疑。”
“祈辉这人谨慎,这场大火只不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请了那么多的人来看,便是想要洗脱他的嫌疑,然后,便是在刑部来调查之前将所有的桐心木都销毁掉。”
南宫哲已是沉了神色,看着黎玉曦的目光似赞誉,又似痛恨,随即又是轻轻一笑,“逸弟分析的可真是精彩,可是,这些事情又和本皇子有什么关系呢?”
傅景风已经是目光发亮的看着黎玉曦,这次的案子,其实他自己还完全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那些提供给南宫渊的案宗也都是黎玉曦一手准备的,今日入宫来也是黎玉曦的意思,进宫之前,黎玉曦曾给他说过,他不必多说什么,只需要配合她就是了,所以在见到南宫渊的那一刻,他才会将主谋是南宫哲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他毕竟查案多年,他说出来的话南宫渊才会给与几分重视。
在听到南宫哲这个名字的时候,傅景风也是好一番震惊,但是想到黎玉曦的另有安排,他终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给埋藏了起来,可是,如今听的黎玉曦的分析,他却是心中越发清晰了起来。
南宫渊本来平静的眸色在此时也变得晦暗不明,只是在听到南宫哲对黎玉曦的质问后才微微的收敛了几分。
偌大的殿中气氛顿时变得有一些不同寻常,顺公公站在一边也是跌破了眼睛,眼睛更是时不时的小心的看南宫渊一眼。
黎玉曦却好像对这种诡异的气氛没有感觉到似的,只是在南宫哲投来近乎威胁的眼神的时候,她的眼中微微露出讥诮的光,她深深知道南宫哲是一个极善于伪装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连她的大哥也被南宫哲的外表所迷惑,此时,她倒是很期待看到南宫哲最终无计可施的样子,可能傅景风也还不知道吧,她所谓的证据不过全是她的推测,她的目的也很简单,那便是用这份推测将对方最终给逼出来,明面上她能看到能推测出来的是南宫哲,但是,她却总觉得只以南宫哲一个人的能力怕是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就只能说明在南宫哲的身后只怕还存在着一个人,这个藏得最深的人到底会是谁呢?竟然能够支配当朝的三皇子?
“表面上的这些自然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殿下的武艺却是一个极关重要的点了,殿下的武艺偏虚,内力看似雄厚,实际上却是极为虚脱,所以殿下时常会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这一点,我说的可也是对的?”
南宫哲已是彻底的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这个萧逸还真是不简单,竟然将他的武艺气息都看出来了,他早年受过伤,武艺难以有很多的晋升空间,后来有了那药引,他的武艺才慢慢的提升起来,但也确实如萧逸所说,有时的确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但是,如今的他已经能够控制这种情况,更是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发挥他能够掌控的威力。
见南宫哲神色几经变化,黎玉曦心中轻笑,面上仍旧是平静的说道,“殿下曾听得古书上说巫法可以提升功力,可是殿下可知道这种巫法最终残害的还是人的身体本身,它根本就没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只会不断的消耗人的精力,最终使得人过早气息消逝而亡。”
南宫哲眸光微闪,心底当即出现了一丝不确定,不会的,这方法是那人告诉自己的,那人从小就对自己很好,从不让别人欺负他,所以更不会骗他的。
南宫哲这一瞬间眼神的细小变化自然也是没有逃离黎玉曦的眼中,看着南宫哲眼底闪现的那一丝惊疑不定,黎玉曦微笑,她要的便是先在这人的心底扎上一根刺,让南宫哲对他身后的那人起几分提防之心,即使这根被扎下去的刺一时半会还不能起到什么效果,要不然,她如何才能逼出那个人呢?
南宫哲到底是敏感之人,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被黎玉曦带动了,他很快的收敛起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的瞅了南宫渊一眼,见南宫渊只是神色冷漠,复又继续向黎玉曦质问到,“逸弟说的这种古法本皇子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不过,逸弟说本皇子武功气息微弱,这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本皇子早年受过重伤,内力受损,至今都没有痊愈,所以才会给逸弟这样的感觉吧?”
黎玉曦不置可否,甚至温声的询问道,“哦,是吗?那么,祈辉宅子里的暗室里的炼丹炉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在祈辉的宅子里,那些被抓的孩子又为什么会突然间消失,或者说,殿下为什么会在我和傅兄都纷纷受伤的情况下匆匆的赶到祈宅?”
南宫哲此刻却是彻底的震惊了,他去祈宅的消息一直都很隐秘,没有谁会知道,那日,他所见到的人也就只有祈辉一个人,祈辉也不认识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南宫哲想到这里,目光如毒般的射向黎玉曦。
黎玉曦却是含笑的看着南宫哲,是的,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祈辉在被她列入自己的怀疑范围之内,她便命人抓了祈辉,至那日之后,外人所见到的祈辉不过都是她伪装的,而祈辉身边的那两个出去执行刺杀任务的高手也都是她亲自安排的,祈辉本人的确不会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但是,她偏偏要借着这一次机会将事情给闹大,然后引来暗中控制祈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