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来。”这是命令，不容拒绝的命令。
沈灼倔强地僵持在原地，毫不畏惧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因为过于隐忍眼眶已经被逼得通红。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像修罗一样坐于高高在上的宝座，阴鸷地发出第二声冰冷的命令。
沈灼依旧没有动作，黯哑的声音在喉头沙沙地震动：“华庭琛，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不是我恨你。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都恨不起来。
修罗终于屈尊降贵地起身走向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小白瓶，抬手横亘在两人之间：“吃不吃？”
沈灼挥手想要甩掉那个碍眼的瓶子，却被华庭琛眼疾手快地摁住，阴鸷的眸子中闪过一抹玩味：“乖乖听话。”
又是这句。在他面前，她是宠物，是玩偶，是傀儡。
乖乖听话，就是她唯一的使命。
他眼中的笑意愈发浓重，落在她的心中却是愈发薄凉。
半晌的僵持过后，沈灼抬手接过他手中的瓶子，一边拧开瓶盖一边冷嘲：“不知道我是这个瓶子的第几个主人。”
他勾唇浅笑，脉脉轻语：“还未开封。”
拧开盖子，一层银色的锡箔纸映入眼帘，的确如此。
“我该说声这是我的荣幸吗？”沈灼从瓶中倒出一颗药片，两指一捏抬到华庭琛的眼前。
那一瞬，她浅笑盈盈的模样竟刺痛了他的眼眸。
“水在这里，快吃下。”华庭琛是善于掩藏情绪的高人，更何况那一瞬根本毫无意义，转身将桌上的水杯向她面前推了推。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取出的药片伴着温水喝下，“砰”的一声将水杯和药瓶重重地落在桌面上。
“满意了吗？”沈灼执拗地质问。
在看到他眸中含笑地微微颔首时，她的心又一次沉恸了。
呵呵，沈灼你真是自虐，明知道如此何必多此一举呢？
“没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吧。”沈灼看向他，却没有半分商量的口吻。
华庭琛自是没有回应，沈灼转身便走。
她的手还未在门把上落下，身后便传来华庭琛的温馨提醒：“你的追求者应该还在楼下等你吧。宋逸是个不错的人选，你的脚步可得快点。”
她身形一僵，下一秒便拉开门走出了办公室。
“沈小姐。”刚走出去没几步，宋陵便追上来。
沈灼转身，疑惑地看向他。
“沈小姐，我替我哥刚刚的冒昧说声抱歉。”宋陵一脸歉意。
愣怔间，沈灼也拉回思绪，确定宋逸便是宋陵的大哥。
沈灼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便按下电梯离开了。
宋陵目送沈灼进了电梯后，眉头微蹙进了办公室。
“华总，沈小姐是无辜的，这样做好吗？”相识以来，宋陵对沈灼的印象至少不差。
华庭琛屹立在落地窗前，俯瞰楼下并不真切的画面，女人好像上了男人的车。
“今天的娱乐新闻如何？”
“……”宋陵一时没有跟上华庭琛的节奏，慢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顾小姐的发布会很成功，尤其是华总您亲自到场十分博眼球，新闻一出网友就纷纷猜测您与顾小姐之间的关系。”
“顾郁晗今天去酒店了？”华庭琛问。
宋陵“嗯”了一声的同时也不忘补充：“顾小姐和沈小姐应该是打过照面了。”
华庭琛眉目讳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薄唇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