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苏利心中一紧,连忙恢复神色,镇定道:“不知公主何出此言,下官不知所犯何罪?如果有,还请公主您指示,下官一定加以改正。”
“只怕你现在想改正也晚了?”公主冷哼一声,说道:“苏大人,本宫接到密报,有人说你贪赃枉法,与不良贩商私自勾结,谋取暴利。打压、驱逐、收购他人地产,但凡有人不同意,你就私自动用军力,以私藏罪犯之名将其收押、迫害。本宫问你,可有此事?”
“冤枉呀公主,此事是绝无仅有的事。不知是哪个奸诈小人,如此诬陷下官!”苏利顿时吓得软倒在地,大呼冤枉,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苦道:“公主切莫听信小人谗言,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下官是派过几次兵,但每次出去抓捕犯人,都是实至名归、证据确凿,没有一丝作假。公主不信的话,可以询问我身后这些官员,他们都能作证。”
“是呀公主!下官可以作证,太守大人他绝没有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后面的一个将军站了出来,走到苏利旁边说道:“当时前去围剿逆贼都是下官督办的,最后的结果也正如城主大人所言,他们宅里都有罪证存在。下官愿意拿性命担保,城主大人没有做过。”
“对对,公主,吾等也愿意为太守大人作证。”其余官员也纷纷出声。
苏利趁热打铁,再次替自己辩解道:“公主,如果您担心这些官员是被我收卖的,那您可以去下官所居住的府邸看看。下官自当官以来,两袖清风,生活简朴,一日三餐少有大荤。府邸仆人,也能为下官作证。请公主明察!”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语气好不服软。如果是其他人,在毫无查明事实之下,或许还真会信了苏利的话。
公主似乎早有预料,玉指富有节奏敲打桌子,良久才说道:“苏大人,竟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好,只要你能回答本宫几个问题。你若是能答得上来,本宫便不在怀疑你。”
“下官行得端坐得正,不惧任何审问,公主尽管问便是。”苏利脸色严肃,自信十足说道。
“好!好一句行得端坐得正,看来苏大人很有信心呀。”公主嘴上是赞叹,但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问道:“第一个问题,本宫想问苏大人,你从所谓的叛贼家里,抄来的全部财产存放在哪里?”
“这……”苏利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回来,答道:“禀公主,从叛贼家抄来的财产下官分成两份,一份存在银库以备不时之需,最后一份则用于军饷。”
“好,第一个问题过了,那第二个。自两年前开始,你管辖的郡内就出现了大量的反贼,而后你不断抓捕、抄家、诛杀。现在,本宫问你,两年来,你所抄到的全部财产总共有多少?”
“这个……”苏利再次噎住了,他隐隐感到些许不安,但还是回答道:“公主,此数目太过庞大,以下官的记忆根本记不清。不如,让其他人去找当日文案。”
“用不着那么麻烦,本宫早已帮你准备好了。”公主挥了挥手,一旁的老妇便将手上的书册递到她手中。
“按这几本书册里说,你两年来抄家得到得财产总共是六千万银票。其中,你将三千万存入银库,三千万拿去用作军饷,是不是?”
“是的,只有把钱花到刀刃上,才能更好发挥出钱财的价值。所谓物尽其用,就是这个道理。”
“是么?被你抄家的那些人,有的是做珠宝生意,有的是做丝绸生意,还有一些事做房产生意。但无一例外,他们每个人都是商业领域内的好手,身家超过千万,在云龙郡算得上一方富豪。单就他们几人所有财产加起来,起码也有几亿资产。那么问题就来了,先不说他们的家产到达了如此地步,就算从此不做商人,在家安享晚年,赚来的钱也足够他们花上两辈子。那他们又为何还要去做违法之事,一旦被发现,就是抄家灭族。这不符合情理,不知苏大人如何解释?”
“额……也许是他们贪婪,富甲一方了还不知足,想要将主意打到全国内去。”
“那又有问题了,他们之前的钱财是靠着正当渠道赚来的,而且每年的盈利速度在增加。就算他们真的不知足,不满足一方富豪的身份,但只需再过几年,他们的生意很快就要走出云龙郡,开阔到其他郡县。即使如此,又何须搭上自己全家性命去做违法的勾当。这也不符合情理,苏大人又作何解释?”
“那是……额……是因为……”苏利说话开始结巴起来,久久回答不上。
“好吧,竟然苏大人回答不上来,那本宫就换一个问题。”公主知道苏利回答不上来,也不在刚才问题上继续问下去,转而又问其他:“那些商人财富加起来足有亿万钱财,而你却只写上了六千万,请苏大人告诉本宫,那其余的钱财跑哪去了?”
“……”
“这几年来云龙郡内只发生过一次灾情,那就是干旱。田地里颗粒不收,不少农民饿死。当时你的确拔出赈灾银款三千万,加上朝廷当时拨来的四千万,总共七千万两,应付这场灾情可谓是绰绰有余。可为什么还是有三万的乡民会吃不到赈灾钱粮而饿死在荒野,就算吃到的也是便宜的过期馊粮,又有数千人因吃饭肚子而死。如果当时不是神剑山庄又拿出七千万,买来大米四处赈灾,只怕死的人会更多。苏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次公主加大了声音,如同一个重锤狠狠砸在苏利的头上。
苏利身体颤抖,冷汗淋漓。
“还有!”公主眼眸中一片寒冷,“你说你两袖清风,生活简朴。那本宫再问你,你父母就是一个裁缝,为什么一年前突然卖掉了当铺,住进了一个足有方园十几里的大宅院。这大宅院少说要四千万的价格,他们就个裁缝就算不吃不喝干上一辈子,也买不起。”
“另外,你说有三千万被用于军饷。那就怪了,军队的普通士兵声称,军饷一如既往,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那你说的那三千万有跑哪去了?”
“苏利!你给本宫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公主饶命,下官知罪!”苏利双脚一软,噗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求饶道。
“饶命!当你将那些善良的商人抄家灭门的时候,你可曾饶过他们的命!”公主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俏脸上满是一片冰寒,喝道:“现在,你竟还有脸跟本宫说饶命!”
“公主,饶命!这一切都是别人指示的,下官除了贪污了一点小钱外,其他的都被他们拿走了。”苏利不断磕头,咚咚直响,地面上叩出血迹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指使你做的?那些银两都跑哪去了?如果属实的话,本宫到可以饶你一命。”听苏利这么说,公主脸上的寒霜倒是降了不少,重新坐回座位上说道。
“是是是,谢谢公主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有一个重大的秘密要告诉公主。”
“咳咳咳!”突然,一旁的将军剧烈咳嗽起来,像是得了哮喘一样。
“不好意思,公主,太守大人!下官昨日受了点风寒……咳咳咳……太守大人您继续。”将军告罪一声,说道。
“那就是……”苏利正要说出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愣住了,目光呆滞,嘴巴微张,仿佛被人定住似的。
“太守大人,你怎么了?”
将军拍了拍苏利的肩膀,结果他身体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