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1)

心力交瘁放悲声,今夜鸳鸯两相怜。

“这是”云清见冯逸宸如斯模样走进房便愣在当场,她还从未见哪个官员敢将官服如此穿着的,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唔好酒女配修仙记全文!”冯逸宸装着酒醉摇摇晃晃直接无视云清直奔绣床而去,美滋滋的趴在床上扯了被子闭了眼。

一股酒香随风稍瞬即逝,云清努力的暗示自己要冷静,正所谓大下之大无奇不有,那冯逸宸就算真是文痞那也无可奈何了,只是好端端的女儿家为何养成这般邋遢的毛病?云清叹了口气握着跌打药转身朝绣床走去。

走到床前,眼前的一幕显然让云清淡定不下来了,这一身的油腻实在是令云清喜欢不起来,不由的想起昨晚,这人油腻的手将自己摸了个遍,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命人杖责这人可看了眼手中的药瓶便只能作罢,今日再杖责怕是要把那人给打残了,这分寸她还是要把握好的。

“鸢儿,去书房拿件驸马的长衫来!”云清坐在床前吩咐道。

“是!公主!”鸢儿闻言急忙往外跑去。

见屋内别无他人,云清耐住性子隔着被子推了冯逸宸几下,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喝的这般醉,如此酒后失态也不怕污了你读书人的名声。”

冯逸宸此刻动了动,油腻的手直接附上鸳鸯枕。

“冯逸宸!”云清一看便怒了,她最烦邋遢的人了,以往哪日沈良若是习了武未去沐浴她连见都不会见,可眼前这人竟然屡屡触动自己的逆鳞,脏成这般就敢上她的床果真大胆妄为。

冯逸宸被云清这么一吼吓了一跳,紧接着便装喝醉了胡搅蛮缠起来,她必须好好整治整治这蛇蝎公主,出了心头的恶气才是。

“啊,头好疼哦!”冯逸宸说着便夸张的去撕扯云清的衣袖。

“你,松手!”云清一见自己的袖子被油渍染了便挣扎起来,你来我往间,云清的衣服上多多少少多了许多褶子,冯逸宸找准时机松了手,云清由于毫无防范竟连连后退,急的她连忙护住腹部,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好在她自幼习武,此番终是有惊无险。

“公主,驸马的衣服!”鸢儿进来将衣服放在圆桌上道。

“恩,先下去吧!”受惊吓后的云清有气无力道,看着赖在她床上酣睡的某人,云清突然觉得心累,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十一年了,她的母妃去世十一年了,这十一年她是险处求生,在夹缝中求生机。六弟年幼,单纯懦弱,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纵然是沈良在世之时她也从未有过安全感,果然,一场战争断送了他的命,无法给她依靠却只给她留下个遗腹子,云清想着想着突然觉得累了,她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厌烦了你争我夺的生活,这一刻她突然想就这样过下去得了,管他日后新帝登基她是死是活,大不了九泉之下去见母妃和沈良。云清越想越伤心,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心中清楚明白她停不下来了,此时此刻她连放弃生命的权力都没有,这样的欲罢不能让她感觉心力交瘁,尽管无助可还是要拼,走到今天,她不想挣也不能够了。

冯逸宸趴在床上久不见这蛇蝎公主有所动作,心下疑惑起来,屏住呼吸仔细听,似乎是哭泣的声音,想起身询问,又怕自己那点心思被识破了,只能僵硬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清一坐就是一下午,瞥见冯逸宸的长衫才回过了神,看那人酒还未醒认命的拿起衣服来到床边,唤丫鬟端了一盘水便将人遣了出去,冯逸宸的身份要被泄露出去必死无疑,纵然无爱却是一夜夫妻心里到底是有情分在。

云清蹲在床边,从怀里取出帕子浸了水,纤纤的细手将帕子的水拧了出去,坐在床边将那人的手从被子里掏了出来,刚擦了一下便愣了,看着那张着茧子的手,云清突然觉得心酸,哪家的女孩子手可以长成这般?不由的看向冯逸宸,眼前这人究竟吃了多少苦?不知是同命人相怜还是沦落人相惜,云清的动作是放柔了许多,细细的将冯逸宸满手的油渍洗去,便掀开被子,解开了冯逸宸的腰带。

冯逸宸现在是觉得心提到嗓子里了,动又不能动,想起心里又没底,最主要的是她搞不懂眼前这位公主心里是怎么想的,不发脾气不动怒,竟然给她洗手?冯逸宸感觉云清的手向着衣带去,连忙爬了起来:“哎呦僵尸爹爹无良妃!”

