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知道。”
“火哥呢？”黑道的世界，沈灼不得不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
华庭琛勾唇冷哼：“他不会说的，至少他的信用度在我这里比你高很多。”
沈灼心寒，不禁苦笑，想必她在他心中的信用价值早已是负分。转念，火哥的确不会说，追及那些毒品的源头，是他自己而不是华庭琛。
“你就不怕我向警方揭发你？”沈灼抬眸，眼角眉梢皆是戏谑。最后一刻，她也不想自己的输得太惨。
“你不会。”华庭琛笑得笃定，“别忘了我们是一国的。”
沈灼抖了抖，她明明深陷漩涡却忘了是她自己求他帮她的。
“华庭琛，你到底想怎样？”她低头，问得卑微又哀伤。
“既然是你求我帮你，那我自然有我的做事方法……”
“对我！你到底想怎样？”沈灼听他回答，显然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直截了当地打断他重新发问。
华庭琛微怔，眸子眯得狭长似又在酝酿下一场风波，他靠近她，像摸小狗一样摸她的头，软软的触感在手心竟有些令他着迷。
“对你，我不想怎样，你乖乖听话就好。”
又是乖乖听话，永远的乖乖听话。
“你既然只是想要一个乖乖听话的傀儡，大可把我直接杀了，而不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折磨我，我死了无法开口岂不是更听话！”她大口吐着怒气，第一次以死相逼。
“我怎么舍得杀你？”他眸光幽深，恍若深情款款，令她片刻的魔怔。
“徐氏倒了，林氏呢？你还会对付林氏吗？”沈灼打了个激灵，突然想到一般地拽住他的手臂质问。
华庭琛眸光一暗，扯出一丝讥嘲：“看来你对你那位前男友还挺长情的！”
沈灼知道自己情绪有些激动，刚松开他的手臂就见他抚平了衬衫上那些褶皱，落寞地低头：“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他。”
“那你爱过谁？”华庭琛轻嗤，仿若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笑话。
“我……”她抬眸看他，到喉头的话又被空气哽住。
我唯一爱过的，就只有你啊！你知道吗？
“我看你从头到尾爱的就是钱吧！”华庭琛冷嘲。
沈灼心寒，却没有反驳的力气。过去的事情多说无益，伤害就是伤害了，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安抚的？
见华庭琛起身离开，沈灼急得站起来问：“你还没回答我，你会对林氏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他丢下一句，继续迈步离开。
“可不可以……”手下留情。
“不可以。”果断，决绝。
他上楼进了书房，留沈灼一人独自坐在客厅里黯然伤神。
“沈小姐，喝杯柠檬水。”吴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客厅，为她端来一杯柠檬水。
沈灼仓促地抹了把眼泪，接过玻璃杯，道了声“谢谢”。
“沈小姐，你别介意，先生他有时候做事比较果断，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吴嫂为华庭琛辩解。
深思熟虑。沈灼冷嘲，这么大一盘棋的确需要深思熟虑，否则怎可一招制胜呢？
“沈小姐，先生有时候脾气不好，你多担待点，因为他以前……”
“吴嫂，我不想知道他以前的事情。”沈灼冒昧地打断了吴嫂的话，她虽然很想知道他的过去，但若只是那些黑暗的不堪回首的过去，那她不如不知道。不知道，至少可以让那个明媚的少年在她的心底多留一些日子。
思及此，沈灼心中淌过一抹怅惘，什么时候起，连留住那个影子也成了一种奢求。也不知道过多久，这个美好的影子就会彻底在她的心中消失殆尽。