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起来她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但是以防万一,我右手后面紧紧握着桃木剑,想象着如果她一走过来,我就不顾一切的先刺过去。w√ww.
至于朱砂手链,哎呀,我忘记问店主怎么使用了!真有种想抽死自己的感觉。
“真的?”
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两个字,我连忙应和着,心里盘算着,现在还是先答应再说,等我逃出了这里再来考虑其他的。
“可是,可是·····”我低下头,想说的话有点不敢说出来。
“我知道姐姐想说什么。”说着她把脸旁边的头剥开,一点黑色吸引着我,直到全部掀开。
我诧异的望着她,那是一张不完整的脸,靠近耳朵的右脸处,一个很深的被挖掉的槽印浮现出来,虽然肉的颜色已经变了,但是只要留心,可以清晰的看见那些被分割的皮肤组织。
里端一点点白色应该就是骨头了吧,明显就是被人强行挖掉一层肉的节奏,我愤愤不平的说:“谁干的?这也太残忍了吧!难道是你妈妈?”
“是我自己!”
我更是匪夷所思,这要是对自己有多大的忍耐限度,才能在自己的脸上割下这么一大块肉来啊!
“因为我一出生就有一块很大的胎记,几乎占据了半张脸,亲戚说我是怪物,不吉利,妈妈也因此要和爸爸离婚了,当初妈妈挺疼爱我的,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嫌弃我的人,直到后来······”
她突然停了,我把电筒缓慢的移到了她的脸上,对于她一瞬间由恐惧变成了怜悯,反而也不在意她长了什么样的眼睛了。
强光打在眼睛处,正常人也许都会有些刺眼不适,她却无辜的望着我,眼角处流出鲜红色的液体,手里的电筒也不小心滑落到了地上,我立马捡了起来。
手不听使唤的直哆嗦着,我把桃木剑放在胸前,身体的温度急剧下降着。
“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我·····我会帮你的!”
该死,一哆嗦,说话都是谈有点吐不清了,我目不转睛的望着她,在怜悯与恐惧中徘徊。
“后来我妈妈找到了新爸爸,而且有了新弟弟,新爸爸一直嫌弃我,妈妈也越来越不喜欢我,几次把我丢在外面,我都让别的叔叔阿姨帮忙找了回去,可是,最后一次。”
血滑过脸颊滴到那件仅剩一点白色的裙子上,四处都是乌黑的血渍和泥土,好像经历过生死挣扎一样,也不知道是哭了多少回。
“最后一次我被妈妈丢到这个树林里,路途中我睡着了,我只记得我睡了很久,醒来时妈妈已经不见了,我一个人在四处找,一直叫她,可是除了黑夜与恐惧我什么都没有。
我又冷又饿,我认为妈妈不要我肯定是因为我的脸的缘故,所以我忍痛把它割了下来,我一直在等,就在这棵树下面,等她来找我,等她接我回去,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陪伴我的只有黑夜,姐姐,我好害怕。”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低着头远远的伸给她,真心不想再多看一眼那张脸,要说害怕,此时此刻最害怕的应该是我吧!我心里抱怨着。
“姐姐,不用了,谢谢你,你是好人,我相信你,我依然在这里继续等。
听到这话心里还稍微乐了一下,我抖擞了一下肩膀,把桃木剑放进了包包里,刚开口就被她打断道:“姐姐,青青想跟你说一件事。”
“我的小祖宗,你还有什么事啊?”这件事已经够棘手了,要不是看见你身世可怜,我真不想插手管的,我在心里嘀咕着,嘴上一千个不愿意。
“姐姐,其实我想告诉你,你手里的那把桃木剑一点作用都没有,它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而已。”
“怎么可能!”我强调着:“我看电视里面的道士都是用桃木剑驱鬼的,而且店家也极力推荐这个。”
电筒的光变暗了不少,我才想起会不会是快没电池的缘故,正思索着把电池放哪里了。
“我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少年,但其中也有几次来了那么一个抓鬼的道士,我一般会快躲起来,有一次见一个叔叔被一个道士用一把剑形状的东西刺中了,可是绝对不是你这个剑,他那个兴许才是真的桃木剑,否则我也不会靠近你的。”
“这么说我的这把剑是假的咯?”我用力的把它丢到地上一边用力踩着一边骂道:“死骗子,死坑货,贵就算了,还卖假货给我!”
她咯咯咯的笑着,电筒也随着我的动作晃动着,我急忙停止了,把电筒对着她,其实,除了那双黑洞的眼睛,还有清晰的血痕,在遮住的脖子和脸下,她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我迟疑了一下,尴尬的挠了挠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漆黑黑的,身心具惫的我只想早点出去。
“竟然你叫我姐姐,那我就同意收你做我妹妹吧,正好我也是独生女,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我立马从宽恕到严肃,虽然她是小孩子,也不会害我,也挺可怜的,可是她毕竟是个鬼,认个鬼做妹妹估计是历史上头一次吧!
“真的吗?姐姐真的肯收青青做妹妹么?那真的太好了,那青青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青青也有姐姐了,太好了。”
不愧是个小孩子,很容易满足,也一直保存着那份天真,看着她高兴的在地上转圈,我也体谅到了一种幸福与责任感。
可是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就看到她的头一下子就滚到了地上,电筒都跟不上这个度,我吓的叫了一声,拼命的捂住脸,还是这样毫无防备的被吓了一大跳。
“青青!”我握紧拳头大叫着。
“姐姐,别害怕,青青是太高兴了,一下子就忘记了头,等会,你先别睁开眼睛,我马上就好。”
直到她说了一句好了,我才敢慢慢睁开眼睛举起电筒来。
是那张脸,脸上的血被她用衣袖擦掉了,脖子也看不到痕迹,手被藏进衣袖,不高的个,却调皮的笑着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