云清猛地一见便眯了眼,这模样越发不像是喝醉酒的人。转头看着不成样子的床铺,云清第一次没有给冯逸宸摆脸色,嘴角一勾笑的极其温柔像极了平常百姓家的小媳妇:“驸马睡醒了,就把衣服换了吧!”

冯逸宸看着这般的云清只感觉凉飕飕的,她本来是想气一气这位蛇蝎公主的,怎么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了?可在人家眼皮底下,冯逸宸只能硬着头皮将那沾着油渍的官服脱了下来,换上干净的长衫。

“驸马!”

换好衣衫的冯逸宸转头一看,便见云清拿着药瓶含笑看着她,顿时觉得不好,这公主该不会是要给她上药吧,会有这么好心?

“公主,这就不用了,区区小伤怎敢劳烦公主大驾!”

“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驸马受了伤,本宫身为妻子理该照料!驸马执意不肯,莫不是嫌弃本宫!”

“怎敢,怎敢!只是这,这”冯逸宸突然觉得词穷了,她该如何开口说自己是不好意思。

“驸马莫不是羞涩了?昨夜已为夫妻,驸马何必拘谨!”云清说着便上前牵着冯逸宸的手。

冯逸宸心怀忐忑的趴在床上,感觉云清要脱她的亵裤,羞的立马回头:“下官觉得这般实在不雅!”

“那昨夜驸马酒醉乱来可是大雅之举?”云清说完便将冯逸宸的亵裤褪下,本要整治这人戏耍自己,可如今却下不去手了,她本以为下面的人多少会顾忌着冯逸宸驸马的名分,不会下狠手。没想到竟会打出这般,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取了帕子将药撒在上面,慢慢附在那一片红肿带有血丝之处,别过头去轻轻的揉着,感觉差不多了便红着一张脸收了手。

冯逸宸正处在享受之中,那本是疼痛之处被云清轻轻的揉着舒服极了,可还没享受完云清便收了手,不满的闷哼道:“怎么不揉了?”

云清一听微咬下唇,半天才细语道:“天快夜了,好用膳了,你不想让丫鬟们见到就快将衣服穿好。”

冯逸宸一听丫鬟便忍着疼下了床,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二人同屋下默默无声,直到鸢儿来敲门才将这诡异的气氛打破。

云清坐下后随意问:“老夫人那边的饭菜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已经命人送去了,现下估计已经吃上了。”鸢儿站在一旁道。

冯逸宸难受的坐在凳子上,听见这话不由的看向吃饭的云清,如今的她万事都可以去忍,就是忍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娘不好,见云清对自己的娘这般上心,几日来的委屈也就不愿去计较了。

“啊!”

此刻屋外一声痛呼声响起,屋内人纷纷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云清出来时,便见三个黑衣人拿着剑正与自己的家卫搏斗,转眼间便死了大半,当下忍不住冲了出去。

“公主!”冯逸宸还未来的急反应便见云清冲了出去,当下大骇。

云清手执白色飘带在众黑衣人之间游走,以白色飘带为武器向来少见,冯逸宸不由的看迷了,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的武功路数,只见白色飘带击在黑衣人胸口处,黑衣人便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冯逸宸越看越好奇,这样的软软的带子竟有这般的力量。

“宸儿,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去帮公主!”冯母出来时便见自家的女儿一双眼直勾勾的看向那白色飘带,当下知晓武痴病犯了,不由的吼了一声。

