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开门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兀自沉吟着的南宫哲回过神来。
“萧兄,好久不见,幸会幸会,还真是没有想到萧兄竟然一个人亲自来了,真不愧是让寡人敬佩之人。”
是南宫哲微带几分友好口吻的话语响起,甚至还带着对黎玉曦的敬重,毕竟之前与黎玉曦的暗中对战,南宫哲是真的认可黎玉曦身上所暗藏的那份不容忽视的能力的。
这样的开口倒也是完全没有一丝的剑拔弩张,仿佛之前他与黎玉曦之间发生的那一系列相互算计的事情就根本不曾存在过,又好似两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样,此时正在安静的相谈,黎玉曦当即便是淡笑,“确实幸会了,说起来我与殿下也的确有很久不见了,不过,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尊称殿下您为皇上呢?”
“说起来,皇上可也是值得在下佩服的人,皇上都能独自一个人来见在下,》无>错》在下又怎么不敢一个人来见皇上呢?况且,皇上对在下也没有坏心。”
这样漫不经心的话语,完全没有因为南宫哲的身份不一样了,黎玉曦就放松姿态,甚至态度仍旧是一如平常一样的随意,南宫哲听罢也是心情欢愉,当即哈哈大笑出声,那样子,还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他因着前几日的失误才感到不高兴。
“好一个敬佩之心,好一个没有坏心,寡人真的是越来越欣赏萧兄了,萧兄可直接称呼寡人为南宫就可以了,这终究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萧兄可随意,不用计较太多,再说了,寡人如今来了京都,也不过是一个客人罢了。”
说什么客人,一方面还真的是将自己的身份与南楚的联系完全给割断了,这让黎玉曦都不得不承认南宫哲行事的直接,竟是一点拖拉都没有,另一方面,更是在黎玉曦的面前放低了自己的身份,显示出了对旁人的尊重,而不是以身份说事,单从这一方面来说,南宫哲不仅懂得人心,还真的适合做一个掌权者,当然除了他的阴险狠辣。
黎玉曦微微挑眉,“哦?既然皇上都已经这么说了,在下倒也不用那么拘谨了。”口中这么说的,可实际上,从一开始,黎玉曦就不曾赶到拘谨过,而且,在朝堂上呆了一段时间了,褪去之前她身上的那份淡然的气度,如今的她已经越发的沉稳。
“萧兄还是像之前那样的直接,只是,萧兄难道都不好奇寡人怎么就到了京都来了?”
哪里会不好奇,只是早就将这消息知道罢了,而且更是知道了某人的意图,但是,此时,听到南宫哲这样问道,黎玉曦还是很识趣的问道,“在下的确挺好奇的,倒是不知道南宫先生到京都来是有什么事?最近这一段时间,京中都不是很太平,就说前段时间吧,燕王殿下竟然还遇刺了,南宫先生就这样冒险的来京都,难道就不怕被发现吗?”。
最终,黎玉曦还是决定直接叫先生,似乎这样好像是方便一些。
害怕?南宫哲就像是听了很大的一个笑话一样,他狂傲的笑笑,“哈哈,寡人的词典中都从不会出现害怕这个词,若不然的话,寡人又怎么会亲自赶到这里来?更何况,就算是他们发现,他们又能奈我何?”
南宫哲说这样的话也是有原因的,他既然选择了亲自冒险,自己的身边肯定会选不少的高手,哪怕是最终被发现,他照样能够全身而退,这对他来说还真的是不会形成什么损失。
而事实上,因为南宫宇被刺,沈氏涉入到被刺一案中,又由于黎玉曦他们这一方故意放出来的消息,沈氏那边确实已经大概猜到了南宫哲可能已经亲自来了南楚,但,即便是猜到了,他们暂时却还是什么都不能做,首先,那些被抓的胡地女子明明已经受尽严刑苦打,可仍旧什么话都没有说,其次,他们根本就查不到南宫哲落轿额地方,最重要的是,他们前一段时间与南宫奇暗自争斗,自己的人也有不少损伤的,现在这个时机,似乎还不时直接就和南宫哲碰上的时候。
黎玉曦也不得不感慨最危险的地方还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沈氏查到了那批刺客就是从春风楼出来的,之前也对春风楼做了好几次的搜查,可到底还是什么有疑的人都没有搜查出来,更甚至,他们还真的没有想到南宫哲会就藏在春风楼里,更何况,林氏也算是一方大家族,少不了也会为南宫哲打掩护。
黎玉曦早就已经慢悠悠的在南宫哲的对面坐下了,桌子中间摆放的是上好的酒菜,那细腻的香气不时的飘散在两人的鼻尖,但是,显然,两人似乎都没有吧这桌精心的佳肴放在眼底,毕竟这并不是他们见面的主要目的,他们不是为了品菜,南宫哲冒了那样打的胆子约见黎玉曦,自然是有什么事情的。
黎玉曦随意的将酒杯端起,倒是也豪爽的喝了一杯,一股酸辣的感觉充斥在黎玉曦的口腔之中,竟让黎玉曦的心底隐隐产生了几分兴奋之感,她微沉着眼睛,却也不否认南宫哲口中所想的事实,只是用着冷漠的口吻说道,“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只是,先生近日找在下来到底是所谓何事?”
说这话的时候,黎玉曦那双眼眸之中的黑色微微加深,就仿佛是突然之间就镀上了一层浓黑的墨,同时她高举着酒杯向南宫哲敬酒,那被举起的杯子堪堪就挡住了她眼底所辐射出来的黑光,也将她眼底可能有的深意给遮盖了起来。
看见黎玉曦向他敬酒,南宫哲也不拒绝,当即就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他那双瞳孔分明的眼睛就直接盯着黎玉曦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眸之上一字不顿的说道,“还能是什么,寡人早就对萧兄感兴趣,寡人也很重视萧兄的才学,萧兄难道不觉得只做一个提刑有些屈才吗?依着萧兄的才学,丞相之位可也是不在话下的,父皇到底还是不懂得唯才是用的”
南宫哲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带着叹息的口吻,仿佛真的是在为黎玉曦觉得可惜一样,他更是直接就向黎玉曦抛出了橄榄枝,似乎也在说着好似他这一次来京都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黎玉曦拉到他的阵营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