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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降克星(1 / 1)

迎着风向天边极目远眺,满眼都是比人个头还高的芦苇。

夏末的风本是灼热而狂躁的,就像一个瞪眼急行的大胡子老头。而一到这方沼泽,他便突然缓下了脚步,退了火气,变得温顺,裹挟着泽面升腾的清凉水汽,拂动芦苇发出连片的“沙沙”声。

在茂密的芦苇荡中,一个隐秘的岩洞前,两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一闪即逝,那洞口正对着丹鹄泽,此时正值午间,刮着偏南风,那风拂过芦苇又灌进洞中。

那走在后面的一个人手中还牵着一条布带,布带的另一端拖曳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色半球型不明物。那东西着地的一面还挺硬,刮擦在洞口的岩石地面都留下一道痕迹。

把手中的布带往洞壁中突起的石块上一绑,那人双手得了空,便转身抽出腰刀开始像农民收割稻禾一样“收割”起洞边的芦苇来。而先进洞内的另一人听到“咔咔”的割草声,返身探头来看,似乎像是在监工。

“监工”眼露不满,往洞口的斜后方一指,严厉地命令道:“再往那边过去些!不然怎么避得了光?”

“哦……”被欺压惯了的“农民”麻木地应了一声,转身往“监工”指的方向去了。

“农民”木然转过身后,却偷偷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居然差点忘了,主子本就属--“兔”!收割“窝边草”的事,他哪里容忍得了?

辛勤的“农民”在洞口堆起芦苇,遮蔽住午间的强光。

随后他钻进洞来,探究地踢了踢脚边半球状的东西,见它像不倒翁一般摇摇晃晃,但触角和小脚们都没有丝毫自主的动作,不禁再踢了一下,一手指着它,低头对趴在洞壁上不知道研究着什么的“监工”道:“主子,这‘玩意’好像并没有苏醒的意思!”

他手肘一转,指向洞口堆得老高的芦苇,另一手挠了挠头:“都已经弄得这么黑了……”

毕竟是午间嘛,就算黑得能看清五指也很正常吧,这样的昏暗已经实属不易了,实在不行往里拖一拖?

没有得到指示性的答复,他很自觉地解下布带,“咔啦啦”地拉起“多脚半球”就往洞内主子的方向走。

“监工”直起身子,却飞快闪到一旁,头也不回地答道:“也许并不是光的问题,而是它能感觉到你我的气息,或是要等到它认为的危险临近……”

那被拖着的“多脚半球”在经过地面的一个凸起时借势一个翻身,无数小脚们拼命地加足马力就要往洞外窜!

“呀!”拖着布带另一头的人没有防备,被它拉得向后一退。

见它触须紧张地往洞口伸长,小脚飞快地扒拉,刚扶着洞壁稳住的某人疑惑地盯了它一会,这玩意不是怕“亮光”的嘛,把它拉到暗处怎么还往亮处钻?

难道是洞内有什么让它惧怕的东西?他回头向洞内望去。

刚刚回了一半,眼角便瞄见一条细长的东西在暗处闪着鳞光,像极了某个熟悉之人的长鞭,不禁心头一凛,对在它一旁贴着洞壁的人喊道:“主子,小心!”

那细长的东西并未突袭身边的人,而是无视地经过他脚边,往叫喊的人游移而来,突然一窜昂起了身子。

“啊!”瞟见红色的信子突然就伸在了在自己眼皮底下,大赖不觉身一颤手一松,布带上栓的那个“多脚半球”获得解放,“嗖”地一声钻过“草墙”窜出洞口。

被撞散的芦苇随着南风铺天盖地洒得到处都是,当然其中也包括某个迎风张大的嘴,那嘴合上又张开,吐出裹着不明水光的芦苇屑:“呸呸……主子,没事吧?”

那人上半身隐在洞内暗处,含笑命令道:“还不快去追?”

“啊?!”唇角犹挂着草屑的某人一惊,挠挠头,为难地望望已经消失在芦苇荡中的“多脚半球虫”,以及不知所踪的“鳞光细鞭蛇”。

“嗯?”暗处之人慢慢往外走,最先显形的优美唇瓣一抿,似有怒意。

某人咬咬牙,抬脚就要往芦苇荡里钻!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啊,这个……那个……两个都不像是“好东西”!

于是,“钻”的这个动作被他做得缓慢而艰难,就如同关节不灵活的皮影小人。

那唇角一翘又收,“无奈”地吐了两个字:“算了吧!”

“哈?!”大赖很及时地收回了脚,喜上眉梢。

看向已走出暗处的那人,长眉微蹙、目光闪烁,但他这模样落在此刻的大赖眼中却格外的--“慈眉善目”!

浩宇长眉一挑,唇角一扬,倒像是他在安慰自己:“目的达到了,也行!”

