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水是一个风景优美的旅游城市,习惯了首都快节奏的生活,到了丽水以后感觉所有事情都像是在慢放。谢灵陌走在大街上,感觉所有人都像是没睡醒一样。
“你别这样,”黎定睿哭笑不得地拉住她的手,“你看起来太反常了。”
谢灵陌习惯了在调查的时候精神紧绷,身体站得趣÷阁直,一副警惕的神态,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跟踪她一样。明明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装,愣是弄得像个潜伏在人群里的警察。
谢灵陌苦恼地皱了皱眉:“可我们在调查啊。”
黎定睿摸了摸她的头,无奈道:“你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知道你在调查了。”
黎定睿拉着她的手把她带进了一家店里,那家店里都是一些手工的小饰品,简朴大方,透着一股子自由奔放的野性。
“你就当自己来玩的,你看这个……”
“我不看……”
“那这个……”
“你……”
谢灵陌忍无可忍,突然一个放着对戒的盒子凑到了两人眼前,一道又软又轻的声音插了进来:“这个好看吗?”
黎定睿一愣,惊讶道:“云洛?”
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在瑶台山上救过他们一次的云洛。可能由于是在山下玩不能穿得太奇怪,云洛没有再穿纱裙。而是穿了一件厚厚的的粉色毛衣,半身裙,白色短靴,看起来像个普通的人类小姑娘。
云洛笑了笑,白嫩的小手冲着他们挥了挥:“你们好啊,灵组……”
沐寒从后面捞住云洛,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洛洛,不可以乱说话。”
云洛听话地点了点头,双手移开那只大手,只保留了最后几个字:“你们好。”
“你好,”谢灵陌笑了笑,“一段时间不见,你变得爱说话了。”
她可记得当时在瑶台山上,这小姑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沐寒摇摇头:“她这是玩得高兴了。”
“沐沐,”云洛拿着那个放着对戒的小盒子,“我想买这个。”
“好。”
沐寒付了钱,云洛却把那对戒指递给了谢灵陌:“送你。”
谢灵陌一愣,指了指自己:“送我?”
云洛把盒子往黎定睿手里一塞,拉着沐寒的手不说话了。
戒指是一对纯手工的绕线饰品,铜黄色的铁丝绕出复杂的花纹,最中间镶嵌着一颗人造的玻璃蓝色钻石。不值多少钱,却十分精致漂亮。
黎定睿把对戒拿出来,戴在了自己和谢灵陌的无名指上,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不错,媳妇咱俩有定情信物了。谢谢你了洛洛。”
云洛一歪头,大眼睛眨了眨:“不谢。”
几个人走出了那家小店,随意在街上溜达。
“你们怎么会来丽水?调查什么吗?”
黎定睿点了点头,不过对这个话题不愿意多谈,转而问道:“你们呢?”
沐寒拉着云洛的手:“洛洛说想来玩,我们来旅游的。”
“上次我有些问题想问,”谢灵陌看了看云洛,询问道,“方便我问你们几个问题吗?”
“当然,”沐寒道,“不过已经中午了,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好吗?”
黎定睿和谢灵陌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于是四个人便在附近找了一家餐厅,进了包厢。
趁菜没上来之前,谢灵陌打发了服务员,问道:“云洛是巫山的山灵,巫山的山灵不是巫山神女吗?”
“巫山以前的山灵确实是神女,不过你们也知道,神女在轮回的时候聚灵没有成功,已经消散了。洛洛是新的山灵,和神女应该没什么关系。”
“那么,云洛出现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和组织报备一下呢?”
“因为起初,我们也并不知道洛洛就是新的山灵,”沐寒解释道,“洛洛是有一天突然出现在山上的,她当时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我们以为她是个人类。”
“然后呢?”
“洛洛当时看起来只有人类两三岁大的样子,我以为是有人上山来玩把孩子丢了,就先抱回去带了几天。后来发现没有人丢孩子,我还去派出所问了好几次,也没人报案,我就一直把洛洛带在身边。一直到洛洛十岁以后,身上开始有了一些山灵的气息,我们很多妖怪研究了一段时间,还叫来了泰山神帮忙,最后才确认洛洛是新出现的山灵。”
谢灵陌惊讶地看着云洛:“原来还会出现新的山灵啊。洛洛,那你有没有其他的记忆什么的?”
云洛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沐寒,微微撅起了嘴。
沐寒笑了笑,安抚地摸摸云洛的头:“洛洛不喜欢我提到神女,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
黎定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谢灵陌已经明白了。恐怕是这个沐寒从前暗恋过神女之类的让云洛知道了,导致云洛听到神女的名字就不高兴。
“不过能有一个新的山灵也是件好事,”黎定睿道,“中国这么大,自然之灵都没有几个。”
“没有啊,”云洛摇摇头,“自然灵其实有很多的,只不过他们不喜欢别人知道,所以不告诉你们而已。”
黎定睿眉毛一扬:“所以说,我们不知道的自然灵其实有很多?”
“对啊,巴蜀地区的巫山十二峰,山灵有十二个呢。长江的水灵有几十个,”云洛伸出一只白生生的小手比划,“那些自然灵就只有我的手这么大,很可爱的。”
这些事情谢灵陌还真是不知道,不过也不足为奇。自然灵自己待得好好的,确实没什么必要向人类报备自己的情况。
现在大部分的妖都和沐寒一样选择了在组织备案,毕竟人间比较繁华,也比较有意思。妖怪们登记备案以后可以拥有户口,这样他们就获得了和普通人类一样,在街上自由行走,在人类世界里自由生活的权力。一旦身份暴露,只要不是犯了罪,组织都会帮忙遮掩。
不过自然灵就不一样了,大部分自然灵由于是天地灵气所化,更喜爱的是无拘无束,没有打扰的清修环境。像是湘君,就更喜欢自己在水底待着。当然也有特例,泰山神就早早地备过案拿了户口,天天坐飞机坐火车到处跑着旅游,玩得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