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人的老去是个过程,我想对我来说,这个过程是短暂的。
在你离开的那天,我瞬间老去,从此心如枯槁。
你带给我的快乐,足够我生去慢慢回忆。
你带给我的伤,也需要我用辈子去轻轻舔舐——可是有哪些伤可以复原呢?
从你离开后,我的世界只剩座空城,我坐在城中央。
天黑了,又亮了。
风来了,又去了。
花开了,又落了。
我已老得不能再老。
所以我永远年轻。
——题记。
()
我的名字叫草。
我个人住在北方的个小城,我有个独院,是那种青灰色的砖墙,砖缝里长年长着不知名的小花和青草。它们春天绿了,冬天枯了,生命次次重复,不知疲倦。
我有很多邻居,我和他们的关系都很融洽,可是我很少主动与他们往来。
我有屋子的书,我的作息很有规律。我会微笑着出现在人们面前,轻声和他们说话,逗他们的孩子。我是个好邻居,因为我从来不打听别人的**,也不向他们借东西而忘记归还——相反的,他们向我借东西我总会忘记索要,所以有时他们也顺势就忘了归还。
这里的每个家庭都是如此相似,对夫妻,个孩子。男人女人们白天去上班,晚上把孩子接回家,三口人吃过晚饭,沿着门前的黄土小路,路往北走过去,就是公园,大家从墙上的洞里钻过去,转悠圈,然后再踱回家,看电视,洗涮,睡觉。
生活无疑是平淡的,但是充实的。每个人在饱饭后会生出丝丝的满足,在单位又会看着某个人眼红。
周末的时候,有些做完功课的孩子,便会来敲我的门。每个孩子都是那样屈起手指,轻轻在敲在我的木板门上,“笃笃笃笃”,不多不少,正好四下。过几秒钟,我便拉开院门,看到门外肃立的孩子,就像他们是站在办公室外,等待那声威严的“进来”。
其实我是个很平和的人,从来不曾高声骂过他们,也不会嫌哪个孩子的脚上有泥巴会弄脏了我平整如镜的地面。花儿开时,我会送女孩子们束花,让她们插在自己的书桌上;果子熟了,我会叫来馋嘴的男孩子,让他们装兜枣杏回家,晚上睡前可以躺在被窝里吃几个果子再进入梦乡。
他们会很安静地在我的院子里看上午或下午的书,每个孩子的手都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也剪得短短的。他们从不折书页,从来不会像在图书馆里样偷偷撕下几页美丽的图片。
可是他们的父母从来不会走进我的院子。如果他们要借什么东西,总是女人出面,像孩子们样,屈起手指,“笃笃笃笃”敲四下门,拘谨在站在我门外,不自然地笑着,我不让她们进门,她们也不主动跨进门来。等我把东西拿给她们,她们会笑着点下头,说“谢谢”,然后退后步,才转身离开。等她们走远,我才轻轻合上门,不会“哐”声关上大门,让每个人知道自己的不快——其实我从来没有不快过。
没有哪家的男人到我门前敲过门,也许是他们的女人警告过他们,也许是他们压根就没产生过来敲我门的想法——旦那些男孩子从学校里毕了业,他们也就成长为男人了,也就马上改过了来我院里看书的习惯,每当需要,就由他们的母亲或者女人出面来替他们敲我的门。
日子是天天地流去了。
草绿了,又枯了。
花开了,又败了。
可是我依然是年轻的。
年轻的我,次次地打开在门,门外会站着孩子或者是女人,他们都样叫我“阿姨”。
我是芙蓉填里的草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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