冯逸宸闻声惊回了身,暗骂自己糊涂,片刻便冲进黑衣人摆下的阵里末世之三国无双。

冯逸宸身上有伤,行动到底有些不便,杜腾此刻拿着剑急急忙忙的赶来:“老爷,剑!”说着便将手中的剑扔下冯逸宸。

脚下一踏腾空飞起,接住剑后立刻拔出鞘来,朝黑衣人攻去,刚刺伤一个黑衣人便见白色飘带拂过脸颊,一股淡淡的梅花香随之而来,冯逸宸的动作不由的停了下来,那样软软的带子握在手里一定比握剑舒服吧。

“小心!”云清刚脱身便见黑衣人的剑刺向冯逸宸,急忙将带子扔向冯逸宸,只见白色飘带在冯逸宸身上缠了一圈,云清微微一拉,将其拉近后转身抱着冯逸宸躲了过去,“啊!”

冯逸宸闻声转过头来,只见黑衣人的剑生生刺进云清的右臂上,顿时觉得疼了,这被剑伤了的感觉她是知道的,见云清皱眉不由的怒瞪黑衣人,微微放开云清持剑向黑衣人攻去,黑衣人还未将剑拔出便被冯逸宸踢到在地,口中的血随之喷出,以往冯逸宸与人打斗向来只用三分力,可如今竟然使了全力,那黑衣人此刻竟爬不起来了。

冯逸宸正要发疯似的扬剑去杀了黑衣人便听见云清虚弱的声音:“驸马,留活口!”

冯逸宸刚停下来便见那黑衣人直直的冲上剑锋,闭了眼。其余两位黑衣人见状互看一眼竟自刎而死。

“鸢儿,去搜,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云清忍着疼道,血水随着指缝间流出。

冯逸宸回头一见便赶紧扶着云清对杜腾道:“去请大夫了!”

“不用了!”云清看了冯逸宸一眼便转了头,说实话她十分不满意冯逸宸今日的行为,这人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竟然走神,现下心里直接恼上了,纵然不知道今后路在何方,也不晓得与冯逸宸缘尽何处,可眼下当了她的驸马就该让她依靠才是。

“公主!”鸢儿拿着刻有三字的令牌来到云清面前,云清一见脸煞白煞白的,没想到从未对她下过杀手的三皇兄竟也命人杀她,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吗?

“将这三人埋了,今日之事不得声张!”云清冷冷的放下话后直接回了房。

冯逸宸见后自然紧随其后。

云清取出药箱后瞥了眼冯逸宸:“你回书房去吧!”

“公主,我,我来吧!”冯逸宸见云清清理伤口,立刻转移话题上前接过丝帕,见那流着血的伤口便觉得心疼,这么好的看的臂膀被伤了真是罪孽深重啊!云清虽然懂医,可向来医者不自医。见冯逸宸执意如此便也由着,现在她心烦忧心轩辕洺的处境自然没精力跟冯逸宸计较。

“疼吗?”冯逸宸轻轻的上着药问道。

云清闻言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自从母妃去世从未有人问过她疼不疼,每每受伤后都是咬咬牙挺了过去,今日受的伤远远没有往日来的重,可不知道为何听着这般怜惜的声音她真的觉得臂膀在疼,很疼很疼。

冯逸宸上完药便寻思怎么开口,她怎么说也是投靠三皇子的,自然知晓那三字意味着什么,只是她有些不相信罢了,就凭三皇子的谨慎就算真是她也断然不会让一个杀手怀揣她的令牌的,这其中定于人蓄意陷害,“公主,这令牌是什么啊?”

“不该问的别问!”云清冷冷道,纵然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云清依然觉得心寒,纵然皇家这种事见怪不怪,可三皇兄平日对她算是照顾了的,想到今晚不由的让人心寒。刚想将令牌放入枕下,便见令牌背后完好无损,不由的眯起了眼,这分明是挑拨离间之计,这哪里是轩辕澈的令牌,就算别人不知,她可是知道的紧,那令牌曾被跌落背后有一道印子,不由的嗤笑起来,这些人鱼目混珠也要做的滴水不漏才行,这样行为倒像是那蠢人一般的二皇兄所为恶魔之影。

“咳咳,公主,我觉得天下没人傻到去行刺还要让人揣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吧!”冯逸宸斟酌半天方才开口。

云清闻言不由的看向冯逸宸,白了她一眼便不做声,明明知道是何物偏偏装傻来问她,莫不是眼前这人已经是三皇兄的人了?

