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黎玉曦就敲上了元旭屋子里的窗户,跃窗而入之后,屋子里便亮起了明亮的光,黎玉曦拍了拍衣袖,人就已经在桌子旁坐下。
“你的伤都处理好呢?”
元旭将窗子关好之后便是看着黎玉曦轻声询问着。
“都好了。”
“那就好,不过,他们怎么想在今日动手了?”
“早就知道的事,这也是迟早而已,只不过这一次的时机对他们来说正好。”
黎玉曦的声音很淡,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语,元旭听罢却是一凝,“你早知道,怎么没提前做好准备,身边也不安排几个人?”
“没必要,而且也不能。”
就是这样的话语,但是,元旭却是明白了,“昨天赶去救援的人是萧弘毅?”
“是,也只有他出手最合适了,萧府有暗卫出动,他作为侯府的主人,最是应该清楚这些武功路数,所以,也更是容易猜出这些。”
一旦猜出了,萧弘毅肯定是会有行动的,就不说旁的,他会有猜测,这样,他怕是会在老太太那里说什么的,这样一来,自己这里暂时就不用费心思去对付老太太了,自己也可以安心一段时间。
因为萧弘毅的起疑,相信延雅薇那边也不会再轻易有所行动,这样,自己就可以真的暂时不动延氏了。
这样的一步一步,什么时候该出手,她都已经算计的那样的清楚,她是那样的理智,这一刻,元旭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其实他们都是会做冒险的决定,好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事情在越来越清楚,这个时候,京都自然是越乱越好,越多的人无暇他顾,我查到的也就越多,不过,宋冉冉失踪一案却是应该告一段落了。”
那结果再不出来,估计皇帝都要着急了。
提起这件事情,元旭眼眸也是危险的一眯,,那记忆中出现的画面便是黎玉曦被掳走一事。
延氏,真的是好大的胆子。
“那么,这一次,你所安排的罪魁祸首是谁呢?”
黎玉曦轻轻一笑,“这件事情既然是延氏做的,自然应该由延氏负责,我这人向来讲究证据,自然不会让无辜的人受罪。”
黎玉曦说着再简单明白不过的话语了,但元旭的眼底却是慢慢的溢出惑人的微笑,“你呀!明明要算计旁人,还说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虽然元旭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话语中的宠溺意味却是十分浓厚。
只是,想了想他还是问道,“那些杀手的痕迹,你可是有消息了。”
问及此处,便是想到那些被无辜被杀死的侯府侍卫,“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总会有线索的,我就是好奇到底是谁对延氏的人有仇,竟然做出了这样让延氏背黑锅的事。”
元旭轻扬眉目,“看来你心底已经有线索了。”
“确实,呵呵,我让底下人查了查,其实,这背后动手的人是……”
“是皇室的人。”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元旭在黎玉曦还没有说完之后就猜出了她话语中那隐藏起来的事情。
黎玉曦不禁挑眉,“原来你也猜到了。”
元旭摆手,“不,这不是猜没猜到的问题,而是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是啊,怎么会有人就那样甘心的替别人背黑锅,这说明他们心底本来也是清楚这一点,皇室的人这样出手,也恰是抓住了这样的一件事,这就相当于遏制住了一个把柄,有了这样一个把柄在手,恐怕延氏就算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吧。”
“所以这件事情自然就不用着急着查了,因为皇室的人是不会让这件事情被查出来的。”
“也只有他们会这样做了,谁还会这样紧迫的一直都盯着侯府了,也只有他们了,看来,皇室安插在侯府的钉子可真是起了不少的作用。”
“这也是正常,他们本就不放心萧氏,而且,京中这哪一个角落会没有他们的人,所以,你就没打算趁此将这些钉子给拔了?”
黎玉曦垂眸不语,半饷,她带有惯有的清冷,冷冷道,“不,不着急,有他们在,延氏的动作才不敢太大。”
延氏将萧氏看的太重了,应该说延雅薇对萧弘毅的感情太深了,黎玉曦曾清晰的记得延雅薇看向萧弘毅的目光。
那是沉淀了多少年的温情。
“今晚来,我还有另一事要告诉你。”
话落之处,元旭也是明白,若是没有事情要说的话,之前离开的时候,黎玉曦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他静静看向黎玉曦,那眸中深邃如海,更是要看向黎玉曦的心底最深处,“你是要说西凉和南楚的事?”
他精准的道出了黎玉曦此次的前来的意图,黎玉曦也是微笑,“如今这个局势,南楚朝堂上下异心,内堂不稳,明争暗斗,外有南宫哲虎视眈眈,内有沈氏包藏祸心,再加上南宫庆也是蓄势待发,南宫离身后有沈氏,几方权力分割,南宫渊也开始动用他隐藏的那支力量,所以,是时候了……”
“是时候给南楚致命的一击,也是时候该西凉出手了。”元旭也是接着黎玉曦的话语道,“所以……”
“所以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这样的心?”有这样的心,吞并南楚,扩大西凉的统治范围,有没有心就趁着这个时机行动,元旭可是西凉实际上的当权者,这样的问题自然也是亲自询问他了。
“西凉的确有这样的野心,这些对我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你要帮我?”
“是,我要帮你,其实更是帮我自己。”
募的,元旭抓住黎玉曦垂在一侧的手,“那么,小玉,待这一切都解决了,你会跟着我一起离开吗?”
会跟着我一起离开吗?
他问的那样小心翼翼,那眼眸中的期待又是那样的明显。
黎玉曦一怔,看向他这样的双眸,一时竟是忘了说话。
是他掌心中的温度那样清晰的传入到自己的手中,那一刻,她知道,自己是留念的。
是啊,待一切都解决,待她的大仇得报,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是不是也有机会为自己想想?也贪心一次?也放纵一次?
只是,她可以吗?这些是她从未赊想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