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黎玉曦睡得并不是很安稳,早晨起来的时候竟还有几丝睡意,不过,想着要上朝,她还是极快的爬了起来。
萧弘毅和萧俊也早就收拾好了,父子几人随后便是一起坐上了侯府的马车。
下了马车,黎玉曦却是一下子就见到了南宫奇,在他看向南宫奇的时候,南宫奇的目光也是望向了她,同时对她展开了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突地想起昨日的事情,黎玉曦不自觉的便是提高了几分警惕心。
早朝时还是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然后南宫渊便是主动的提到了昨日逐月客栈发现死者一事,这事是发生在京都之中的,若说南宫渊要关注京中的事情,重视这样的案件也是说得过去的,可是,莫名的,黎玉曦的眼皮便是跳了跳。
黎玉曦正在兀自沉吟着,却是听到南宫渊大声吩咐道,“昨日一案是庆王最先发现,经朕查证,庆王掌握着足够的证据,如今,庆王也是派了侍卫看守逐月客栈,所以朕决定此次的案件由庆王着手审理。”
话音一落,朝堂中的人都纷纷有一些震惊,萧弘毅眼中的色彩微微加深,傅景风也微微惊疑,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交给刑部或者提刑府来侦察吗,可是,如今此事交给庆王来查探,这又算是什么意思呢?
倒是庆王极其镇重的说道,“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父皇的期盼,将此事查一个水落石出。”
黎玉曦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是又多了一份思量,这样的案件不直接通过刑部和提刑府,却是直接交给皇室中的人处理,难道说南宫渊和南宫奇又有了什么计谋,要知道,若是南宫奇虽然作为王爷,但是要是插手这样的案件却是一件越权的事,可若是有了皇帝的口谕,这件事情的性质自然就明显的变了。
众人在心思各异中出了宫,直到一路回到了府中,黎玉曦的面色仍旧是一派平静,萧俊的面色却有几分肃穆,父子三人当即便是默契的一起到了书房。
关了屋子,萧俊便是忍不住出声说道,“爹,此次的事情交给了庆王查探,看来皇上是准备出手了。”
这个出手自然是针对永定侯府的出手。黎玉曦之前与元旭相处的好,黎玉曦更是经常去逐月客栈,这些事,他们的心中也都是清楚的。
萧弘毅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皇上虽然多疑,但是没有准备的事情却不会多做,只怕这次他也只是想通过庆王来试探我们,不管怎样,这一次的事情,逸儿,你就不要多插手了。”
黎玉曦点了点头,“此事我也知道,就是不知道这庆王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了,昨日我去了一趟逐月客栈,对那两个死者,我也是观察了的,他们并不是许原的人,可却偏偏死在许原租住的屋子里,这件事情,只怕许原也是被算计的一个人,倒是这个庆王,我们得小心.。”
黎玉曦正说着却听到了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福管家的声音在屋外响起,“老爷,庆王殿下来了府上,夫人刚将庆王殿下引到了客厅。”
听了福管家的话,屋内的父子三人当即相互对视一眼,却是萧弘毅先沉了声音说道,“走吧,一起去看看这庆王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三人一路赶到了客厅的时候,延雅薇正和南宫奇有说有笑的说着话,见到萧弘毅父子三人的时候,南宫奇眼底的笑意微微扩散,“萧卿,可是等到你们了,怎么?刚下了朝就开始忙呢?”
萧弘毅爽朗的大笑,“王爷说笑了,忙倒是不至于,老臣一天呆在府中也是没有什么事情的,倒是老臣没有及时迎接王爷,还希望王爷海涵,王爷若是下次要来府中喝茶,还请王爷能提前告知老臣一声,老臣一定会准备好上好的茶等着王爷。”
萧弘毅到底是常年周旋于朝堂中的人,单就这份精明,也让南宫奇的眼神几变,不过很快南宫奇就含笑说道,“萧卿说的是哪里的话,本王突然前来打扰,萧卿不生气就算给了本王面子了,本王又哪里会怪罪萧卿,不过,萧卿府中的茶倒是好茶,本王只是喝了一口便是喜欢上了,既然萧卿好意,本王以后便常来品茶,还望萧卿不要嫌本王麻烦。”
南宫奇倒是聪明,就想趁着萧弘毅的话拖近与永定侯府的关系,黎玉曦听了不由的暗嗤,这皇室的人可都是极善于将白的说成黑的呀,爹爹不过是客套的话,南宫奇心中明明知道却还要装做承了爹爹的意,这样想着,黎玉曦越发的开始怀疑这南宫奇的意图了。
萧弘毅只是不动声色的笑笑,眸中笑意却不见底,“哪里哪里,王爷能来老臣的府中,这可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怎会嫌王爷麻烦,王爷怪会说笑了。”
说到这里南宫奇这才收敛了笑意,同时严肃的对萧弘毅说道,“萧卿,其实本王这次来府中还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询问萧提刑的,本王如今负责全权查探逐月客栈一案,听说萧提刑与案发地屋子租住的主人很是熟识,所以本王想要与萧提刑了解一下信息。”
南宫奇说的明白,他只是想向萧逸了解一些信息,谁让萧逸和许原之前走得比较近呢?南宫奇这样的话说出来,他如今又是作为查探这次案子的主要负责人,萧弘毅和萧俊自然不好多说什么,这人便是随着延雅薇一起离开了客厅。
屋子里随后便是只剩下黎玉曦和南宫奇两个人,黎玉曦神色依旧恭敬,“还不知王爷你有什么信息需要询问?”
看着微微垂着头等待他询问的黎玉曦,南宫奇眯了眯眼睛,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萧提刑与许原走得近,萧提刑可知道那许原并不是南楚人,而是西凉人?”
这样直白的问话,黎玉曦心中思绪微转,面上则是平静的抬起头直直的看着南宫奇疑惑的说道,“哦?这许原竟是西凉人?微臣竟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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