“什么目的?”大赖却一怔,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跟随主子走出洞口。

“来这里的目的!”浩宇立在洞口,往脚下一指。

见他迎风微笑,那种笃定自得的笑意,倒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顺利进展着。

“哦?”某人终于恍然大悟,却又生出几分气恼来。

难道主子其实猜到了那玩意怕蛇,来这里只为了找一条蛇来验证?

那……要他费了老大的劲割了那么多芦苇,干嘛使?

心中气恼的某人毕竟还是不敢对着主子发作,只有伸脚猛地一踢身边一小堆芦苇用以泄愤。

“哎哟!”某个愤都没法泄的“倒霉蛋”突然抱着一只脚,“金鸡独立”跳着原地打转。

不明白侍卫为何突然作此怪状的人回身:“嗯?”

“倒霉蛋”一边跳脚缓解疼痛,一边仰头忍着就要溢出的眼泪,可怜巴巴地解释道:“踢到石头了!”

谁知道,这人倒霉起来,连天都忍不住“作弄”一把:原来这一小堆芦苇底下盖着的可不是柔软的芦苇,竟是一块不折不扣的--岩石!

……

暗夜月西沉,鸟啼飞去,草丛影幢幢。

头警觉地一偏,一道暗光擦过腮边,没入身后的草丛中,不见。

长臂迅疾一伸,向暗光激射的源头处一抓,拎起了一个面色黝黑的枯瘦男子。

那男子两条细瘦的腿本能地乱蹬,月光下的眼神却由惊慌倏然转为死寂,渐渐地涣散了,无声无息地泯灭,一如朝阳初升后的星辰变得黯淡无光。

“嗯?”拎起的那人手一松,枯瘦之人就无力地跌落下来,如同没有灵魂的皮影人,失去支撑便绵软地瘫在地上。

有人蹲了下来,伸指探了探那“皮影”的鼻息,又摸了摸他颈侧的血脉,方抬眸回道:“将军,他死了!”

“什么?”年轻的将军不由一愣,盯着那地上空洞无神的双眼。

自己长年习武,膂力过人是没错,当以刚刚的力道,只不过拎了那人一会儿,他脸没红也没紫的,怎么就突然死了?太蹊跷了!

另一人蹲下来,就着凑近的马灯光亮,一手捏着那死尸的下巴,细看他被强行扒开的口腔:“是毒囊,在右边的牙齿下面!”

“哦?”将军皱眉,薄唇紧抿了一瞬,随即问道,“什么毒?”

“这个……末将就不知了!”蹲下的那人起身一拱手,恭谨地回应道,“传说中,胡人的密探就在齿下埋毒囊……”

年轻的将军背手仰望天空,接过话头道:“他们以幼羊的小肠制囊,剧毒充填其中。待得为敌所擒、无法脱逃时,密探就咬破毒囊以求速死!”

“这我倒听说过……”他暗暗一叹,皱眉凝眸,隼利的眼光不停地在草丛中逡巡,“搜搜看,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线索!”

他可没忘那道锋利的暗光,擦过他腮边的时候,连挟带来的气息都是寒凉的。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略显矮小的军士双手递来一只竹管:“将军,看这个!”

那竹管通体乌黑,入手微凉,一头对着月亮时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光点,而调过一头看去,却可以看到整个月盘!

可见在竹管内部,是一头大而另一头小的锥形结构,小的那一头正可以容纳一支针!

放下竹管的将军眯着鹰眸,恨恨咬牙,一字一句道:“吹!管!枪!”

大的那头对准发射之人的嘴,猛力一吹之后,气息就会随着锥形结构的挤压迅速变快变强,这样加速的气流能将针飞速推出。

也许是为了在黑夜里使用更不易让人发觉,管身和针体都抹上了黑色的暗光染料,而之前袭击自己的那道暗光正是这“吹管枪”中射出的“黑针”!

“这个……是西域人才会擅长的吧?”一个副将盯着将军掌中的吹管,疑惑地道。

使用吹管之人大多是为了捕捉近地栖息的鸟类,而胡地多荒漠、戈壁,胡人逐水草而居,大多食用牛羊等大型畜类。

只有在西域,近地栖息的小型禽鸟极多,而吹管枪小巧便携,准头好的话一根针就能捕获一只鸟,所以在西域这种吹管非常普及,西域人大多也擅长制作和使用这种吹管。

年轻的将军没有应答,回身往道上走,步伐略显沉重,但却坚定非常。

他矫健的身姿一跃上马,仰头朝着既定的方向一扬鞭:“管他来的是胡人还是西域蛮子,作为军人,我们的天职便是--守护脚下的土地!”

感染了他激昂情绪的众将士附和道:“将军说得是!”

领头大马上的年轻将军却在心里暗暗担忧:这次的战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题外话------

“存稿精灵”(叉腰怒吼):谁不给我准备干粮就跑去云南潇洒的?谁那么可恨,我饿得要死还把我放冰箱里冻上的?

顾欣然(狗腿讨好状,堆笑):来来来,有些米存稿啦……填填肚子吧!

“剧透小妖”(翘着二郎腿,嘟囔):不冻上我都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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