“本宫知晓,定是有人蓄意挑拨本宫和三皇兄的关系,只是这宫中本是无情之地,谁敢保他日不是三皇兄要害本宫呢?”

“不会的!”冯逸宸急道:“下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公主!”

云清听着这信誓旦旦的话不由愣了,“你拿什么保证?本宫所受的你不会明白的!”

“下官明白!”冯逸宸知晓轩辕澈所受的,自然会联想到云清所受的,何况云清八岁丧母,受的苦自然比轩辕澈要多的多,“我明白的,公主八岁丧母,在宫中防的是暗枪暗箭,纵然是锦衣玉食可心不快乐,我,我十岁丧父,在宫外东躲西藏,有一顿没一顿,受尽辱骂,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明白失去亲人万事都靠自己的感觉,很孤单。”冯逸宸说到此不免也落下泪来:“以往受了苦被人骂不敢回家对娘说,怕娘伤心,娶了萱儿后,以往的事也从未敢提,怕一不小心泄露了身份,一直闷在心里,心中万般感受无人可诉,到了深夜这种感觉便会越发的强烈,何况公主是被亲人伤害,公主心里所承受的定比逸宸要多的多!”

云清听在耳里,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多少年了,从未有人跟自己说过这些,哭着哭着便转身趴床上放声的哭了出来,仿佛是要将她所有的委屈和怨恨在今夜通通的发泄出来。

“公主,逸宸虽不才,却也敢起誓,此生定能护你姐弟安好,公主,你信我可好!”冯逸宸平日最见不得人哭,见云清这般恸哭便将云清扶起抱在怀里安慰着。

云清在冯逸宸怀中抬起头:“你要本宫如何信你,掌大权的又不是你,你一个小小知府怎么护?”

冯逸宸不爱听了:“知府怎么了,当初也不知道谁要拉拢我!”

云清一听挣脱冯逸宸的怀抱:“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

“当初和现在是一样的,我这个小知府可是受百姓爱戴的,我拥戴谁谁就拥有民心,公主在公主这么久,自然知道民心所向才是天命所归吧?”

冯逸宸见云清不语,也不愿逼的这般的紧,毕竟让一位公主将所有赌注都压自己身上不是那么容易的,再说日久见人心,今后的路怎么走就要看云清自己怎么选了。

“公主,现在天依旧万里无云,既然还未变天不如随着下官好好过日子,这柴米油盐酱醋茶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你我都是受苦之人,天必怜之。”冯逸宸抱着云清劝道。

云清只觉得心跳的非常快,感觉到冯逸宸的气息便觉慌乱,此刻心里倒是承认了冯逸宸驸马身份,可心里乱纷纷闹不清楚面对冯逸宸心跳这么快是为什么?可冯逸宸不一样,她早上既然说了要负责,自然是把云清当妻子了,纵然心头有恨可好歹也是承认了,况且今晚感触良多,为了一家的幸福还是要早早让云清断了挣皇位的心思才好,再看云清淡淡的妆容,素雅恬静,心里也起了涟漪,不由慢慢低下头,含住那鲜艳欲滴的香唇,刹那间便觉得一股电流穿过全身,不由的感叹怎么以往见这公主时并无半点动心之感,昨夜发生关系后便觉得这公主很是动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本来想多更些,可身体不舒服。。。

大家等急了,很抱歉呀!

感觉乃们的不离不弃,毕竟好久没有更文了,请大家耐着性子往下看吧,不要老想看三人游啊,前面沐萱写的很多,所以公主这不能草草写完!

天气冷了,大家多穿衣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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